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我的心脏在已每秒超过二百下的时速往上跳动,胸腔处一阵钝痛,嗓子眼翻滚着一股血腥味,如果我的血能喷十米远,我一定一口喷在那个站在十米外,刚刚才踹了我一脚,现在正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我的人。
这个小贱男,简直就是作死,竟然敢揍我,等姐姐缓过来这口气,看我不捏死你。
擦,早知道我就不来这家博物馆当保安了,当初我应聘的时候,就说了每天晚上拿个电灯逛几圈,看看那些干尸兄和恐龙兄都睡了没,从来没提过这茬啊。
难道这就是当时组长说的内部测试,可那不是说要在入职一个星期后吗?我这才来第一天啊。。。
神啊,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沙哑的男声和脚步声。
这间房间是博物馆馆长办公室里的暗室,隔音设备相当完美,出入口也设计的非常巧妙,就在馆长书架后的墙壁上。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长生长那么大以来干的第一个活计,需要小心翼翼一点的话,估计就是给长生二十个脑袋,她也猜不到这里还有个暗室。
本来馆长办公室是长生巡逻的最后一块区域,她都准备回去休息了,可偏偏这时候突然有叫喊声,可把正在巡逻的长生吓着了。
不过长生这个人,脾气好,一般不会生气,却也好奇心重,傍晚的时候,跟自己交班的组长丁叔特地叮嘱过,今天晚上听到了什么声音都不用在意,尤其是馆长办公室发出的声音。
她还记得当时丁叔跟自己说这个事情时的表情,严肃,认真,但眼神中却带着点晦涩不明的意味。
丁叔当时那么小声,不会是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吧?
长生的心里就像是毛挠的一样焦急,却又不敢有什么动作,站在门口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先进去看看吧,万一是只猫在叫呢!长生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十分钟后,长生明白了什么叫做nozuonodie。
“我装不装死关你什么事,腿伸太长,小心裤裆岔开了。”
咽下食道里的一口鲜血,我攀扶着右手旁的石棺盖爬起来。
这间暗室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放了一副棺材,看样式还很珍贵的样子,而且来的这一男一女似乎就是冲着这棺材来的。
“小丫头片子嘴太利,等我办完正事,就把你舌头割下来,让你自己吃下去!”
入口处响起了一阵尖利的女声,应该就是刚刚我进门时,从我背后刺过来一刀的女人,可惜这个女人虽然功夫到家,又小心仔细,但对付我这个从小力大无穷又耳聪目明的怪物来说还是弱了一点。
“是吗?那有本事你来啊,看是谁把自己的舌头吃下去。”
沉默片刻,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而那个女人的呼吸声居然没了。
下一瞬间,我左耳边逼过来一瞬风声,来势迅猛急切,让人躲闪不及。
情急之下我只有头往后仰希望避过这个暗器,但暗器离我太近,在我头还没有彻底仰起来的时候,它就已经直冲我的面侧,避无可避。
滴答,滴答
鲜血从我的右额头破开,顺着我的脸颊划过,最后,从我的下巴处滴落到下方的石棺盖上。
一股血腥味在我的周围散开,浓重的让人呼吸不过来。
我的血从小就特殊,能解百病,救百命,师傅说,那是上天赋予我的天赋,将来要我用这天赋救天下人。
可惜世道就是这样,医人者终究不能医己。
我能解百病救百命,却唯独不能救自己,更不能让自己受一点点的伤害,因为我从小就有一种奇怪的病,只要身上伤口稍微严重一点就会血流不止,必须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愈合,否则我只有血流枯竭而死。
但那种特殊的方法,只有师傅知道,而且他从来都不告诉我。
现在师傅已经不知道云游到哪去了,更何况面前还有这两个阉人在,恐怖在师傅来救我之前,我估计已经被他们给分尸了。
怎么办?
我的头越来越晕,视线越来越模糊,就连扶着棺盖的手都是颤抖的。
难道今天我注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我浓重的呼吸声,即使不说话,对面的人也知道我的命已经掌握在它们的手中了。
一只纤细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冰凉的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这是那个女人的手?
“你的血真让人兴奋,呵呵。”
沙哑的男声在我面前响起,伴随着一阵口臭,让人恶心的想吐。
是那个男人!
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的嘴臭的真让人想吐,哈哈。”
我企图用这句话,刺激这个男人的自尊,唤起他对我的厌恶,从而达到不想看到我、离开我的目的。
可我忘了,他的手还放在我的脖子上,而且它们还是一对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
掐住我脖子的双手立马收紧,我瞬间呼吸不过来,只能尽量仰头张大嘴,并不停的抠挖着罪魁祸首,但他丝毫没有被我撼动,十几秒中后,我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正在我差点归西的时刻,旁边一直在看戏的女人救了我。
她拽住正在行凶的手臂,说:“够了,这个女人的血有问题,把她带回去让李杰研究研究,搞不好有大用处,先把她绑起来,我们办正事。”末了加上一句:“更何况她说的是事实,你不能因为人家说了真话,就要杀人家,这样会显的你很low!”
面前的男人不甘的松开了手,平静的从自己的左手颈处拉出了一根细长的绳线,但他的呼吸却比刚刚更加急促了。
脖子上的双手消失后,我腿软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大呼吸,极度缺氧的脑袋和眼睛也开始恢复,掐我的男人蹲下来绑住了我的双手双脚,并用一双臭袜子堵住了我的嘴,我擦,真脏,这男的就是个变态。
旁边的女人看他完工后,把我踹向了右墙边,我这才发现原来旁边还挺尸了几具黑衣人,之前的声音应该就是他们发出的,唉,我说兄弟,这下你们可把我害苦了。
石棺盖上传来了一阵敲打的声音,我不明所以的扭头看向他们,这是干嘛?开棺?抬起来不就行了吗?
接着又是一阵敲打声,十分钟后依然如此,我已经没有兴趣研究他们在干嘛了,眼睛不由的乱飘,这才发现这间暗室大概三四十平方米,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除了正在被撬的石棺和墙上唯一的壁灯。
石棺旁的女人已经开始不耐了,她皱着眉头问道:“还要多久?你到底行不行?”
男人最怕别人问的就是你倒地行不行,尤其是女人问,敲棺的仁兄身子一顿,抬起头来恶狠狠的道:“我行不行,你要试试吗?”很明显这男的有这方面的心理创伤。
女人嫌弃的一撇嘴:“老娘招一招手,有的是男人在,有空试你这小蝌蚪吗?”
敲棺兄顿时站起来,手里的活计也停了,怒道:“要不我们现在试试,刚好有人观赏。”说完还向我瞅了瞅,顺便咧嘴一笑。
我去,笑个毛啊,你们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姐姐血都快流干了,你们还不赶快干正事,刚刚被掐时没顾及到伤口,现在躺在这这么长时间,血流的连旁边黑衣人大哥的脸都染上了,这歹吃多少饭才能补回来啊。
那女人见敲棺兄真的动怒了便不与他纠缠,只冷哼道:“赶快干活把,夜长梦多,如果这次出了什么事,你我小命难保。”
敲棺兄也知道事关重大,此时此刻不适合互掐,便一声冷哼,又埋头回去一阵猛敲。
片刻,只听棺里‘咔咔’几声脆响,然后从缝隙中放出一阵白气。
“成了?”那女人惊喜的问敲棺男。
“恩”敲棺男点了点头,但比了个稍等的手势。
又等几分钟,他们两才站到棺材的左边,准备合力去推棺盖。
‘嗞—’棺材被打开一角。
“这是那位吗?”我听见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问。
“应该是把。”敲棺男不确定的回答道。
“你说这个千年古尸身上真的有长生不老的秘密,比温家那个还要靠谱?”女人怀疑的看着棺里,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除了长的帅和头发长,没看出来跟人类有什么区别啊。
男人听后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对面前的女人沉声道:“这谁知道,自古皆有天道,长生不老这种事是有违天地法则的,就算有,也会被灭,你我皆是这凡尘俗世中的小人物,按章办事便是,何须多添烦恼。”
女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两人便又继续推起棺盖来。
正当敲棺男女弯腰把棺盖挪抬到地上时,棺内突然出现了微微的亮光,然后微风骤起,紧接着以棺为圈旋起了周围一米内的大风,旁边放盖的俩人被卷到了正墙角蜷缩着,墙上的壁灯也被吹碎了。
而我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头晕,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即使看到眼前的诡异景象,也无力表达惊讶,甚至连抬眼皮都觉的费劲,我想过不了几分钟我就会昏了。
因为灯碎了,所以现在整个密室都是黑的,听声音,大风似乎持续了有一分多钟,然后便没了声响。
又过了几分钟,正墙角的位置传来了声响,看来那对男女准备查看了。
‘噔’一片暖光亮起,敲棺兄站原先放棺材的地方不停的晃动手里的打火机,他不相信,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就被风吹没了?旁边的女人也站在那里直皱眉头。
我也不相信石棺就这么没了,顺着他们手里的灯光看来看去,都没有收获,看来是真没了,不经意间的一抬头,吓,上面那圈红光是什么?
只见在原先棺材的位置上方,有一圈红色的透明光罩,而里面竟然横漂着一个身影,渐渐的,那身影竖立了起来,隐隐约约似乎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千年古尸,我努力细瞧那个古尸长啥样,可是屋里太暗,自己又太晕,根本看不清,而且因为这次的集中精神,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了,在昏迷的最后时刻,我看到那具古尸睁开了眼睛,竟然……是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