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为了早些到州里,所以他们并没有走官道。可是经此一事,玄峥以为安全为上,因此不但上了官道,路过一处小镇子之时,宁浅浅还乔转成了一位小少年,二人转为骑马。
从秦县到州里并没有多远的路程,所以才几天的功夫,宁浅浅和玄峥就到了州里。
卫国一共有九州,这贺州相对是离京最远的一个州了,但是此处盛产铁铜,所以一般来此地任职之人,绝非等闲。
如今,担任贺州知州的顾子言乃柳太师门下的得意门生,朝中新秀。这一次侯氏一族的案子,在他的手上便会有一个转折点。
至于这转折到地狱还是天堂,应是他的一念之间了。
一进城玄峥为了安全起见,并未去住店,而是将宁浅浅带往了端王此处的别院中。
这一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所以宁浅浅便先去泡了个热水澡,在好好的吃一顿。玄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直至晚上宁浅浅才见到了他。
此刻的宁浅浅穿着贺州现下最流行的罗裙,依旧是素色,可是裁剪得十分优雅的罗裙将她傲人的身段勾勒得更加惹人。
玄峥收回目光,“州里鱼龙混杂,比不得秦县,还是换回男装吧。”
“哦。”宁浅浅没多想,给他递上茶水。“你这一个下午去了哪里,听小厮说,你出去了?可是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玄峥捧着那还带着她指尖清香的杯盏,置于鼻间嗅了一下,清琇的眸光一时间阴沉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的功夫,便恢复了正常,“知州大人遇刺,已经昏迷多日。”
“啊?”宁浅浅一惊,脑子里转得飞快,很快就回悟了过来。不觉道:“这么说来,是有人不愿意让知州大人插手侯家的案子吧。”
玄峥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如何以为此事同侯家的案子有关系?”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宁浅浅不以为然的笑道:“这还不简单,从派人刺杀我这件事情上面,不就一目了然日了么?可见安排刺杀知州大人和刺杀我的人,是同一个。知州大人乃贺州主事,刺杀他有一千个理由,可是我一个名不经转的乡下丫头,除了秦县,除了侯家,谁知道我?”所以,此事定于侯氏脱不了关系的。
玄峥目光中除了往日对她的爱慕之外,还露出了些许的赞赏,“此事的确如你所料,而且侯主薄并未在狱中。在他未到贺州的前一天,知州大人就遇刺了。”
“所以,我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的逛市集、买树苗。”宁浅浅有些失望,倒是对于侯主薄逃脱了法网一事,到没有多大的反应。
侯氏在京中本就占着重要位置,这件案子不足以撼动。而且她也没打算要将侯氏连根拔起,她的目的很简单,以德报德,以仇报仇。
侯主薄中了自己的毒,活多久还是自己说了的算。所以进不进监狱,也不打紧,总之他活不下去了。
她敛着眉,心中细细作打算,却不知道这样细微的动作竟落入了玄峥的眼中。好像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一般,只听玄峥提醒道:“此事,你不要插手,侯主薄这个时候死不得。”口气是温柔的,但是话中却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