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和陈清瑞又问了几个邻居,都说只知道她爸爸里出事了,警察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她的父母,没有看见梁如秋。
“看来,我们只能去问警察了。”陈清瑞看着脸色发白的江行舟。“行舟,要不咱先去吃个饭,等下午考完了试,去派出所问问。”
江行舟没有说话,拉起自行车骑上就走。
“行舟,你去哪呀?”陈清瑞急忙跟上。
江行舟停下来,等陈清瑞赶上,“清瑞,你先回家吧,我去派出所问问。”
“这个时间派出所都下班了,下午两三点才上班呢,我们下午还要考试呢,不然我回去让我妈帮着问问,我妈肯定还不知道如秋家里出了事。”陈清瑞一把拉住他,“行舟,如秋肯定会没事的,不要太担心了,你看你脸色都发白了。”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江行舟不管在身后喊叫着他的陈清瑞,骑上车就往分管这个片区的派出所赶去。
陈清瑞没有办法,只好先回了家。他妈妈马小玲看见儿子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回来,心疼不已,“清瑞,瑞啊,你这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考得不好没关系,咱不是说好了吗,妈不打你。”说着,便拿着毛巾给儿子擦汗。
“妈,我爸呢。”陈清瑞一把推开妈妈的手,“哎呀,妈,如秋家里出事了,她今天都没去考试呢。”
马小玲吓了一跳,“这孩子又出什么事了?”
陈清瑞“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凉白开,抹抹嘴,“我也不知道,刚从她家的小区回来,说她的继父,就是个整天打人的张志斌死了,陈阿姨被警察带走了,如秋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啊,”马小玲手里的毛巾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忙问儿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真是作孽呢,这,这……”马小玲慌了神。
“哎呀,妈,你别转悠了,我爸呢。”
“你爸上班呢,问你爸干啥。”
“下午让我爸去派出所问问,看怎么回事,找找如秋,把人都快给急死了。”
“好,好,我一会儿就上门口给你爸打电话啊,哎,这陈媛和如秋真是命苦,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这是。”马小玲赶紧给儿子弄好饭,自己匆匆忙忙去小区门卫那里给丈夫打电话。
陈清瑞小时候跟梁如秋家里是对门邻居,那时候他们还住在老旧的筒子楼里,如秋的爸爸梁谅是大学老师,妈妈陈媛是小学老师,一家子都是文化人,他们的女儿梁如秋也是乖巧文静,这让父母都是工人的陈清瑞非常羡慕。从幼儿园到小学二年级,陈清瑞和梁如秋都是小手拉着小手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关系好的不能再好。后来梁如秋亲父亲梁谅生病去世,妈妈陈媛带着如秋嫁给在国棉纺织厂上班的张志斌后就搬走了,两家慢慢来往的少了。直到陈清瑞上了高中跟梁如秋成了同班同学,才又有了联系,也仅限于陈清瑞和梁如秋之间,两家父母之间也只是知道彼此的孩子是同班同学。梁如秋家里这次出事,马小玲看在儿子的份上也要帮衬一下,她在电话里跟丈夫陈宗林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让他赶紧请假回来去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宗林跟梁如秋已经故去的爸爸梁谅颇有交情,在接到妻子的电话后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等陈清瑞下午考完试回来,陈宗林也刚刚从派出所回到家,一进门,陈宗林就发现儿子黑着一张脸坐在餐桌旁。“怎么了,拉着一张脸,考试没考好呀,你小子就这点出息。”陈宗林也在餐桌边上坐下,喝了一杯水下去,才缓解了一下南京火炉的暑气。陈清瑞也不说话,只是深锁着眉头,眼圈儿却慢慢变红了。“哎呀,你至于哭吗,多大的人了。”陈宗林一见儿子这个样子,忍不住骂道。
这时,马小玲从外面回来了,刚巧听到丈夫训斥儿子的话,“哎呀,你少说两句吧,儿子心里不痛快呢,跟儿子关系很好的那个小江下午没去考试,这不正生气呢。”马小玲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对丈夫说道:“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唉。”陈宗林重重叹了口气,“派出所的口风很紧,只说案子正在调查,还没有什么结果,反正张志斌是死了,听说是因为家暴,说是,说是被陈媛捅了几十刀……还是陈媛自己报的案。”
“哎呦妈呀,这得恨到什么程度,这两口子到底是怎么了。”马小玲吓得脸都白了。
陈清瑞也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
“唉,”陈宗林忍不住直叹气,“那个,陈媛的闺女是叫小秋的吧,人家警察说了根本没见到人。”
“怎么可能。”陈清瑞叫了起来,“如秋跟他们是一家人,怎么会没看到。”
“警察现在也在找呢。”陈宗林安慰着儿子,“唉,这家人过的,让梁老师怎么心安呢。”
“哎呀,你别说了。”马小玲早就六神无主了,“你说如秋这孩子能怎么会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大前天夜里。”陈宗林又叮嘱儿子和媳妇儿,“这事不准到外面乱说,我过两天再去派出所问问情况,也帮着找找人。”
陈宗林话音刚落,陈清瑞就冲出了家门。他把车骑得飞快,他要赶到江行舟家里转告他。到了江家门口,陈清瑞急切地拍门,“行舟,行舟你在吗?”
江行舟开了门让陈清瑞进来,屋内却是漆黑一片,“你怎么都不开灯呢,”陈清瑞随手开了灯,只见眼前的江行舟沉着脸说道:“你来了?”就往卧室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