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天对罗敷说道:“学艺之事,实在是不能擅作主张,改日再说,今日多谢姑娘盛情!”罗敷道:“我也就是随便提提,不行就算了。这样吧,我陪着大哥把这留园浏览一遍如何?”宋云天从未饮酒,有些不胜酒力,感觉晕晕乎乎,也不知是酒让人醉了,还是人让人醉了,反正他想回去休息。辞别了罗敷,两位丫头送宋云天出门。
宋云天回到客栈,和衣躺下。刚躺下不久,就觉得又是宝珠来请,请他和她们主仆三人同游太湖。宋云天又欣然应允。四人到了湖边,雇了一条小船,小船上面带着凉棚。宋云天和罗敷对坐饮茶,谈天论地,两个丫头在旁边侍立,湖面上凉风习习,好不惬意。正在游玩之间,忽然狂风大作,小船摇来晃去,猛然一下子被巨浪掀翻。四人一齐落水,宋云天略通水性,挣扎着把头露出水面,哪里还有她们主仆三人的踪影,急得宋云天大喊:“罗姑娘,罗姑娘……”只听见耳边一声叹息,有人说道:“才下山几天,怎么就念叨起罗姑娘来了?”宋云天猛地惊醒,睁眼一看,原来是一梦,见一个中年僧人站在自己的床前,不是自己的恩师是谁?宋云天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口称‘罪过’便要行跪拜大礼。
不真大师用手虚虚的一抬,说道:“不必行此大礼。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并未出家,这些也是人之常情。”宋云天脸腾的红了,忙弯腰拱手解释道:“不是师傅想象的那样,我和她都是武林中人,因有事相帮,所以才认识,并没其它关系。”不真大师道:“原也无碍!只是此次命你下山,查找十年前事情的真相,还是小心些好,可有什么收获吗?”宋云天道:“弟子驽钝,并没有什么收获。只是知道,当年岳师叔的后人岳成林还活着,可惜却做了红衣魔的徒弟,因此未敢相认。”不真大师哦了一声说道:“倒也奇怪。”宋云天于是把自己下山之后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讲说一遍。至于和罗姑娘交往的细节,则是能省则省。当讲到杜三娘和李萍儿的时候,拿眼偷瞟了一眼师傅,见师傅眉毛抖动,但神情庄重,也没窥探出更多信息,打量师傅也不会把有些事情讲给自己听。
不真大师听完道:“想不到无忧师太在此隐居,如果她未遇难的话,应该知道灭门案的更多细节。”接着又道:“为师我此次下山,一则是放心你不下,二呢,我接到消息说,我要找的一个人,居然就被囚在留园内,今晚你陪我去把人救出。”宋云天问:“这个人和十年前的事有关系吗?”不真道:“有关系,希望他能告诉我们更多的内情。”
宋云天见了师傅,和师傅有说不完的话语,师徒两人聊到天黑。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不真心细,要求就在房间内吃,免得更多人看见。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师徒二人出门。不真领着宋云天,不多时来在一院落,自然又是留园。宋云天小声道:“师傅,你确定人被关在留园内吗?”不真道:“正是,徒儿你可知冠云峰在什么位置?”宋云天道:“徒儿虽然进入到院内,但不甚了解,如果是山峰的话,应该在整个园子的东部吧!”不真也不答话,领着宋云天往留园东部去寻找,其实说是冠云峰,只不过是一块高高的石头。两人猫着身子走,还没走到位置,师徒二人均听到有人小声的说话。不真一招手,师徒二人隐在黑暗中。只听一人小声的说道:“主子也太谨慎了些。”另一人道:“主子说,最近风声太紧,那人骨头也真够硬的,囚禁了十年,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宋云天一听,竟然是杜猛和丁青松。杜猛又道:“那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丁青松道:“主子千叮咛万嘱咐,务要我们小心,因为听说江湖中也有人在找他。所以派我们半夜出来结果了他,手脚要利索。”两人说着向前走去。不真和宋云天紧紧跟随。
师徒二人悄无声息的跟着丁青松和杜猛。又转过一处小弯,只见丁青松在小道上站立,面向着师徒二人。只不见了杜猛。不真说道:“不好,他俩发现了我们,分开行动了,徒儿你要缠着这一个。”说完腾空而起,要越过丁青松。丁青松哪会放过他,也一点脚凌空飞起,去拦不真。不真功力明显比他高了许多,一侧身绕了过去。同时宋云天也攻了上来。丁青松只得去迎战宋云天,口中喊道:“你们不要再忙活了,等找到那人他早就被杜猛解决了。”不真也不理他,如飞一样往前赶,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凉亭,似乎有人影在晃动,旁边立着一块大石头。真是事有凑巧,那块石头就是冠云峰,他要救的那人就被偷偷关在这里的地下室,白天盖上盖子无人看管,晚上有人送饭值守。杜猛早一步到这里,有一个看守之人要看牌子,又盘问了他几句,才打开地牢,因此耽误了些时间。在凉亭的旁边,有一处铁环,那人猛地一拉,只听吱呀呀响,地上草丛中裂开一道缝隙。白天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杜猛一手打着火把,另一手扶着墙沿着石阶往下走,只觉得地底下凉风刺骨,使人不寒而栗,杜猛脚步就慢了些。恰在这时不真赶到,一掌把外面的人拍晕。防止他把自己关在里面,也顺着石阶快速向下,觉得垂直距离不下二十米,又听到水声哗哗。走到一处空旷所在,只见杜猛一手举火把,一手拿匕首,向着靠墙拷着的一个人胸口刺去,情况紧急,容不得不真多想。嗖,嗖两声,两物飞了出去,乃是不真大师的僧鞋被他自己甩了出去,一鞋先打灭火把,一鞋正中杜猛后心,杜猛扑倒在地上,再也不敢动弹。不真在黑暗中说道:“杜猛,当年你背后暗算我,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今天这人一定要让我带走。”杜猛也不搭话,心想我就守在这地下,黑暗中谅你也不敢过来。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哥哥,是你吗?”不真道:“正是,让你受苦了。”那人嘿嘿笑道:“十年了,想不到我宋意还能重见天日。”用脚一踢脚边的杜猛:“狗奴才,滚开。”杜猛还是不动,屏住气息,只怕出气声大了,被不真瞅准机会结果自己。心中盼着丁青松快点到来。不真道:“杜猛,我要打着火镰,你休得再使诈,否则要你好看。”说完,真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不真在找火镰。杜猛心说,也该你不真命丧于此,倘若你那里漏出一点火光,我就立即团身而上,一匕首结果你的性命。杜猛握了握手中的匕首,调整好角度。随即只听嚓的一声,洞内亮了起来。杜猛飞身向着光亮刺去,哪知恰着了不真的道。
原来,不真也心中着急,只怕宋云天不是丁青松的对手,被丁青松赶来封了洞口。又怕杜猛冷不防把要救的人刺死。所以才诱骗杜猛上当,刚才窸窸窣窣的响声乃是掏匕首。不真把火镰打着之前右手已经是拿着匕首,刀尖朝外,单等着杜猛撞来,如果杜猛真的搞偷袭,岂不是自己往刀尖上撞吗?好个杜猛,也看见不真胸前刀光一闪,知道不真早有准备。只得在空中,急往下坠,接着一滚又躲在墙边。不真目的是救人,也不敢与杜猛纠缠。杜猛落地的当儿,不真已经跃到墙边,咣咣几声,削断被拷之人手脚上的铁链,背起那人,沿着来路回奔。这时杜猛才滚到墙边,等明白怎么回事,不真已经向上跑了好几步,杜猛紧追不舍,可是已经晚了一些。
不真出了洞口,没跑两步,看见丁青松和宋云天两人还在缠斗当中,两人打打走走,向着地道方向靠近。不真小声喊道:“快退,人已到手。”可是杜猛也追了上来,丁青松和杜猛哪里肯依,缠住两人不放。就武功而论,不真一人独斗他二人也不在话下,皆因不真意在救人。被救之人又因为长期囚禁不能行走。不真还害怕丁青松他们有后援,被缠住就很不妙了。所以渐渐被丁青松和杜猛占了上风。不真走了两步就要停下,回身应付二人的纠缠。宋云天几乎帮不上忙,他们走走停停,速度极为缓慢,不真大为着急。心想,这样下去,天明也难以出留园。又不能丢下宋云天不管。否则宋云天以一敌二,焉有命在。心思一动,猛地快跑几步出了包围圈,他把被救之人放在一处石头上。回身来,又加入战斗。抽空对宋云天喝道:“你快走!”宋云天会意,知道是师傅让自己背着那人先走。他退出战团,有不真大师缠着丁青松二人,他俩也顾不上宋云天了。宋云天紧跑两步,背起那人就走。丁青松和杜猛乃江湖四恶之二,武功不弱,心眼也多。两人也眼神一会意,都腾空而起。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不和不真大师缠斗了。兜了一个圈子,绕开不真去追宋云天,看你不真大师顾得追哪个?不真也暗暗叫苦,不知拦哪个合适。又一想,杜猛当年暗算过我,其阴险要超过丁青松,自己还是追杜猛去。
丁青松沿路去追宋云天。宋云天背着一个人哪能跑得快?眼看丁青松是越追越近。追到到了一处房子上面,猛地黑暗中窜起两个人。一人夹着宋云天的一只胳膊往下拉。宋云天仔细一看,正是宝珠和潘美人,原来自己只顾跑路,没想到到了罗敷的住处来了。宝珠伸出一个手指,示意宋云天噤声,把他们二人藏进了屋中。刚藏好,丁青松也追到了房顶。
“什么人!半夜到女孩的住处,是何居心?”宋云天听得出乃是罗敷的声音。丁青松道:“原来又是姑娘,我刚才正在追赶我的仇家,到了此处,没了踪影,所以……”罗敷道:“你怎么到处结怨,仇家也特多了吧!姑娘我住的地方,除了房顶猛不丁的窜上一只恶狗外,再无别的东西了。赶紧滚。”丁青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罗敷道:“你是不是,还要下去搜一搜呀?”“这……”丁青松感到很为难,不搜吧!明明看见人进去了。搜吧,去姑娘的住处如何搜,更何况这主仆三人岂是好惹的主?罗敷道:“不要自讨苦吃,今天姑娘我不想动手。我让你看个牌子,哪来的滚哪去。”然后好像是掏牌子给丁青松看,接着是丁青松“啊”的一声,说声“得罪!”竟真的走了。
宋云天呆了一会,罗敷进屋说道:“我的大哥哥呀!你怎么晚上在这留园内乱窜,还和丁青松杠上了?”宋云天道:“一言难尽,多谢姑娘搭救。我要赶紧走了,多停恐怕会连累姑娘。”罗敷道:“我让两个丫头送你出去吧!”两个丫头小心翼翼陪着宋云天,绕着出了留园。宋云天一口气回到客栈,不见不真大师回来,把背上之人放下,借着灯光仔细端详,吃了一惊,居然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不真大师,模样、高低一模一样,鼻子、眉毛、嘴巴就像是不真大师的复制品,只是瘦太多。那人脚不能动,坐在床边嘿嘿一笑说道:“小子,你是不是奇怪我俩长得一样,我和不真大师是双胞胎,你是他的徒弟吗?”宋云天道:“正是,那我该叫你师叔呢。”才说了没几句,门外有人轻敲。宋云天道:“我师傅回来了。”开门一看果真是不真大师。不真道:“我追杜猛追丢了,回头又不见你,害我在留园内好找。快收拾东西,我们要速离此地。这里不安全。我带你们去城外一处庙宇内藏身,庙内主持乃我旧日好友。”他们兄弟也顾不得诉说别离之苦,赶紧收拾行装,趁天色未明,转移的城外一处庙内。主持乃一心敬佛,不会武功,把他们三人安置在一处偏房内,便退出了。
不真大师这才腾出手来,搂着自己的兄弟,不禁潸然泪下。说道:“兄弟,可委屈你了。”又对宋云天说道:“这是你师叔宋意。”宋云天赶紧施礼。原来,不真大师和此人是双胞胎,不真俗家名字是宋得,他兄弟叫宋意。宋云天就是不真大师依照自己的姓氏起的名字。宋意道:“哥哥你给我派的好差事,如非你今日搭救,我可就死在地牢内了,我们兄弟再见见面之日了。不过你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
不真道:“说也奇怪,给我透漏消息的人总是找人代为送信,可是送信之人连那人的长相、年纪、男女都搞不清楚,岂非奇怪之极。和十年前送信给我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可他为什么不露面呢?”不真又问宋意道:“当年我不是派你去给扬威镖局的披风刀岳镇山送信吗,你为何却被人囚禁在这里?”
宋意道:“唉!一言难尽!哥哥你且坐下,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不真坐在床边,宋意道:“当日你派我去到苏州扬威镖局,给披风刀岳镇山送信,我紧赶慢赶到了苏州,打听着找到了扬威镖局,到了门口,有门房进去通报,不多时,回说主人家有请。门房带着我一路进了大厅。看见岳镇山和岳夫人早在厅门口迎接,看那岳镇山英姿挺拔,满身儒雅之气。听人说他不仅武艺精通,而且琴棋书画样样在行,不由得更加敬仰。进得屋内,双方通了姓名,分宾主坐了,仆人上茶。岳镇山道:‘久仰宋大侠大名,不知今日到我府中有何贵干?’我看了看左右人等,意思不想在大厅上喧嚷,岳镇山一挥手,仆人退下,我说道:‘在下偶然得知,江湖中有人要对镖局不利。特意跑来报个信。’岳镇山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原也不奇怪,本人走镖多年,黑道上的人物多有得罪,就是同道中人嫉妒我者也颇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不过我仍然要多谢大侠不辞辛苦跑来报信。’我看岳镇山毫不在意,不由也心中犯嘀咕。大哥你曾对我说过,给你通透露信信息之人,你也未曾谋面,甚至不知对方是男是女,就猛不丁的说了这么一件事,是不是有人使诈呢?我也是半信半疑。大哥,你说当初信上是怎么说的?”不真大师道:“信上只说是‘四大镖局有难,请立即支援,务要他们小心家中东西。’”宋意道:“就是呀。寥寥数语,很是让人怀疑,像我当初就不信——是何人竟敢与四大镖局为敌,岂不是自讨苦吃。不过,既然是我来了,须把话交代个明白。我就把信上的话语转告于他,他一听到说‘小心家中东西。’居然腾的站起,问道:‘可曾说是什么东西?’岳夫人也惊道:‘难道是那些珍玩字画吗?或者是……林儿他们吗?夫君,不可不防呀!’岳镇山思索片刻,又哈哈大笑道:‘一些字画,虽然珍贵,但也是身外之物,可有可无,他们如果需要,无须打招呼,取走就是。只是你这信息却是从何而来,如果他们真的对镖局不利,岂会大张旗鼓,人尽皆知。’我一时犹豫,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我说是哥哥你得到的消息,那他再问‘你哥哥是如何得知?’我总不能说是哥哥也不知道是谁透露的消息吧!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岳镇山说道:‘大侠要是不便透露,也不勉强了。无论如何还是谢过大侠,来呀!给大侠封二百两纹银。’我一听不太乐意了,本来我是为江湖道义而来,岂在乎钱财?于是,我便辞别了岳镇山夫妇,找了间客栈住下。心中细想岳镇山的为人,感觉他颇为自负,只怕未必会把我说的话当成一回事。将来说不定会吃亏,我在这里盘桓几日,如果真的有事,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到了第三日晚间,我正在房中静坐,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并不认得敲门人。那人一身随从打扮,他说他是扬威镖局的下人,他家主人岳镇山有信给我,说完递给我一封密封着的信,我展信观看,见信纸上一字也无,正要问个明白,只觉得有一股异香,吸进鼻中,我便昏了过去。这一昏过去可不打紧,竟被这帮贼子囚禁了十年。醒来之后,已经是在地下水牢中,他们天天逼问拷打,一定要我说出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打死我也不会说是哥哥你给我透的信。我心中只恨一个人,整天闲来无事就是咬牙切齿的骂:岳镇山!你个狗东西,是你把老子我出卖了。你不得好死。”不真说道:“真是奇怪之极呀!你来帮岳镇山他岂会出卖你?”宋意道:“我心中也细想,岳镇山确实没有出卖我的理由呀?”不真道:“绝对不是岳镇山出卖的你,一定是别人借着岳镇山的名义来害你。这中间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因为此后不久,扬威镖局就被人灭了,岳夫人被人从颈项处一刀砍断,岳镇山力战而死,临死还紧紧握着他赖以成名的金刀,尸身被人砍得血肉模糊,一双儿女不知去向。直到近日才知,他儿子岳成林却成了红衣魔的弟子,他也是受害者。”宋意道:“真是令人费解!不过今晚进洞刺杀我的那个人,恍惚中好像很熟,要是没记错的话就是当年给我送毒信的那小子。”不真道:“是他!这就好解释了。那人是杜猛,本来是丐帮的弟子,后来却迷上研究毒药,被逐出丐帮,听说后来入了黑龙会,看来此事和黑龙会有关。好吗,咱兄弟二人居然都栽倒在他手里。那你被囚禁是哪一天?”宋意道:“应该是八月初吧。”不真道:“哦!杜猛八月初一还在苏州,八月十五前后到了襄阳。奇怪的是,为何先挑了襄阳的震南镖局,其次是合肥的广盛镖局,然后是杭州的龙门镖局,最后才是扬威镖局,为什么他们最先在苏州出现,却最后灭的是岳家呢?”宋意道:“谁知道呢?要是逮到杜猛说不定能知道得更多些。”不真道:“那杜猛在黑龙会藏身,逮到他谈何容易呀!”宋意道:“如果让我逮到他们,必把他们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大哥你可知他们如何虐待于我?”不真道:“定是用那非人手段,大哥我不忍心听呀。”宋意道:“你到了地牢,可曾听到水声?”不真道:“对呀,听到了水声,却看不见水。”宋意道:“就在我的脚下,是一条专门挖的小水沟,刚好够放上我的双脚,寒来暑往,我的双脚浸泡在水里。夏天还好受,一到冬天,冷水刺骨,那寒气顺着脚底往上冒,整个人都快冻僵了,一天只吃一顿饭。”不真惊道:“那兄弟你这腿……还能动吗?”宋意道:“哼!他们想把我整残了,可是天却不随人愿。我冻得受不住了,就想起用哥哥教我的内功心法,整日里站着‘打坐’,就是那样被人直立着绑在墙上打坐。近两年竟然有些暖意,有时周身像火烤一般。怕是还因祸得福,功力大增。我这腿是因为十年来不曾走动,筋骨都生锈了吧,静养一段应该还能走动吧。忘了问了,师妹她还好吗?”不真道:“咱两兄弟离开后,飞龙门赖师妹勉强支撑,眼看着是一日日衰落下去了。”宋意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不真三人就在这小庙内藏身,单等宋意身体恢复,再做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