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璃玥一行人因为有欧阳羽飞的良驹助力,日行千里,原本三日多的形成硬生生的缩至两天,苍璃玥也能理解为何当时看到凤南渊的时候脸色是那么的憔悴,不眠不休的赶路,饶是她内力再深厚终究也是疲惫不堪的。
看到苍璃玥小脸略显苍白,凤南渊心中陡然升起了愧疚之感,这本是他北齐内部之事,但是却让苍璃玥舟马劳顿,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这般折腾也实属难为她了。若是他七哥看到小公主这般尽心,不知是高兴还是心疼,罢了,已到京城,小皇帝现在生死未卜,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小公主这边还是稍后再补偿吧。
守在城门的不是普通守军,而是凤尘渊特地安排的大内禁军,一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守卫京都,二是这些人都是见过凤南渊的,不必为了身份的事情再耽误时间,凤南渊他们刚到城门口,守门的副将就立马上前来。
“墨王殿下,摄政王有令,您回来后立刻赶往宫中,贵人也请到宫中落脚歇息。”
“本王知道了,尔等继续守城,进城出城严加盘查。”此刻凤南渊并没有太多心思和守将说话,正如凤尘渊所言,他需要立刻进宫,路上耽误了已有五天的时间了,现在情况只怕是更加不妙了。
“笛乐小姐,此番劳烦您了。”凤南渊没有称呼她为沐阳公主,因为一旦暴露这个身份,性质就会变成苍雪使臣,目前的情况也着实不适合。
苍璃玥点了点头,“无妨,王爷只需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就好,还请王爷带路。”她还没那么矫情,再说了,她也是希望能尽快看到病人,早日诊治方能安心,此刻她不仅仅是一国公主,更是一位医者。
皇上先是遇刺,后是中毒,对于宫里而言,无疑是天塌下来了,整个皇宫里气氛都有些压抑,让人有些窒闷之感。凤南渊无心理会宫女太监的请安行礼,一心匆匆的要把小公主带到皇上所住的龙泉宫,此时的龙泉宫,马太医依旧守护在凤楚央的身旁,除了他以外,凤尘渊也是将朝政都搬到了龙泉宫来,敌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把毒给下了,可见其厉害,现在凤南渊不在宫中,还是他亲自守着才放心。
魏公公也是连着不眠不休的照顾着这个少年皇帝,眼眶通红的,不知是因为哭了还是许久没有得到休息的缘故,龙泉宫内的气氛比外面更加的压抑,再加上凤尘渊浓浓的威压,更让人心生忐忑。
“皇兄,我们回来了。”凤南渊是人未至声先到,刚刚还在低头看奏折的凤尘渊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你受累了。”凤尘渊突然说了一句话,屋内人都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他们摄政王这是在心疼墨王殿下?难道摄政王转性了?
其实只有刚进来的几个人知道这句话是对苍璃玥说的,看着小丫头神色疲惫却还是先行来为楚央诊治,凤尘渊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如若可以,他是真的不愿意看到她如此辛苦,哪怕她的能力与他不相上下,不是寻常人所能比的。
苍璃玥点点头没说什么,径直朝着龙床方向走去,魏公公连忙掀起床帘好让苍璃玥能看的更清楚一些,虽然他不知道摄政王为何要请一个姑娘来给皇上看病,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摄政王是北齐人的信仰,他说的就是对的。
素手搭上小皇帝的手腕,静心探了一会,凤尘渊细心的发现佳人似乎松了一口气,那马太医见是一个女子诊治,心下十分好奇,站在一旁仔细的看着苍璃玥的诊脉过程。
“可是有人给他服过七星草?”半盏茶后,苍璃玥才缓缓开口,还好,还好情况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老臣给皇上服用过七星草,不知有哪里不妥?”见苍璃玥光是诊脉就能判断出他给皇上服用了七星草,可见其不简单,马太医也不由得带上了十分的恭敬。
“不,老太医做的很好,若不是这七星草延缓了毒性,怕是早两日都无力回天了。”苍璃玥赞许的点了点头,马太医顿时舒了一口气,万幸万幸。
“宁西。”苍璃玥淡淡的唤了一声,她自己并不打算亲自给小皇帝解毒,而是准备让宁西来解,她从旁协助就好。
“是,主子。”不用多说,宁西就能知道自家主子心中的想法,若真的是十分棘手,主子是不会叫他的,而是会自己动手,既然叫了他,说明小皇帝的情况还算好。
只是当宁西搭上小皇帝的脉时,才知道为什么主子要让他来解这个毒,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孩子,宁西常年冰冷的心竟然也不可抑制的难受起来,这般大的孩子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因为生在了皇家年幼继承帝位吗?虫蛊加剧毒,能撑到现在也算是这孩子命大。
“主子,是蛊。”宁西的话一说出口,马太医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凤尘渊和凤南渊也被震住了,居然是蛊毒?难怪马太医诊治不出来,北齐虽和苍雪接壤,但和苗疆却是怎么也搭不上边的,朝中太医自然也是不知道蛊毒的解法与诊治了。
“难怪,难怪老夫无法诊断,多亏姑娘与这位小兄弟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马太医的心再度被提起来,连着凤南渊的脸色都变了,他的小侄儿究竟是受了多大的苦难?
“继续说。”苍璃玥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连着两天不眠不休的都在马上度过,整个人都腰酸背痛的,很是不爽利。
“皇上身上的蛊乃是苗疆十蛊之七的七彩蚕蛊,此蛊并非是子母蛊,而是独立的,只是此蛊和其他蛊冲的区别在于,它在人身体里待满半年的时间就会慢慢散发其特有的毒性,初期是身体虚弱,而后慢慢出现普通中毒的症状,属下刚刚诊断的时候发现这个蛊刚刚植入三个月的时间,此刻爆发恐怕是与之前皇上遇刺有关,激发了蛊虫的毒性催发。”在来的路上,凤南渊已经把凤楚央遭到刺杀身受重伤的事情和苍璃玥他们说过了,为的也是在诊治的时候能够省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