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望着手中由血玉制成的骰子,归一不自觉的想到这句诗。
那丝丝缕缕的红线似乎在流动着,精致小巧的样子很是吸引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白,你送我骰子做什么?”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归一不灵不灵的眨着眼睛,无耻地将卖萌进行到底。
白胜失神的看着他,似乎从失去记忆后他就变得这样子了,或许在没有失去记忆之前他也是这样子的…
怪不得一向以冷血著称的即墨言会为他动心,甚至…他们之间还有血缘的羁绊。
白胜转身离去,步伐凌乱,带起的风将树上的树叶卷了起来,在归一面前旋转,坠落。
归一蹙眉,他只是失去了记忆,虽然这里的人都因为白胜所说的他忘记了以前的所有的事同情他,对他多加照顾,可是他看得出来,他们看向他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丝怀念和小心翼翼,不是真正的亲近,只有李大姐家的大牛跟他相处时是不带半分杂质的。
而白胜,刚才他送自己骰子的时候的眼神,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失去了一切的归一,似乎比以前更加睿智,更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活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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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之墓
白胜捏紧手中的白玉杯,望着流着鲜血的双手,像无知觉般又加大了力度,直至杯子碎裂开来,杯中的清酒和着血一起洒向地面,白胜舔了舔手中残留的液体,浓郁的铁锈味夹杂着酒味,有一种别样的享受,他不禁有些恍惚…
未等他回过神来,密道就出现了。
顺着幽深的密道走下去,一路上可以看到墙上的浮雕栩栩如生,而下面赫然是一个冰棺。
透过棺盖可以看到冰棺内的人的脸赫然和白胜一模一样!他的嘴边挂着浅浅的笑,就像睡着了似的。
那人就算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也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是他死了。
“就算最先遇到他的人不是我,可是以后站在他身边的人一定是我。”
当初信誓旦旦这样说的他,现在却在为害死他的那个人卖命。
你说我不要回去了好不好?你要的天下太平,我已经为你谋来,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现在换我来守着你好不好?
你只关心百姓!你只关心他!是不是…是不是只要那个人是皇帝,你就会一直把目光停驻在他身上?那我来当皇帝好不好,可是你为什么不等我?明明就差一步…明明就差一步…
就算失败了又怎么样?我要你永远都记得我啊!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傻,我宁愿死的是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如果我死了能让你记一辈子…
白胜,你真虚伪!我还真就记住你一辈子了,现在你可满意?
如若不是到最后关头,你怕是还不愿坦诚面对自己的感情吧?
可我要的是你活着啊!
就算你一直逃,我也会一直追,直到你答应为止,这样不好吗?
展昭抚摸着白胜精致的眉眼,蓦地把受伤的那只手凑到他嘴边,“喝吧…喝吧!我的血好不好喝?”
展昭的嘴角噙着一抹于平时一般无二的温润微笑,黝黑的瞳孔却深不见底,妖异非常。
奇怪的是,那些血似乎尽数被白胜喝了进去,就像刚才在地上的血酒尽数融入泥土。白胜稳了稳身形,苍白的唇更添妖异。他伸手封住穴道,翻身进入冰棺,把展昭半抱着,呢喃着说:“我用你的脸你的名字为即墨家打江山,他们都认不出来呢…是不是很讽刺?”
“我还把血玉骰子给他了,那个即墨言很迷恋的小和尚。哦…你不知道吧,他是他的亲弟弟呢!呵…”
“你知道那时候他怎么说的吗?他叫我放弃!他说我们不可能…现在呢?他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弟弟…这算不算报…”
世人皆言玉面将军无情,虽生的一副好皮囊却没有半点要娶亲意思,是因为挚爱的那个人已故去,将军无意再娶,也有眼红的说他是断袖的,说他不举的,但后两者极少,却不料他们已经说对了一半以上了…
昏暗的密室里,几名黑衣男子瑟瑟发抖,为首的男子端的一身正气,笔直的跪着,可是由于刚才蕴含内力的几鞭,气息仍十分紊乱,不难看出男子是在苦撑着。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两个人都找不到,朕要你们何用?既然你们都找不到,那朕自己去找,至于你们…朕不养无用之人,你们自行领罚去吧…”
听到领罚,众人不禁抖得更厉害了
“我等这就下去,但是恳请主子不要遣了我等。”还是那个人,但是此刻的他带着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哦?不要遣了你们?那你说朕留你们何用?”
“我等…我等可以保护…”
“行了下去吧。”
漠风松了口气,又听坐上的人缓缓道:“漠风你去蛇窟,其他人去找漠雨。”
听到蛇窟,众人不禁瞳孔微缩,倒抽了一口气,漠风眼里的光亮因为这句话黯淡了下来,稳了稳身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