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捡拾到珠子之人皆是.日.日.行走在官场间,心中百般窃喜,脸上却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
南宫婉莹看看这人,又瞧瞧那人,看了半晌,什么端倪也没瞧出来,只觉周遭之人的表情皆是那么的无辜,懵懂,好似完全没有与她争抢过似的。
而在这些老油条眼里,南宫婉莹就好似初生婴儿般,软软好欺负。即使此刻有人愿意将捡拾到的珠子交还给南宫婉莹,也无疑会激起众怒,不被当场打死,也是结下了梁子,日后在朝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子声音,打破了此间的僵持。
“这珠子是何人的?”越世邑来到近前,出声询问道。
南宫婉莹见到越世邑掌中的珠子时,喜不自禁,昨夜的仇怨早抛到了九霄云外,立时冲上前去,拿回那颗“绿幽灵”。
“此物,是你所有?”越世邑大掌一收,那颗“绿幽灵”紧紧握于掌心,问出的话语已带着几分怒气。
“是本宫的,怎么了?”南宫婉莹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然来临,她梗着脖子,十分硬气地答道。
“好,是你的。”越世邑牙齿间已隐有咔咔的声音响起。
他努力地平稳着自己的气息,接着问道:“这珠子,一共有多少颗?”
“十二颗。”南宫婉莹不假思索地答道。这珠子有多少颗,她早就数的清清楚楚,问这样的白痴问题,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你送给太后的那一颗,也是这十二颗里面的?”
“是又怎样?本宫的东西,愿意送给谁,你管得着吗?”南宫婉莹被问得不耐烦了,她急于向其他人要回那些珠子,不想再与这熊一样的男人在这里闲扯。
“你的东西?怎么证明这些东西是属于你的?”越世邑同样不耐烦,心中那些不好的预感,令他越发地烦躁不安起来。
“本宫戴在身边,当然是本宫的东西,哪像你们天祈皇朝这些尊贵的大人,捡到本宫的东西藏了起来,还装作茫然不知的样子,真是太不要脸了。”南宫婉莹真的急了,管他什么天祈皇朝,管他什么质子不质子的,命都要没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快点还给本宫。”既然这些人给脸不要脸,那她就挑明了说吧,实在不得,就只有搜身一条路可以走了。这还要看天祈皇朝的皇帝是站在哪一边的了,若是帮亲不帮理,那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此言一出,周遭之人立时开口还击,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了起来。
“哎……,我们敬你是一国太子,给你留了情面,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放肆,辱骂朝中重臣,走,咱们到圣上那里去评评理。”
“说得对,佳宇太子欺负吾天祈皇朝无人,圣上就在此地,让圣上为臣子们作主。”
众人是群起而攻之,正口沫横飞地争辩着,突然过来一人,扯住了南宫婉莹的手腕,拉扯着向皇上那边走去。
南宫婉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推得晕头转向,脚也不知被人踩了多少下,只觉疼痛难忍。
见众人推搡着佳宇国太子走了过来,皇帝出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这是作何?”
“回禀圣上,佳宇国太子欺负吾天祈皇朝无人,诬蔑臣子们捡拾了她的珠子,却不归还,辱骂臣子们不要脸。”兵部侍郎倪扬扯着南宫婉莹的手腕,气得是吹胡子瞪眼。
倪扬一脸的正气凛然,上前禀报时底气十足。只因他并未参与捡拾“绿幽灵”一事。此前,他只顾着看左丞相府嫡女昏死过去一事,而南宫婉莹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并不清楚。
只是一回身的功夫,倪扬听到了南宫婉莹辱骂朝臣们“不要脸”,他这火爆脾气哪里容得下这样的事情发生,登时冲上前去,将南宫婉莹扯到了皇帝面前。
众人见有倪炮筒出头,也就顺水推舟跟了过来,而那捡拾到的“绿幽灵”早已几经转手,换到了家人手中。身上既已没有物证,他们遂也不怕了,大大方方地跟了过来。
越世邑只是冷眼观瞧,这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并不插言。
越浩昱扫了一眼南宫婉莹,见其眼中满是鄙夷之色,并无半丝慌张,底气十足的样子,心下犯起了嘀咕,他点指南宫婉莹,说道:“佳宇太子,请讲。”
南宫婉莹毫不示弱,对前方的皇帝一拱手,说道:“天祈皇朝乃泱泱大国,没想到也出此等腌臜之辈,明明夺了本宫的东西,偏说没见到。想让本宫闭嘴,那你们就交出那些珠子。”
“这些珠串是本宫自小佩戴,随身之物,一共十二颗,今日恰逢太后寿诞,本宫便将其中一颗取了下来,送与太后作了寿礼。因摘下一颗,绳扣没有系紧,方才珠串松散开来,余下的十一颗珠子,滚落到大殿中,被你们捡拾一空,只有邑王捡拾了一颗,归还了本宫。若说这天祈皇朝,还有一个正义之人,那就是邑王爷。“南宫婉莹侃侃而谈,将世事的前因后要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倪扬就算再白痴,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觉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傻蛋,白白为他人做的嫁衣裳。
甫一回头,身后众位同僚,俱是面无表情,好似说的根本不是他们所为似的。
倪扬为人耿直,豹眼圆瞪,盯着那些同僚,心中猛啐,早知道你们是老狐狸,个个都该拉出去斩上个一百次。
而他身后那些人,仍是闭口不语,将装傻进行到底。
看着众人的表情越浩昱心中了然,看来佳宇太子并没有说假话,而自己的那些臣子们是什么德行,他比谁都清楚,有刚正不阿、自然也有贪得无厌的。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天下众生更不可能生就一副模样。
做为一国之君,当然要平衡各方,善用人之所长,只要未触犯皇朝法典,越浩昱都会睁一眼闭一眼,放其过去。
但,犯错,也是有尺度限制的。
如今这朝臣们竟然在佳宇国太子的面前,做出如经伤国尊的事情,越浩昱是不能容忍的。
此刻,越浩昱一改平日的随和之态,沉下俊颜,目光冰寒地扫视着一众朝臣及其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