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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掌灯时分杨花落

小白仰头看着苍天,苍天一个响雷吓了李小白一大跳,以为又要劈他了。赶紧走了进去。

谢京帮他倒了一杯酒:“小白你女朋友啊。”小白把酒杯推到一旁:“不是,以前追没追到。”谢京把酒推过去:“小老弟,哪种人配哪种货,像她那种有本钱的女孩,都心高气傲的很,没有洋房小车她是不会跟你的,算了吧,我们厂也有不少还算正的小妹,哪天帮你约几个。”小白喝了那杯酒站起身:“劳烦你请客了。”然后就向马路对面走去。

天空酝酿的水酒又哗啦啦下下来了,好烈的酒啊。下的小鸡,鸡鸡鸡,下的小鸭嘎嘎嘎。浙江果然多雨,说下就下。绝不管谁在它下面。

谢京从里面跑了出来,拉住小白。小白甩开他:“不要管我,我一下会回去。”谢京道:“谁管你啦,这是我的手机号,要跑业务,打我电话。”给小白一张纸,又急急跑进去了。小白把纸放进口袋,向游魂一样的走回去了。

推开门,水滴在水泥地板上,走进去,小小的出租屋竟全是雨水,一滴一滴的串成一条长蛇般的歪线。小白有些奇怪:“我还没进去啊,怎么地上就先湿了。”走进卫生间要拿脸帕摸一下脸。里面却有一个湿漉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田七。

小白立在门口:“你怎么了,又去淋雨,会感冒的!”田七转过身看见小白吃了一惊:“你怎么啦,也淋的全身湿淋淋的,我淋雨是有原因的。”小白低声道:“我也有原因的,我碰见她了。”田七道:“谁?我今天也碰到一个人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竟然在这里。”小白有些晕了心道:“怎么学我说话啊。”嘴上道:“谁啊,你先说吧。”

田七手舞足蹈起来:“我上午在找厂,没几家中意的,中午吃了碗面,下午就去郊区找,下起了大雨。我在一屋檐下避雨,看见一个傻子站在雨里,微仰着头,张着嘴,似乎在吃那雨一样,而且一动不动的,我当时就想敢情这人是傻子吧。再仔细一看,我的妈呀!你知道是谁吧?”田七故意停下来卖个关子。小白有些不耐烦:“我怎么知道,快说啊。”

田七接着说:“是后潺!他还没死。”小白吃惊道:“不可能啊,他不是死了吗?你看错了吧。”田七鼓着嘴道:“我没有看错啊,我见过最帅的人,就是他了,再没一个有他那么帅的,那种稍带忧郁的气质,那种看空一切的淡然眼神,举世无双啊,怎么会错了。”小白道:“那后来了。”

田七有些奇怪的道:“可是他就是不认我,我上前叫他‘后潺,后潺’,他完全当我不存在,我拉住他给他说以前的事,他推开我‘不要这样,我不认识你,我叫杨花落,就是这嘉兴人,你说的其他的我根本没经历过。’我急了‘最先见到你的时候在苏州,你也说你是喜雨好阴物种,你看你现在不又在大雨中吗。’他一直否认,说他喜欢站在雨里是因为在写小说,这样特有灵感,一站就一万字出来了。然后便走了,我在大雨中看着他的背影,那个···。”

小白接道:“那个郁闷啊,是吧。”田七白了他一眼:“什么啊,是那个帅啊,简直是无与伦比啊。”田七把毛巾递给他,小白接过搓下:“怎么可能了,难道只是他的元神死了,在人间的转世还在,就像刘邦在另个空间,而民间的紫薇圣人仍然在我们这空间一般。”田七也皱着眉想着突然亮起道:“我们去找他吧。”小白道:“茫茫人海去哪找,你留他手机了。”田七摇摇头:“没有,他都不理我。”

下午一直在下雨,两人不能出去找工作,小白跟她说了遇见老同学可以去跑业务看。田七很赞成。两人坐在出租屋发了会呆,田七跑去楼下房东那发100块租了个小小的黑白电视来看。两人坐在木凳上看起了电视。看着看着,田七突然跳起来了:“我知道了,我有办法了!”

小白正在想着中午遇见的刘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她:“看偶像剧也不用这么投入吧,而且在卖广告了。”田七笑道:“不是啦,刚刚的天气预报看了没,今明或者这个礼拜都有中到暴雨。”小白奇怪道:“没仔细看,怎么啦,大不了买把雨伞就是。”田七敲他一下:“不是,我有办法找到后潺了,你看啊这段时间都下雨,他说他喜欢站在雨里找灵感,我们就去郊区那些地方找,肯定能找到他的,很好找嘛,下大雨还在雨中不走的就是他了啊。”小白赞成的点点头:“我这文曲星还不如你这炼武的啊,这脑袋时好时坏的。”

说干就干,两人在在楼下超市买了两把最便宜的雨伞,在田七的带领下向大雨进军了。

走了有一阵子,到了郊区,田七指着一处说:“前面后潺就站在这。”小白和田七向两边分头找。田七在一边叫道:“小白快来,在这里啊。”好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小白赶了过去,在一个一湖涟漪的湖畔一个一身时髦的男子站在那里,微仰着头,注视着苍穹,品着风雨的味道。走近一看,没错就是后潺,一模一样。那人并没有太在意两人的到来,只是把仰着的头平放了下来。

田七走过去:“后潺,又在雨里啊,想起我没有啊。”小白也走了过去:“是啊,还有我啊,李小白。”那人淡淡的表情:“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不要总来打搅我,我正在写作,我是一个网络写手,我的名字叫杨花落。”小白笑道:“你以为这杨过的故乡,叫杨花落就很帅啊,你叫后潺。”那人转过身走了。田七赶过去:“喂喂···。”那人立住了身:“好吧,为了你们不再来烦我,我带你们去我家,看看我的作品。证实我的身份”

两人跟着他来到一个地方,穿过两边的香樟树,露出一个小别墅来。:“这是我家了。”两人走进去,装修的也挺有风格的。田七左看右看道:“这是你家啊,差不多有我义父的房子那么漂亮了。”那人恩一声,带两人进了一个房间。:“这是我创作的房间,这就我一个人住,所以有点乱。”田七吃惊道:“就你一个人住。”

小白打量这个房间,木制地砖铺起,四面墙上是一点一点的雨滴,和一些被风吹雨打的花草,天花板是乌云密布。走进里面好像就走进了雨里面。那里面的电脑在放些下雨的一样背景音乐,真她妈绝了。

田七也很好奇摸着一些器具说:“怎么这么多吉他,鼓还有钢琴。这个又是什么啊?”杨花落道:“这是录音硬件,还有混声器,MIDI转换口。我除了写作,还写一些歌上传上去,人气一般,但靠一些点击,铃声还有版权也能赚不少,在发几本书,也够我用的了,这房子就是我这样赚起来的。”

田七瞪大了眼睛:“真行啊,这样也能赚个别墅,你家人了,没有叫你去上班吗。”杨花落有些感伤道:“我没有家人,我一个人在雨中长大的。”田七好奇道:“那谁养大的你啊?”杨花落道:“雨。”二人觉得不可置信,哪有这种的事,雨还能当饭吃不成。杨花落已经点开一些文章给他们看,这些都是我写的小说,有短篇,中篇,还有诗歌散文,考古文。”田七道:“你还挺全才的啊,怎么好像没有长篇啊。”

杨花落道:“我不敢写。”田七正好奇要问为什么。小白却盯着电脑大叫起来:“什么!美国的911是你写出来的!”杨花落道:“是的,那是2000年,我当时想写一篇短篇小说,截击的恐怖事件的,我就站在雨里去找灵感,雨落完了,我便就突然有了这样一个灵感,不过我是写在X国的,飞机撞上了X国的国家政府,引发的一些灾难的故事。可没想到2001年9月11在美国却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当时也很惊讶。

后来我又写了不少小说,但很遗憾凡是写悲情的,都会在人间相继发生,比如今年爆发的伊拉克战争,我去年在一篇中篇小说正好写了类似的剧情,今年就发生了,像这种我小说中的剧情在人间发生的还有很多。”小白和田七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小白抓住杨花落激动道:“那你把我写成,很有钱很有钱那种,那我一定就会做个大富翁了,还有把田七的脸写成白里透红的,我也就不用想什么刘丹了。快写啊,帅哥。”

杨花落拿开他的手:“坐在地板上:“抱歉,我一站在雨中,只有恐怖灾难和悲惨忧伤的事情发生,没有快乐的,没有大团圆的,所以我一直不敢写长篇,那样将要发生多少伤心的事啊。”

小白道:“那你可以不用站在雨里想啊。”杨花落道:“那样我的创作源泉就会立马枯竭。而且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想死掉。雨是我的食物能量,是我一切的源泉,就好比你们的太阳,可我只想射了那太阳,那样就不用为了找雨,而在中国鸡这只版图上拼命找,拼命赶往那些当天会下雨的城市,三天不在雨里我杨花落就会枯竭而死。”

外面的天空暗了下来,黑夜和乌云在同谋为雨水遮掩。该是掌灯时分了,人间已亮起了万家灯火,大地上雨滴打落的花瓣该是有好多好多吧。可今年的杨花柳絮却早飞落尽了吧,还剩下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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