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却是一副打了胜仗的样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前苏联时期和帝国解体之初,整个俄罗斯一直是轻工产品缺乏,民众手里总是有钱买不到东西,所以慢慢就养成了提前消费的习惯,只要在市场上看到需要的东西,不管是当时有用还是要过半年才有用,总是先买下来再说!”
陈东一下子就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担心冬天买不到皮衣,所以现在先买!”
“是啊,俄罗斯人就是很傻,虽然现在什么商品都已经很充足了,可是他们还总是沿袭着以前的习惯,总怕到用的时候却买不到需要的东西!却不是有人真的会在夏天穿皮衣!”
韵可不管在座的还有卡佳这个标准的俄罗斯人,或者是知道却故意要刺刺她!捎带着把陈东也讥诮了一句!
陈东握住卡佳的手,安抚住她,接口说道:“嗯,韵小姐说的很对,看来是不会有人因为把衣服穿出去而泄密了!”
“那是!”韵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可是如果有人被灌醉了…..不小心泄密呢!”陈东坏坏的说道。
“你…..”韵自然明白陈东是早已看穿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怀疑前边陈东问俄罗斯人是不是夏天穿皮装都是故意给自己下的套子!
“竟敢戏弄本小姐,等会儿有你好看的!”韵恨恨的想着。
“好了,”章适时出来打圆场了,“韵你也别闹了!防患于未然啊,保密确实不是一个小事情,还是谨慎为好,陈先生的顾虑是完全正确的,我这就吩咐人去把衣服销毁!”
既然章也这么说,韵却是不好再死缠烂打,不过她眼珠一转,却是有了主意,说道:“叔叔,既然这么重要的事儿,我看您还是亲自监督一下比较好啊,不然真的出了什么纰漏,可怎么向这位年少有为的陈先生交代啊!”
“你这丫头!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和陈先生说话?不过说的也有道理,这事儿还是我亲自去过问一下的踏实!”章说完,向陈东告了失礼,真的去处理销毁衣服的事情去了。
见章离开,森也不愿意再坐在这里尴尬,他行事稳重,不能眼见着韵他们胡闹,心里却又隐隐盼望着陈东真能出一个大丑!于是也说要帮着叔叔监督处理衣服,站起来也走了出去。
韵大小姐见目的达到,成功把章老先生请了出去,心情不由大好,挤眉弄眼的给喽啰们发布指令。
大家自然心领神会,于是宴会上的气氛立刻一变,泼剌剌的就活跃起来。
这个说,“陈先生年少有为,以后还要多多指教,现在先敬先生一杯!”
那个说,“陈先生心思真是细致,衣服销毁就完全没有了泄密的担心,真是值得我们学习,一定要给陈先生敬一杯酒!”
再来一个又说,“陈先生竟然能开发出这样物美价廉的产品,实在是天才啊,这杯无论如何是要干掉的!”
各种各样的借口不一而足,反正就是要让陈东喝酒罢了。
陈东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却只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暗地里却运气把酒气慢慢散开,所以越喝反而越见清醒,到后来,这帮子弟不由惊异于陈东的酒量和豪气!
对于久居俄罗斯的这帮越南子弟来说,酒量也是衡量一个人是不是义气可交的尺度之一,如今见陈东如此喝法,又细思陈东的做为:开发出如此赚钱的产品,还让出那么大的利润,并且承诺了以后品牌的包销权益,实在说起来是友非敌啊!
这么一想,大家敬酒的势头就越来越低了,韵一看大家的表现,不由又气又怒,索性也不指望他们,反正已经灌了陈东这么多白酒,自己可还没喝几杯呢,凭自己的酒量撂倒他也绰绰有余了!
打定了主意,韵便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陈….先生,看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啊,喊你先生都把你喊老了!不如就喊你陈东吧?”
韵虽然用了询问的语气,却并不等陈东答应,直接就又说道:“陈东,谢谢你今天给我们家族生意带来的好产品,我来代表父亲叔叔和哥哥们敬你三杯酒!”
说完也不坐下,示意侍者拿过来六个大号红酒杯,一一倒满,又让侍者把其中三杯给陈东送了过去,然后一双妙目就在陈东脸上扫来扫去,等着看陈东如何回答。
这三大杯酒足有半斤,一般人别说已经喝过很多,就是滴酒未沾的时候,连喝这三杯酒怕是也要酒意酣然了。按说之前韵喝的酒即使没有半斤,四两怎么也得往上了说,难道这越南丫头就真的这么大酒量?
卡佳看到这么大三杯酒,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过来:这个越南贱人是要灌倒东子啊!
再看对面那位叫做韵的越南姑娘,不由觉得很是不顺眼:“身材那么娇小,偏偏长那么大胸,还用力挺着想勾引谁呢?这里的男人除了东子之外可都是她什么哥哥弟弟的啊,那自然是…..”
这么一想,卡佳哪里还坐的住,腾的就站了起来,伸展腰肢让自己傲人的身材尽显,要比胸前的绝对高度,韵确实是差了不止一筹啊!
见卡佳挺身怒视自己,韵又岂干示弱,立刻撇开陈东瞪了回去,两张绝美容颜都是含露带霜,眼看着两雌大战就要爆发!
陈东赶紧站起来说道:“卡佳,我们是来做客的,得有礼貌,先好好坐下说话!”
看陈东数说卡佳,韵大小姐感觉自己占了上风,得意洋洋的看着卡佳,还翘着鼻尖“哼”了一声!
卡佳这次却不肯听陈东的了,俏声说道:“东子你坐下啊,我陪这位懂礼貌的越南小姐喝这三杯酒!”声音里把“懂礼貌”这三个字咬的重重的,明明就是指责韵大小姐不懂礼貌的意思了。
韵大小姐柳眉一挑,从容应战,“好啊,你想喝我肯定奉陪,不过他是他你是你,你喝酒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你也替不着他!”
西方人在搅绕方面和东方人还是有些差距的,真要绕来绕去的拌嘴,两个卡佳加起来绑在一块儿怕也不是韵大小姐的对手,不过卡佳自有卡佳的办法,她本来就不准备和韵玩儿弯弯绕,她根本不管你说什么,她就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心思就够了!
卡佳俏脸紧绷,声音婉转好听,说出来的内容却是直指本心,根本不讲一点儿策略和委婉,“我看的出来你们想让东子喝很多酒,你们想让他喝醉!可是我真的看不出来让他喝醉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但是我知道你们正在这么做,并且做的兴致十足!尤其是这位韵小姐,你好像很不喜欢东子,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和东子喝酒,为什么偏偏要想办法让他喝醉呢?难道是想让他出丑吗?可这对你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他不是你们家族未来最重要的客户之一吗?或者说让客户出丑是你们家族的传统?”
卡佳说的又急又快,情绪很显激动,但是像她这样把大家心照不宣,甚至是刻意避开的话题直接挑明了说,确实让同是东方人的陈东和章家族诸人很是不适应,但是不得不说她的话很有穿透力,让韵之外的章家年轻一代的精英们很难招架,尤其是最后连续多个毫不掩饰的疑问句,更是让诸人难以做正面回答!
有时,西方人的直截了当反而更加让人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