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盯着面前睡姿难看怪物,有点讪讪,为了这么一个东西还要找“千面”去打探消息,工作能力会不会被质疑啊,真是人生的污点。
千手鸦随便的仰躺在地上,两只大翅膀一上一下的摊开来,可能由于生物本能,头以夸张的柔韧度扭向鸟腿根补,枕在向下的翅膀上。六只手臂一双遮在眼睛上,一双堵着耳朵,一双优雅的放在肚子上,两只鸟腿大张,一腿撑地,一腿平摊。不仔细看,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
不远处有一个2米高4米宽的草棚,里面放着不少瓜果肉食。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更大但塌了的草棚,估计是被这只乌鸦睡塌的。周围没见到果核和粪便,明显有清扫的痕迹。云彻摸了摸下巴,山下的百姓既没有恐慌的表现,也没有上来朝拜的,看起来这坨大鸟是被少数几个人给养起来了。又想了想狗子的话,“千面”的摊子挺大的呀。
脚尖轻蹬,带动着黏稠的雾气,拔剑直取千手鸦的脑袋。
千手鸦突然张开眼睛扑腾着翅膀和手臂向着后方滚过去,“MD,你是谁啊!打扰老子睡觉还要劈老子脑袋,不想活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大金鹏王的儿子,千手观音的徒弟!招惹老子,你死定了!我还有……”
云彻垂下剑尖歪着头,看着对面一身狼狈还不忘吹牛的大乌鸦,心中有些诧异,虽然偶尔能看见灵智近乎于人的异兽,但能说话而且还说的这么好的,第一次看见。他的面上不禁凝起意思慎重,事出反常必有妖!
云彻反而不急着完成任务了,这家伙的底细比他的命重要。
“哦?大金鹏王,连神降都没出现的神,谁知道他存不存子。一个二流货色的儿子,也不会有什么好本事,把头伸过来让我砍了,我还要回去交差呢。”说着,还摆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尽管这个表情自己都觉得做作,但对面去明显被激怒了,“放屁!那是他老人家不愿意来,外甥露个脸就行了,你以为他老人家多瞧得人间啊。马上给大爷我磕个响头,再给我带两百斤肉食上来,你打扰我午觉的罪孽我就给你消了,否则我让我表哥一巴掌拍死你,孙猴子都差点被拍死,你这小体格,嘿嘿。好不容易见到一个陌生人,结果是个这么个东西,真TM晦气。”六条明显是近似人类的手臂胡乱的舞起来,活像一个大马猴。
云彻差点给气笑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养着这个畜生,把畜生当佛供着,结果这畜生真以为自己高贵了。
云彻已经懒得试探了,“西游记都知道,谁教你的。”
“我爹讲给……”千手鸦话还没说完,失去耐性的云彻又一次贴身向前,剑刃直立,径直朝千手鸦的鸟头劈去。千手鸦迅速从背后抽出六把弯刀,架住剑身。“无知凡人,居然要冲撞神威,给老子下无间地狱,尝无尽苦吧!”千手鸦六条似人胳膊肌肉迅速鼓胀,爆发一股巨力,直接将云彻弹飞出去。
六手横向外长,弯刀竖起,做日轮状,“此等与佛不敬者,当堕无间地狱,求出无期。”声洪若钟,仿佛有威。
云彻滑了几步才停下来,撇了撇嘴,鸟眼圆瞪,也能叫金刚怒目了,云彻都有点可怜这只鸟了,是谁教给他这些的,真是不怕鬼骗人,就怕人骗鬼。
但身子却不停,小腿瞬间爆发,裹挟这泥土向正在摆姿势的千手鸦身后滑去,停步,举剑突刺,一气呵成,直袭千手鸦背部。乌鸦在云彻动起来的瞬间,便如预测到了一般,右臂的两把头同时去挑刺来的长剑,右臂三把刀拦腰而来,欲断其进攻路线。云彻前脚后撤一步,收腰使其三把弯刀从胸前划过,右手执剑并不停歇,以剑身下侧轻磕,抖以腕劲,将上挑的两柄弯刀弹开,便后步前迈,上撩斩向乌鸦闲着的那条手臂。瞬间,血光迸溅,一条胳膊便落在一畜一人不远处的地方。
千手鸦似乎愣住了,不太敢相信的看着已经没有手臂的位置,血水喷涌,泼洒在左侧黑色羽翼上,形成一种非常粘腻的感受。
云彻后跳两部,看着变得呆滞的乌鸦,摇了摇头。
“世人痴愚,表哥常教导我要普度众生”乌鸦声音低沉,似是怀有极大悲痛,“你不但心不生敬仰,还TM看老子的手,今天不让你尝尽地狱痛苦,老子TMD不姓释!”
言罢,双翅大张,5把弯刀眼花缭乱的挥舞着,贴着地面向云彻扑来。
5把刀各有自己的轨迹,形成一张严密的网,双羽从侧面不断骚扰,云彻一把长剑左支右绌,照顾不暇,后退连连,虽然力量不衰,但久防毕疏,面对千手鸦疯狗般的进攻,再正面应招,云彻也难免受伤。
正在这时,本来各自为战的5把刀,突然3把齐削向左肩,云彻撩开另外两把,使其胸口大开,侧身贴近,抢进中线,同时转身用背部猛撞乌鸦的胸口,在其后退的同时,迅速挥剑,又斩落另外一边的两条手臂,旋身飞踢千手鸦腹部,再次与他拉开距离。
“老子要你死,老子要你死!!!”乌鸦鸟喙大张,大声嘶吼,若刚才还有点狮子吼状,现在却声如泣血,近于鬼王。
“老子不过在这里午睡,你就扛着剑要来杀我,无故冲撞于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云彻显然已经适应了这只大嘴巴一会粗鲁一会拽词的习惯了,也并不搭话,只是戒备的看着,紧握工坊特造的剑,堤防乌鸦暴起。
然而千手鸦读不懂气氛一般,依然孜孜不倦地寻找答案,显然对于今天突然的变故,既摸不着头脑,也觉得委屈。
云彻终于退让了一点,“我不知道是谁教你那些东西,但我只能告诉你一点。”
云彻的嘴角快速的上扬:“神侍处杀畜生,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