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花?”罗博忍不住咂舌说:“没想到这么好看的草竟然这么可怕。”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连植物也不能例外。”秦平安趁机教育罗博,“你不要总是凭着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尤其是不能光凭着名字来判断一个人长得是不是好看。”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罗博不以为意地挥挥手,环顾左右以后问了一句,“你真的确定这鬼地方就是青松路?”
“没有错啊,这里就是青松路。”秦平安用手拨开一棵草,一块满是灰尘的路牌歪歪斜斜地插在一条只有一米左右宽的小路上。
“可是你看看,这里像有人家住的样子吗?”罗博指着周围一片荒草说:“这里除了草就是草,别说人家了,就连一块砖头都没有。”
“这不是有条路吗?不如我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走,前面一定会有人家的。”秦平安看着那条在草丛中蜿蜒不知去处的小路,心里产生了一些兴奋,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独自走在山路上那种冒险的感觉。
罗博看着没有尽头的小路,忍不住叹气,“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在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越走越荒凉,路面也变得破落不堪,有些加拿大一枝黄甚至就直接从水泥缝里窜了出来。
自从走上这条青松路以后,一路上不要说车辆了,就连行人也没有看见过一个,整条青松路上似乎就只有罗博和秦平安两个人而已。
罗博高一脚低一脚地行进着,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好像真的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看了看四周,秦平安有些迟疑的说:“要不……,还是再走一段路看看吧。”
“我不管了,我不走了,我是一步也走不动了。”罗博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鞋子按摩着脚底,“这什么鬼地方,连条路都修不好,走得我的脚都痛死了。”
一看罗博开始耍无赖了,秦平安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劝罗博站起来了,再说他也觉得有点累了,于是就找了一块看起来干净点的水泥块也坐了下来,“那我们就先休息一下再说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罗博总算能站起来了,不过这次他可是下定决心了,“打死我也不往前走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现在觉得那封信本身就是一个恶作剧,一定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人看见了我们的广告,就写了一封信把我们骗到这个鬼地方来戏弄我们。”
“我觉得不像恶作剧。那封信虽然写的不长,可是语气很认真,而且笔迹一点也不潦草,我看这个花依蕾不像在开玩笑。”这里的野草比路口的还要高很多,秦平安觉得自己就像走在一片森林里,还好这种“加拿大一枝黄”的顶端金灿灿的,随风起伏犹如金浪,看起来还有几分浪漫,“你不是想在林夕面前争一口气吗?你这么快就打算放弃了?”
“我也没有想到争一口气要这么吃力啊。我的脚真的很痛,我们回去吧。”毕竟这件事是自己提议的,可是现在却由自己第一个放弃,罗博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今天我们先回去,再仔细的查一下这个地址,说不定这条青松路很长的,我们没有方向的一直走下去根本行不通的。也许我们应该从另一头开始走的。”
秦平安其实倒是很想继续走下去的,虽然确实有点累,但是能在这种纯粹的野外走上一走,他觉得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鼻端飘来那种若隐若现的暗香,更是让他怀念起住在爷爷家的那段日子。
可是看见罗博疲倦的样子,秦平安还是毫不犹豫就决定放弃了。万一罗博真的一步也走不动,这条路上又不可能有出租车,自己也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总不见的还要背他回去吧。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秦平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一口就答应下来,“好吧,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两人转过身朝着路口的方向慢慢走去,看着同样遥不可及的终点,两人禁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罗博带着愧疚的口气说:“秦平安,今天都怪我不好,一个冲动就让你陪我来这里了,害你白辛苦一场。”
“没有关系的,我就当春游好了,反正这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秦平安微笑着说:“自从学校里毕业以后,我也很久没有春游了。”
两人走了大约半小时后,身后忽然传来嘈杂的说话声,秦平安和罗博立刻转身向后看去。
五个年龄各异,性别不同的人正朝他们走来,嘴里还大声的聊着天,看起来彼此之间非常熟悉。
罗博顿时激动起来,在这条荒凉之极的青松路上走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他连忙朝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用力挥手,“大哥,我想打听一下,青松路一百零一号在哪里?”
“青松路一百零一号?”那个脸色黝黑的中年人猛地停住脚步,神色古怪地上下打量起秦平安和罗博两人,看得他们两个心里直发毛。
中年人忽然笑了起来,朝着后面的人一招手,“嘿,大家过来看看,这两个人要去青松路一百零一号。”
“去那里?不会吧。”后面一个老汉也凑了过来,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们,“现在还知道那地方的人可不多了。”
五个人围成一个半圆,将秦平安和罗博围在了里面,十道充满惊讶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他们,就好像看见了什么珍稀动物。
被如此诡异的目光困住显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一向腼腆的秦平安更是觉得浑身不舒服,想赶紧离开他们,连忙说话打破僵局,“能不能告诉我们青松路一百零一号怎么走?”
“简单,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里走,走到路的尽头就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青年的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笑眯眯地给他们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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