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让我快要窒息,面对他的自话自说,我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多想一切就静止在这一刻,多想一个沉雷将我劈死,这样我就不用面临这样危险的境地。
“不是……你别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从而当作是对我的终上所述的结论好吗?我们毕竟一场夫妻,你为何总是如此?”我极力劝解他,想要缓解这样的形势,虽然无比心虚,但依然处之泰然。
“灵巧,你有把我李卿涯当作是你的相公?”他严厉地问。
“当然。”他问的是卢灵巧,他问的是卢灵巧,不是我,不是白君蕊,我回答得甚是爽快,见他一脸疑虑,又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笑容。
他冷冷地笑了笑,轻蔑而嘲讽,他疾步走到屏障内侧的挂钩前取下他的佩剑,我吓坏了,不顾一切跑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你要做什么?”我颤颤地问道。
“让开!待我解决掉那人之后,就没有什么能令我心烦意乱了!他若不是你的情郎,你就不要阻止我!”他紧握着剑,蓄势待发地向着门口的方向。
“你疯了吗?!就算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会阻止你,你怎可以随意杀人呢?你是朝中大将,就可以滥杀无辜了吗?”我大声责问他。
他似乎没有半点悔意,咬了咬牙,把我的手活生生掰了开来,将我狠狠推开,一个猛力将我摔得很远,我失去了重心,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冷漠地望了我一眼,转身便走出门口,我连忙撑着被磨破的双手站起来,冲出去追赶他。
“站住!”我双手展开拦在他面前。
他手里紧握着那把佩剑,正眼也不瞧我,充满着怒火,我生怕他一念之差,将剑拔出来挥向我,我的脑袋就开花了,我心里忐忑着,他顿了顿,直直地从我手边冲了过去,又将我推撞在墙上。
我今天算是倒霉到了极点,坐了那么久的车船没有来得及休息,还弄得自己一身都是伤痛,我咬了咬牙,勉强揉了揉痛楚,便又跟了上去。
李卿涯不想我成为他的绊脚石,他要甩掉我轻而易举,我追着他远去的背影,不争气地跌跌撞撞,歪歪倒倒地尾随着他来到安顿仲孙秦梵的那间屋的小院,我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儿,跑也跑不过他,古代的装束就是麻烦,就是束缚,一点也没有活动自由的感觉,浑身的牵绊让我更加心急如焚。
“小姐。”一声叫喊被呼呼的风带入耳朵里,我急刹车停下来,四处张望寻找柳叶的人。
她健步小跑过来,“小姐你如此慌张……”
“柳叶!看到你太好了!你快去府上通知云大人速速赶来,就说将军要杀了仲孙公子!”我急促地呼吸,连忙吩咐道。
柳叶一脸愕然,“什么?将军……将军要杀……”
“哎呀!你快点去嘛!”我使劲将她往院外推。
她点点头,转身就跑,“你顺便叫少爷也过来!快去快回啊!”我朝着她远去的背影又叮嘱了一句,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也来不及管,立马转身就往仲孙秦梵的房间跑。
等我等我,一定要等我!我冲上阶梯,房间的门大敞开着,房门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脚印,想必是李卿涯一脚将门踹开的。
房间里一片狼藉,地上四处散落着碎片,仲孙秦梵瘫坐在碎片之中,手上被划出了血痕,还有一块碎片直直扎在他的手背上,外露出一块锥形,他捂着胸口,嘴里不停喘着粗气,瞪着眼睛怒向李卿涯,李卿涯站在他面前,用剑尖直指向他。
看到我来了,仲孙秦梵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灵……灵巧……”他对我叫道。
李卿涯扭过头来看着我,满眼怒光,“怎么?你想要来送命吗?”他牙咬切齿地问。
“你要杀就杀,不关灵巧的事!一切都是我的决定,她什么都不知道!”仲孙秦梵挡在我面前,对他说。
李卿涯步步逼近,把剑锋调转过来,指着仲孙秦梵,“你有何决定?你要带走她是不是?”
“是!你说的没错!我正是要带走她!你这样暴虐的人,如何配爱灵巧!动不动就要杀人,玩弄他人性命于股掌之间!”仲孙秦梵大声斥责他。
李卿涯怒发冲冠,狠狠地一脚从侧面将仲孙秦梵踢到在地,挥着剑直逼仲孙秦梵的心脏,我立马冲过去用尽全力拉住他的手,“卿涯,我求求你!不要好不好!有事好好说!我求求你!”我泪流满面地对他乞求道。
他依然一脸漠然,“灵巧,事到如今,我不怪你!你是我的夫人,但这个人必须要杀!只要他死了,今后我们当作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说罢他手臂一挥,又再次将我狠狠地摔在地上,此时此刻我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痛心疾首,眼看着他就要将剑刺向仲孙秦梵的胸腔。
导演,你快喊卡吧!我心里默默念道,泪水涔涔地流下来,从小到大,我只亲眼见过杀鱼,我从未亲眼见过杀人的场面,这该有多触目惊心,况且剑下这个人,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我才有此遭遇,我紧闭着双眼,将头别到另外一边。
“手下留情啊!爹!”门外传来一声疾呼。
是淮川!我有些激动地睁开眼,站起来奔过去,“淮川!”我唤道,他心疼地看着我的脸,点点头。
“爹,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淮川上前劝解道。
李卿涯侧目看了看淮川,“他到底你何人?一个无名小卒!竟然能令我的夫人背叛我,我的儿子忤逆我……”
“将军!!!”正在这时,榭台神色慌张地扶门冲了进来,看到事态还没有恶化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局面以后,轻轻松了一口气。
李卿涯望向榭台,又冷冷地笑了笑,“呵呵,就连我最忠心耿耿的下属,也要叛离我!”
“爹……”
“将军……”
“卿涯……”
我们三人同时唤道,语气中带着歉疚。他的手中依然紧紧地握着那把剑,胸腔的起伏更见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