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操的短歌行,很恰当的表达出月念生天下归心之愿。他要的江山,他要的才士都会有,用一个个计谋换来。
言二悄无声息的从窗沿滑进厢房,没人见到他如何进来,速度太开,像一缕青烟片刻消失。身着紧身夜行衣,前来复命道:“主子,刘五与连锋明日即到。”
“恩知道了,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端着茶开口问道。
“假扮离玄之的人未找到,只查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就是收起人皮面具和衣物的小院,继续道:“查过了,只是平常百姓,收了钱财让他们把衣物烧掉,只剩下这些了。”把烧了一半的衣物拿出,放在念生面前。
看了一眼,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也就收回目光道:“假扮海洋的人......”看了一眼言二,见到言二做了个‘杀’的手势。满意的点点头:“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
原来木海洋的确是念生他们假扮的,目的是为了让连空看到,告知离玄之,好因为她让离玄之为自己所用。没想到事情进展成这个程度,完全超出意料。但达到的期望却又比想象中还要好。
“木林森的情况如何?”突然想起这个结果,除了自己,不就还有木林森想要看到的吗?
“毫无踪迹!”如实回答。
微微点头:“想来也是!待到回宫后再查吧。日子快到了,先准备觐见事宜。”现在是要安排这件事为重,其他的都是次要。何况知道‘木林森’在帮自己,虽说还不清楚他到底是敌是友,可现在看来非敌的可能性较大。
准备离开厢房,就听见脚步上楼的声音,又停下离开的动作,疑惑的看一眼言二。是有尾巴没甩干净?太粗心大意了吧?言二理解他的意思,闪身又从窗户滑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念生坐在桌前,等着脚步临近。
只见书童捧着二十两纹银笑着道:“先生这是您的!”才意识怎么三人进来只剩一人,继续道:“灯会结束,这是谜题的赏银。之前离先生解了一题,再没有出题这才只得二十两。”书童解释道。
原来如此,笑道:“这题也不是我的,银子你们拿去吧!”压根也就不在乎这二十两银子。
书童得了银子当然更加开心,开始还推脱。实在推脱不了只好收下,这一趟真是来的值。每年嘉之的银子也都是分给会馆的人,没想到今年的客人也是如此。对他也心生好感道:“先生明年还来吗?”
“未可知!”笑答。
“希望先生再来,题未解!”说出自己的期望来。
不知如何开口,起身微微点头道:“告辞。”
“恭送先生。”
繁华落尽之后,便是孤独。街上寥寥无几的人,在收拾桌椅板凳。还有清扫各个角落的物品,瞬间感觉那一批人在灯会倾巢而出,又再结束消失在各个地方。
天上挂着一轮下弦月,散着寒光。木海洋漫无目的的走着,见着人群越来越少,直到现在她迷路了,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真是不该这么一气之下就飞出来,现在这么办啊?还是往回走吧!这才四处打量着,自己是从哪里走来的。只记得飞上屋顶,连走了好几条街的屋顶,见没人追上来,就躲到城外林中树上歇会儿,昨天一夜未眠,刚才安逸的在树上睡着了。直到从树上摔下来才醒,现在找回去的路,真是麻烦!导航不能用导航,这哪回的去?一边怪自己,一边盯着路前方,看看能不能遇到个晚归的人。这个时辰只有鬼还在街上飘荡,能看到什么人?再说了你想看到什么人?
自言自语起来:“木海洋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你个傻叉,大半年了怎么就没想过怎么回去?爹妈怎么办啊?”突然想起来,自己失踪的事情,家里还不知道呢,这都大半年了爸妈怎么办啊?不是得急疯掉?
路也不找了,蹲在地上就开始哭,肆无忌惮的哭。半夜听到一个女声在街上嚎啕大哭,是谁也不敢靠近吧?万一是个‘老妖’这可就麻烦了。可偏偏有不怕死的走上前,递给她一方手帕,温和道:“海洋莫哭了,是本王不好!”来人正是离玄之,得知她一直未曾回小院,出来寻找。见到她时,她就在地上哭着。
听到离玄之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更加委屈,带着哭腔道:“你走,你给我走!你们全家都给我走!”离玄之蹲下伸手揽过她的肩,木海洋挣脱他,站起身怒瞪着他继续道:“你想杀我,嘉之把我从酒店丢下来,又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最可恶的就是你离玄之,为什么要找上我?我一没钱二没势三连色都没有...为什么你偏偏要找上我!”把所有的委屈都倒了出来。
心疼的去帮她擦眼泪,被她一手挡开道:“你不用假惺惺,我不会领情的!不见!”说完就离开,看着他就火大,要是没有他,自己好好的活在二十一世纪,这时节就等着过元旦了吧?都可以想象到一堆人约起来过元旦,看电影逛街这种美事情了,如今却无端被卷进这什么都不知道的鬼地方,来了一批要杀自己的人,又来一批!这是招谁惹谁了?
如出一辙的拉着她,上前一步从背后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细声道:“你就那么恨本王吗?月念生你都肯信,为何偏偏不信本王?”
听到他诋毁念生,木海洋对他的怨念更加加深,手肘顶开背后的离玄之置气道:“世界上我什么人都信,就不信你——离玄之!”抹掉眼泪也不想哭了,现在只剩下对他的愤怒。
玄之面对木海洋,出奇的平静道:“那好!本王还你一刀......”说罢,就抽出匕首往自己胸口上刺。说时迟那时快,在月光的反射下木海洋见他抽出匕首时发出的寒光,还是伸手抓住他刺往胸口上的手,用力甩下道:“你要还,等我走了再还,不要当着我的面!”
心道:“你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离玄之以为她不忍心见他刺伤自己,心里生出一丝欣喜。
结果听到木海洋说教着:“真不知道你们这种人想什么?想求得原谅就当着面自残,怎么不去试着跳楼啊?怎么不背地里喝药啊?非是要在当事人的面前,每个人都会迫于言论不忍心好么?所以烦请您,等我走了,你继续!”风干了脸上的泪痕,潇洒的挥手道:“不再见!”最不喜欢就是这种威胁,干脆利落的朝着前方走,留下一脸悲伤,手里还紧握匕首的离玄之。
这么一闹木海洋又把回去的事情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