范学忠
青岛港是有116年历史的国家特大型港口，在这里活跃着9000多农民工，20年来，他们努力实现“由短期务工行为向扎根海港、由挣钱吃饭向爱岗敬业、由打工者向产业工人”的3个根本性转变，逐步成长为一支以山东省劳动模范、优秀党员、“时代先锋”徐万年和全国十大杰出进城务工青年皮进军为代表的高素质农民工队伍，农民工成为港口建设发展的主力军，他们也在这里营造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园。不久前，******农民工工作联席会议办公室表彰了全国优秀农民工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青岛港集团和它的3位农民工王召利、朱广田和徐万年受到表彰。
这些成果都与一个人密不可分，青岛港的农民工会满怀感激、感动和感恩之情，向人们称道集团董事局主席、总裁常德传，说他是一位视农民工如亲人的好兄长、好当家人。20多年来，常德传一班人带领全港职工，以“精忠报国，服务社会，造福职工”为使命，改造了一个百年老港，建设了两个现代化的新港。使得世界上有多大的船，青岛港就有多大的码头。2007年，港口吞吐量达到2.65亿吨，居世界大港第七位；集装箱吞吐量达到946万标准箱，居世界集装箱大港第十位。外贸吞吐量多年保持中国沿海港口第二位，进口铁矿石接卸量居世界港口第一位，进口原油居全国第一位。他带领职工创造了世界最高的集装箱、铁矿石等作业效率。青岛港成为国企发展的典范，中国港口行业唯一的示范“窗口”。一批以农民工皮进军、王召利、徐万年名字命名的“进军灌装”“召利全能”“万年速装”等集团员工品牌，成为青岛港的骄傲，激励了广大农民工创业的热情。
12月18日，记者在青岛港采访了这位改变了近万名农民工命运和地位、给亿万农民工带来新的梦想和希望的“农民工司令”。
农民工群体的出现是农村改革的必然
记者：有人把您称作“农民工司令”，您喜欢这个称谓吗？
常德传：农民工确实是青岛港的主力军，不过我不光是“农民工司令”。我们有三大主力军，一大主力是有各类技术职务职称的知识分子6000多人；另外一大主力是6000多以高级技术工人为主体的技术工人；再就是9000多人的农民工队伍，这三大主力军构成了我们港口以人为本的核心。农民工在青岛港确实是主力军，三大主力之一。离开了他们港口建设没法进行，在各个方面都是这样，无论是高端技术方面还是在普通岗位上，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都作出重大的贡献。所以说我是“农民工司令”，也算是当之无愧吧。
记者：您如何评价农民工群体的产生以及它带给当代中国经济社会的变化与影响呢？
常德传：农民工的出现是中国社会的一大进步，它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农村改革的新事物，是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中涌现的一支新型劳动大军。农村实现家庭承包制，废除人民公社体制，使农村生产力获得大解放，农民群众从土地上走出去，到乡镇企业务工，到外面经商、做买卖，更多的走上了外出打工之路。他们依靠自己的辛勤劳动赚钱改变了自己的生存环境，也为全社会创造了财富，为国家，为城乡的发展贡献了力量，带来了便利甚至繁荣。党中央、******高度重视农民工工作，出台了许多政策措施，解决他们的困难，帮助他们就业，维护他们的权益。农民工群体理应受到全社会的关爱与帮助。
记者：据我们了解，您并不是农民家庭出身，为什么对农民工问题有如此深刻的理解，对农民工有如此深切的情愫？
常德传：我虽然不是农民出身，但是出身于普通工人家庭，可以说是出身于草根阶层。上数3代有多少人不是农民！我是最讨嫌看不起农民兄弟的人，这样的人就是忘了自己的根本。我理解农村特别是革命老区的人民还不富裕，革命战争年代老区人民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和新中国的建立，付出了多么巨大的牺牲。由于历史和自然诸种原因，那里的经济发展还比较落后，群众生活还比较贫困，还有不少人靠外出打工谋生。因为文化不高，没有技术，常常四处碰壁，侥幸找到个活干，还要为讨不到工钱发愁。作为共和国长子的国有企业，我们有责任为老区人民献一份情，出一份力。不是说，没有农村的小康就没有全国的小康，富裕农村就要走出农村，富裕农民就要减少农民嘛，我们就提出从青岛市对口扶贫的山东省内11个革命老区招收农民工的计划，开始招用农民工，这是一个方面。
记者：伴随着青岛港用工制度的改革，你们是怎样把农民工纳入集团整体发展战略的？
常德传：随着企业改革的深化，我们也面临着用工制度的改革。1988年，港口发展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交通部下达招工指标，因为港口一线生产需要大量的装卸工，属于繁重体力劳动，经常招不起来，使港口缺员，直接影响了一线生产的发展。我们对农民工管理模式是根据港口发展需要，本着平等自愿、协商一致的原则与各地区劳动局劳务输出公司签订装卸作业承包合同，企业为甲方（发包方），劳务输出公司为乙方（承包方），农民工的劳动福利待遇由乙方统一大包干。当港口提出用人需求时，各地区劳动局劳务输出公司负责按企业要求组织人员并与个人签订劳动合同，向企业进行劳务输出。
从1988年至今，青岛港使用农民工已有近20年的历史了，从开始的一个地区几十名农民工发展到现在的11个地区9000多名农民工。农民工队伍已经成为青岛港装卸生产的主力军，在港口的装卸生产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是我们港口发展和增强企业竞争力的不可替代的重要支柱。
努力把农民工培养为新时期产业工人
记者：一位导师讲过，从老百姓到革命军人有一个长期而艰苦的过程。想必，从农民工到新时期的产业工人，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身份的改变，应该说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过程，青岛港是怎样帮助农民工实现这个转变的？
常德传：是的，农民工从入港第一天起，就进行新工人三级培训（公司级、队级、班组）。在港口生产异常繁忙的情况下，每年集中人力物力分3个层次对农民工进行大规模脱产培训。不学习不行，我们的学习就是“五学”。第一学就是学政治，其次还要学做人。怎么做一个正直人，从农民成长为工人。我们讲农民工的“三个根本性转变”，转变就是要学习，要提升，脱胎换骨。我们感到农民工必须要脱胎换骨。另外，学业务，学技术，学文化。为什么还要学文化，因为他们文化水平低，我们就帮他们创造条件，让他们成为有用的人。另外还学实践，就是要学会操作，会干活。你看看我们的实际操作室，每一个机械队把价值十几万元的零部件全拆下来进行模拟教学。针对他们文化程度不高，但求知欲强的特点，我们就是多搞些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我们实施了“个十百千”工程，即建立了1个人才培训中心，推出了10个科技创新基地，建成了100个员工图书室和学习之家，设立了1000个员工学习园地，形成了“集团有中心、公司有基地、队里有阵地、班组有园地”的局面。为了便于技能培训工作的开展，两次集中优秀专业技术人员编写了港口专业工种中、高级学习材料和习题集，基层单位和职工也根据工作实际自行编写教材和操作手册。
为了鼓励农民工提升自身技能，胜任岗位需要，坚持让在技术岗位工作的农民工参加每年一度的技术工人资格考核，考试合格并取得证书者，按规定享受与正式员工同样的技能津贴和考工补贴。大港公司装卸六队农民工薛克清利用业余时间积极参加队组织的计算机培训班，从一开始的计算机知识为零，提高到能够熟练掌握各种办公软件的应用，不但担负起了队报的编辑、排版工作，还将所学到的知识传授给其他农民工，逐步由一名文化水平偏低的农家子弟成长为掌握现代化知识的海港新型工人。近几年，取得市级职业资格证书的农民工就达500多人，其中7人取得技师职业证书，一大批农民工练就了自己的岗位“绝活儿”，一大批人才脱颖而出，过去只会搬搬抬抬的农民工成为了有高技能的“金蓝领”。在集团第19届技术比武中，广大农民工积极参与，取得了2个第一名、2个第二名、8个前六名的好成绩。
记者：青岛港农民工来自革命老区，他们的文化知识相对偏低，老的传统观念更深，对他们的教育培训是不是更难一些？
常德传：可不是难嘛。你叫他学，他有时候不愿意学，他也抱着短期务农的思想，打两天工，挣几个钱，回家娶媳妇，弄个房子，三十亩地一头牛就行了，他还有这么个思想。有些农民工，我们还给他保险，他都不感兴趣，你给我什么保险，巴不得把钱都给他，装兜里算了，我们给他弄上还不满意啊。所以要使他们脱胎换骨，真正成为一个工人阶级，过程非常困难，所以我们这几年走的路就比较累。如果短期务工的话，你爱来就来，不爱来就走，不负那个责任，不去费那个心思，我们不至于工作这么累，累在培养。实际上你不仅是为他的饭碗负责，为他一辈子负责，就是这个思想。
记者：在这个方面我听说，您连农民工发了工资，每个月拿出多少钱给他的爹娘，给他媳妇，都有要求。
常德传：就是培养他孝敬父母的意识，培育他的家庭意识和责任意识。不能叫他在这弄钱吃喝，他没有家庭责任，还有什么社会责任，有什么港口责任，不孝敬父母这个人肯定不行。于是我们下决心整顿，整顿农民工宿舍，你看了我们的宿舍，必须军事化管理，叠被子什么样，衣服穿的什么样，床铺什么样，从这样的小事，严格要求，培养怎么做人。为什么我们对安全抓得那么死，无论干什么第一条就是要保证生命安全。以前农民工发生事故，我都心疼很长时间，自责。好不容易挣钱养父母了，咱管不好，出事了，怎么交代。来了青岛港我们就对他一生负责，如果说青岛港当干部很累，一个累在工作上，一个累在员工培养上。但是从长远来看，工作却扎实了，事少了，向心力、凝聚力就强了，所以反过来看，一个个都成才了，累也值得，这就是回报。
你把农民工当主人农民工就和你心连心
记者：你们采取了哪些措施培养激励农民工成才？
常德传：首先是坚持薪酬激励，让农民工在成果共享中不断强化主人翁意识。每年按一定比例提高农民工劳务费待遇水平，多次大幅度提高装卸一线农民工的计件单价，让工作量大、劳动条件艰苦的农民工多劳多得，使农民工的收入水平逐年提高。为农民工设立了全勤激励奖、积累贡献奖等奖励制度，如积累贡献奖规定，每年年终都按“农民工在港工作年限每满1年，奖励100元，工龄每增加一年，积累贡献奖增加100元，依此类推”，起到了很好的激励作用。2007年，青岛港农民工年均收入达到26136元，其中一线农民工达到了人均35880元。始终坚持每月按时足额支付工资，做到日清月结，按时缴纳各项保险，从未发生过一例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
其次是坚持荣誉激励，让农民工在获得肯定中不断提升思想境界。在每年的年终总评中，优秀农民工可以参加集团劳动模范、优秀党员、员工品牌和行业专家等荣誉称号的评选，集团还专门设立了“十佳农民工”奖项，让农民工和正式职工一样披红戴花，登台领奖。对创造刷新生产纪录和夺取技能大赛、文艺、体育比赛优异成绩的农民工，对自学取得国家承认的初中、中专或高中学历者，取得与本职工作相关大专、本科学历者，取得与岗位相关第二技师或高级技师证书者，给予与正式工同等标准的奖励，并且对获得技师资格者按有关规定办理青岛市户口。目前集团推选的优秀农民工获得了全国十大“学习型班组标兵”、全国“五一劳动奖状”、山东省优秀务工青年、青岛市“十佳”务工青年等一大批国家、省、市荣誉称号。特别是优秀农民工徐万年和皮进军被树为全国集中宣传的先进典型，分别被评为山东省劳动模范、优秀党员和全国十大杰出进城务工青年。集团先后命名表彰了一批以农民工皮进军、王召利、徐万年、郎丰武、朱广田的名字命名的“进军灌装”“召利全能”“万年速装”“丰武平车”“广田清车”等集团员工品牌。对思想上进、政治素质高、工作业绩突出的农民工，积极向当地党组织推荐，发展成为党员，并纳入集团党组织管理，目前农民工已有200多人入了党，1600多人入了团。
再次是坚持情感激励，让农民工在安居乐业中增强归属感。我们为全体农民工缴纳基本养老、医疗、工伤3项保险，解决了农民工老有所养，病有所医问题。仅此一项年投入资金近2000万元。对入港工作15年以上、年龄45岁以上且贡献突出的农民工因年龄偏大不能胜任一线岗位的，经本人申请可照顾转岗到适应岗位。每年按一定比例，将在港口生产中表现突出的农民工转为合同制工人，享受与正式职工基本相同的福利待遇，并在户口所在地为其个人全额缴纳5项社会保险，目前集团共有2607人转为合同制。每年为全体农民工健康查体、发放节日物品、生日蛋糕，免费提供班中餐，扩大二、三线岗位使用农民工范围，优先安排优秀农民工家属，并规定其享受集团“三八”妇女节休假等待遇。每年农民工与正式职工一样享受带薪休假。许多农民工说：青岛港对农民工这么好，我们哪儿也不去了，就在港上干一辈子了。
记者：我知道你们的品牌农民工徐万年已经当上西港公司的副经理了，这在青岛港震动不小吧？
常德传：以能力论英雄、谁能干就叫谁干，对农民工一视同仁。不光徐万年，目前，已有540人担任了班长、副班长，35人担任了队长、副队长，现在青岛港班长都以农民工为主力了。我就感觉农民工这个队伍你用好了都能很好地成才。不要小看农民工队伍，不要轻视他们。农村来的，吃过苦，受过累，他知道艰苦，因此，他特别珍惜生活，珍惜工作，他特别爱岗敬业，特别能奉献！这支队伍一定要关心爱护他。你体谅他，爱护他，他就会加倍地回报国家，加倍回报港口。你真正重视他，对待他，他就会有无限的创造力。
西港公司农民工赵树双，勤奋学习，脱颖而出，成为一名出色的电器主管，前几年集团安排他到湖北参加电气培训，专门为他配备了笔记本电脑，为其提高技术水平创造了条件。在老式吊车“油改电”过程中，他大胆推翻厂方专家的方案，提出新的方案并改造成功，改造后的一台吊车一个月就可节约资金3500元，而且既节能又环保；农民工皮进军十几年来共提出合理化建议400多条，有100多条被队里采纳，工友们都叫他“点子大王”，2006年皮进军被公司任命为装卸二队副队长，在他的带动下，全队练就“码垛一刀切”“五金捆钩一眼准”等绝活，他带领他的团队共创出112项集团生产最高记录，其中3次创造、刷新世界记录。
我们还涌现出农民工先进集体，大港公司装卸五队全部由农民工组成，他们以“低层次”干出高水平、“小岗位”做出大贡献的雄心壮志，在装卸作业中以主人翁的精神，一丝不苟、精益求精，创造了啤酒装船作业一亿瓶无破损的突出成绩，被集团命名为“亿瓶精装”服务品牌。
记者：为什么在青岛港他能成了品牌，在别的地方成不了品牌？
常德传：他的创造性在青岛港发挥出来了。很多很多小事，像我们的员工品牌“丰武平车”，就是一个农民工平车，就发明了一个方法，把装矿石的车皮平得又好又快，而别人干不出来。铁路上很满意，铁路运输不发生事故，钢厂也很满意。安全保证，农民工发明的平车方法，我们就给他弄个“丰武平车”。为农民工树品牌，全国就独此一家。
我们农民工品牌现在一大堆，把他的照片挂在墙上，这就是他们的品牌。我们提出“三个根本性转变”，到青岛港，不管是扛包的、种地的、军营的，还是院校的，只要愿意干，好好干，我们都给你一个舞台，都给你成才的机会。院校的有一大批典型，我们扛包的也有一大批典型，农民工又是一批典型，我就感觉农民工在青岛港大有作为。
关怀农民工是全社会义不容辞的责任
记者：您讲到农民工的“三个转变”很有意义。在许多地方，农民工与雇主或用工单位的关系就是打工挣钱混饭吃，与企业是两张皮。在青岛港怎么区别农民工和合同制工人？
常德传：第一条同工同酬，身份上一样。农民工在名称上有界限，在港口里面看不出来。我们9000多农民工中有三分之一成为合同制，合同制就是和我们城市合同制一样，各项福利待遇都一样。合同制和非合同制没什么区别。去年，我们出台了两个决定，一个是《加强农民工队伍建设的决定》，一个是《加强农民工队伍管理的决定》。在决定中出台了对农民工的各项倾斜的好政策，包括我们在生活上怎么照顾，工作上怎么关心，待遇上怎么同工同酬等等。干一样的活儿，拿一样的钱。带薪休假、婚丧假，这些都是很多地方没有的。他们也有老小，也有很多家事。我们的班中餐都是免费的，吃自助餐。现在看不大行了，开个玩笑讲，咱们农民工的战斗力不行了，怎么一个个肚子都大起来了，肚子大起来，没战斗力不行啊。
关于农民工的问题，各方面都争论了挺长的时间。我曾问为什么叫农民工，有人告诉我，农民工有地，城市工没地。有地就是有个人财产，城市工人没有财产，属于无产阶级。好像有这么个区别。我个人觉得农民工的称谓不合时宜，这对他们心理是有障碍的。而在我们企业内部用工上都是一致的，我们一视同仁。现在有一些体制上的问题，暂时解决不了，就是全部转为合同制工人。这要看他们的表现，要他们表现的好点就要激励机制。城市工也不能大锅饭铁饭碗，农民工也不能大锅饭铁饭碗，总得有个激励机制，我们考虑为什么有合同制和非合同制就是激励机制的问题，好的话我们长期录用。
说到养老，农民工有的40多岁身体不好，身体不好我们就给你养老，就把你安排到轻的工作上去了。农民工干两三天工，身体不大好，我们给你养老，安排到轻工作上去。一般来讲，在别的企业可能是不能干你就走。而我们是重的干不了干轻的，只要你好好干，愿意干，尽职尽责地干，我们就这么安排。所以说现在港口的农民工向心力、凝聚力特别的强，特别珍惜在青岛港工作的机会。特别当前金融风暴，农民工许多都回家了，我们不准回家，活少不要紧，咱们研究活，找活干。
记者：我正要问这个问题，金融危机对你们农民工有什么影响？
常德传：金融危机出现了，农民工在的不少企业都倒闭了，有的企业经营遇到困难，这时候就裁员，裁员别说是农民工了，包括跨国企业裁员都三分之一裁下去，农民工是首当其冲的。其实我们企业也面临着困境，但可能我们企业经营状况好一些。现在航运压力很大，我们按着中央、省、市要求，第一条就是保岗位，保工人的岗位，保农民工的岗位，不能推向社会，这是坚定不移的，保岗位还有保增长，还在往上增，就是挑战危机。我们现在就是“抢船”“抢货”。我们农民工没有一个回家的，也没有一个下岗的，我们千方百计地调节，调节到港口建设，其他的工种调，内部造岗位，确实能够让他们保住这个岗位，我们第一个保饭碗、保岗位、保增长，困难的时候同舟共济，你困难的时候你把他抛弃了，那将来他好了他也会抛弃你。
记者：看来，做好农民工工作也必须以人为本。
常德传：是啊，以人为本工作就好做了，领导的责任、定位、工作的面就确定下来了。有人说，青岛港是片沃土，沃土净化灵魂，脱胎换骨，我们就是这样常年、十余年、二十余年不间断。我说我整天和教父似的，整天说教，脱产培训，你不学，不学还不行，严管厚爱，青岛港就是让你成才，没别的就是成才。前几天，寒潮来临的时候，大港一路宿舍管道不大好，我说你们几天几夜不睡觉也要抢修，他们说要15天，我说15天干什么，15天寒潮都过去了，我逼着开工，3天3夜，弄完了我去摸摸，行。
记者：这是出于什么感情？
常德传：这个说实在也是人之常情，都和自己的孩子一样，出门在外你不管谁管，咱在港口是为职工负责，“一心为民，造福职工。”你这个头不为手下的员工负责，你能干什么。农民工是兄弟，如果你拿出怎么对待你兄弟姊妹，对待你儿女的心情来对待农民工，你的活保证干好了。职工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再难也要办好。
（2008年12月29日《农民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