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渊将苍璃玥扶坐下以后,正要检查她的双脚却被阻止。
“男女授受不亲,摄政王还请自重。”冷冷的话语,冷冷的表情没有一丝丝的波动,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让凤尘渊心中一阵失落。
“是在下的疏忽,公主莫怪。”想来想去,凤尘渊还是起了身,毕竟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应该避嫌的。
“瑾儿,这是药,快给主子用上。”宁西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到瑾儿手中。
苍璃玥虽然医术高明,但是却懒得随身带药,好在这次出行带着宁西这个行动的医药箱,否则此时怕是有些罪受了。
瑾儿细心的将药粉撒在苍璃玥受伤的那只脚上,顷刻间血便被止住了,又取出一条丝帕为她包扎好,这才放心的扶起,虽然苍璃玥觉得他们这样有点小题大做了。
“快来看看,这里有个入口!”欧阳羽飞突然出声,离他最近的凤南渊取出火折子点了火才上前探查。
“的确有个入口,想来这里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一行人在凤南渊的带领下缓缓通过了那窄长的入口通道,苍璃玥脚虽受伤,但是宁西的药却有奇效,此刻竟半分疼痛也感觉不到,看来宁西医术方面又精进许多。
穿过通道看到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浓郁的药味儿,刺鼻的血腥味儿混杂在一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满目的血红,还有那床上躺着的好似没了气息的女人,一切的一切对苍璃玥等人来说都是巨大的冲击。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闯到这里?”一中年男子见有陌生人闯入,表情顿时狰狞起来,双目通红,似乎是要发狂一般,那手中的碗摇摇晃晃,几欲落地。
“你便是那幽灵马车的幕后主使?”苍璃玥虽然见过许多大风大浪,但是眼前这满目鲜红却让她心中难受不已,这鲜红都是一条条生命换来的,也许,还都是幼小的生命!
这话一问出口,中年男子顿时暴怒了,“原来是你们,是你们发现了那罐子里的东西!是你们毁了我,毁了她,她因为你们多管闲事即将命丧黄泉!若她有任何不测,我定要你们陪葬!”
瑾儿和宁西下意识的站到了苍璃玥身前,以保护者的姿态盯着那暴怒的男人。
凤尘渊,凤南渊和欧阳羽飞则是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那诡异可怕的幽灵马车的背后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苍璃玥身为苍雪国公主,虽然对那病榻上的女人表示同情,但是犯法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不能因为一时同情而置百姓生命于不顾。
“以毒养人,抽血而喂,久不见天日,为了你那一己私欲,你残害了多少人的生命?煞费苦心的寻找四阴之人便以为这些计划就能够天衣无缝了吗?你可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了法终归是要接受惩罚的!”苍璃玥走上前去,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中年男人。
凤尘渊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苍璃玥,此时的她又别有一番风情,冷艳高贵,气势逼人!
“不过是些被抛弃的可怜虫罢了,我找他们是他们修来的福气,让他们能用自己的身躯为我尽一些力,也好过他们自生自灭,白白浪费了我这试药机会。”中年男子双眸通红,终年不见阳光的脸上有些苍白,再加上那红眸,竟多了几分妖冶之感。
“那是,苗疆圣女?”宁西突然发现床上那女人的手上戴着一串奇怪的手链。
“什么?”欧阳羽飞只觉得在听天方夜谭,苗疆离此数千里之远,苗疆圣女又怎会在这里?
“主子,床上那女子应该是苗疆部落前圣女,她手上的手链属下幼年曾见过一次。”宁西来自苗疆,故而对苗疆之事较为熟悉。
那中年男人见宁西说出了病榻上女子的身份,赤红的双眸慢慢恢复了原色,甚至还有一丝的祈求。
“没错,她的确是苗疆圣女,你也是苗疆之人?”
宁西看了看苍璃玥,而后点了点头,那男子一把抓住了宁西,仿佛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样。
“救救她,求你救救她,只要能救她,我任凭你们处置。”男人突然跪了下来,与刚刚剑拔弩张的模样截然相反,想来定是一个重情之人吧。
“宁西,去看一下。”
主子都开口了,他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走上前去仔细把脉,过了许久才摇摇头。
“她是被苗疆至宝弑情*蛊所反噬,看这模样应该是撑了有十多年了,能撑这么多年已经是一个奇迹,只是她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难为她续命了。”
“弑情*蛊,呵呵,哈哈哈,弑情*蛊,好一个弑情*蛊,害得我和燕儿此生难相守。”男人似是疯了一般,跌跌撞撞的跑到女子床前,跪着握着那骨瘦如柴的手,十多年的折磨让那女人早就形同枯槁,也可怜这男人的一片痴心了。
“弑情*蛊是何物?”苍璃玥纵然师从医圣,但是苗疆之物素来神秘莫测,又是极为阴寒毒辣,所以对这方面她了解的并不深。
“此物乃是苗疆至宝,亦是至毒,是一种子母蛊,每任苗疆圣女在幼年之时便会被植入子蛊,母蛊则是在大祭司体内,也就是说,圣女此生要么终生不嫁,要么只能嫁给大祭司,他们的后代若为男则是下一任大祭司,若为女则是下一任圣女,再重新选择另一位同时培养。”宁西顿了顿,又接着道。
“若是圣女爱上了其他人,妄图逃离与大祭司的婚约,那大祭司便可以驱动体内母蛊让那子蛊在宿主体内翻来覆去,让宿主尝试这难以忍受的疼痛以示对她背叛的惩罚。”
“苗疆圣女,听上去很是风光,只是那个中心酸又有谁人能理解呢?”然是欧阳羽飞这般武将听了也不禁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