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为普通白虎?这当真是个万分严重的结果。
“可前段时间不都好好的?为何就没人告诉我虬战受了伤?”回想起前几日自己去看望兄长的时候,虬战不都还精神百倍地与几位神将相互切磋,怎的突然就说它受了如此厉害的伤?
“暂且待我们回来后再说这事罢,”单篱道,“得早些去绛天台,也不知最近是否有雷珠成形。”
绛天台是天界罪仙受雷罚之地,能够击散仙魄的九天神雷无一刻停歇,而受此刑罚之人必当是犯了大罪,因此绛天台雷罚亦是天刑中最重的刑罚。因着绛天台神雷不断,到了一定时候便会生出一颗蕴满神雷精华的雷珠。
由于雷珠出现后需在一个时辰内用特制的盒子盛装,绛天台每日都派有童子看守,以防误了时辰致使雷珠消散于无形。这雷珠多则半月一颗,少则经年也不见有,因而说难得也不算,说易有却又半点不能马虎。然就其功效而言,必是刚产出的雷珠最好。
单篱他们的运气不错,去到绛天台的时候看守童子正将刚产的雷珠收进盒子里。用诛霄神君给的手令得来雷珠,单篱便紧赶着和虬战一起去了老君府。
东茗也跟着去了,只是没等到结果。单篱把雷珠交给老君后,虬战便留下来等待老君对症医治。东茗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听不出老君是否有把握治好虬战,且老君向来一副古板模样,东茗便更是瞧不出他到底怀着几分信心。倒是单篱听了老君的话什么也没说便准备离开。
东茗虽然性子散漫,但若是遇上自己紧张的事情就非得弄个清楚明白。老君被她问得烦了,索性拉下脸来闭门谢客。东茗随即破口大骂“臭脾气的死老头”,尤不解气,生生在人家府门前跺了一脚,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方才气呼呼地走了。
“老君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何必如此担忧?”单篱道。
东茗愣了愣,这才记起她嘴里的“死老头”尚是天界中几个老得不能再老的神君之一,自己在他眼里亦是小辈中的小辈。瞧这一贯急躁的单篱在老君面前,不也是乖乖巧巧的甚少言语么?奈何东茗向来不计尊卑,却正好对了老君的胃口,由得她在他府里蹦跶,甚至还一度放任她拐走守炉的童儿。如不是老君的不计较,像东茗那般没大没小的,早就该被锁进天牢无数次了。
这样想来,虬战定是能无恙的了。东茗松了口气,不过仍旧不满老君含含糊糊的态度,既然可以治好虬战,说一句让人安个心也好,偏生那老头子板着脸,活像谁欠了他一般。东茗倒是忘记了自己认识老君起,他老人家便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有道是关心则乱,说东茗有时不长脑子却也是实话。
这一番忙乱下来,东茗早就没了继续去天池偷小梦鱼的兴致,和单篱分开后便打道回府。回到桃林的时候,子禾还在认真看书。最近桃花儿闲得慌,于是准备去东海龙族一个小姐妹那里玩耍,正想着要带些什么礼就见东茗闷闷地从外面回来了,问了缘由才知虬战出了事。
说起来桃花儿虽然和东茗相交甚熟,但对东茗兄长那一拨凶神恶煞的神将并无多大好感。在她看来,那群仙神大多是眼高于顶,且修为深、煞气重,便是如自己这般修炼了几千年的花木仙也避之惟恐不及。
虽是有着东茗的关系,桃花儿也不过就认识其中两三人。诛霄神君自不必说,即便没有东茗,那战神的名头却也响彻天界,另外便是虬战和单篱了。单篱被天界众仙神称为“第一女神将”,私下里很是受仙婢们的仰慕,桃花儿交游广,听的也多。至于虬战,因和东茗玩得近,这一来二去的,桃花儿便也熟知了。
虬战的事,同样也让桃花儿惊了一番,要知诛霄神君座下四大神将均修为高深,而虬战却同各神将不相上下,亦是诛霄神君的一大助力,如此强大的神兽又怎会受伤?
是什么人能伤到虬战?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它一开始便不去在意自己的伤势?这些,都不是桃花儿能知晓的了。
桃花儿临走前把东茗收藏的好东西搜刮了几样,说是带去给小姐妹开开眼。东茗知她这一拿去开眼,十有八九都是带不回来的。
桃花儿的外出于东茗来讲并无多大影响,不过每日面对认真修习的无趣徒弟,东茗只觉烦闷无比。
去了几次天池,每次都空手而归,那群小梦鱼像是在逗弄东茗一般,在她眼皮子底下旁若无人地游来游去,一旦东茗有所动作,立刻又散的老远,待东茗懊恼地放弃,那群小梦鱼又快速聚拢来,颇有几分耀武扬威的味道。
东茗不敢在天池胡乱动用法术,因而每次都被气得没处发,天池守卫紧,东茗亦不能太过明目张胆,这被几条小鱼儿回回戏耍的感觉,还真是让人……让人憋屈得紧哪!
老君府是少不得要走的地方,可惜每每上门去,那老头子都没给个好脸色,东茗自觉脸皮厚,老头子越是这样,她便上门得越勤。好说歹说终于从老君府的几个童儿那里打听到虬战的情况,知道了原本伤情严重的神兽大人在人家府上吃得饱睡得香,日子过得甚是逍遥。
东茗颇是气怒,自己的担忧倒成了多余的,然而又庆幸虬战并无大碍,这般纠结复杂的感受是继小梦鱼事件后的第二大苦痛。
东茗忍不住腹诽起单篱来,瞧着虬战那伤势也并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怎的当时说得那般严重。念叨完不禁又埋怨虬战,这家伙是闲得没事做罢,心血来潮才想尝尝修为缓慢消失的滋味?
东茗倒没怀疑过虬战是否故作受伤,自己这比上不足比下大大有余的修为,对验证伤情的真假还是有几分保证的。只能说,老君的能力当真不是她东茗可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