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义一家子,回到家中之后,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平常被他们压得死死的穷鬼一家,竟然翻天了,这让他们难以承受。
他们却忘了,他们以前穷苦的时候,日子跟水家比,也差不了多少。
更令他们感到震惊与不解的是,那个少年竟然厉害得连柳飞虎都对他惧怕三分。这少年到底什么来头?他们苦思冥想却是寻不到答案。更加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给水家那穷父女出头?
陆德义满脸的郁闷,在村里瞎晃了一圈,却刚刚好碰到了村长贺超北。
自从陆德义一家,因为一颗珍珠一夜暴富之后,贺超北便从陆德义那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也因此,陆德义对于水伟才一家的所作所为,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帮忙欺压。
而且他也觉得,这水怡然这丫头,长得也水灵,能够当陆天泽的媳妇,那可是修来的福分。
谁不知道陆天泽去年就被全修派选中了,说是今年就会带到宗门去。
陆家的地位,以后就会水涨船高。
所以,当陆德义说起这一件事的时候,贺超北毫不犹豫的打包票,说这个媒人他当定了。
可是当他去水家游说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根本不在乎陆德义的钱财。水怡然一口就拒绝了贺超北提出来的亲事。水怡然拒绝也就算了。贺超北觉得,真正有决定权的,还是水伟才。
但是没想到的是,水伟才直接来了一句,说是丫头心里怎么想的,都依她。
怎么能行呢?婚姻大事,自然由父母做主,哪能是任孩子胡来?
贺超北赶紧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惜并没有什么用。父女二人,都固执得不行,认定了的事情,压根就没想改。
贺超北顿时尴尬不已,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还拿了人家的好处,却什么也没做成,顿时觉得十分的没面子。于是乎,他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水伟才和水怡然的身上。
这不,这一次,碰到陆德义,看到他满脸愁容的样子,贺超北不由得有些疑惑,按理说,天泽这孩子,很快就有宗门的人来接走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带着疑惑,贺超北就好奇的问了一番。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在陆德义的添油加醋之下,贺超北越听越生气,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虽然明显感觉到,陆德义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拿了陆德义的好处到现在,还没回报过别人,这让贺超北心里很不舒服。
于是,他这一次,毅然决然的就自告奋勇的舀帮陆德义出这个头。
并且,贺超北还说,要寻来村里其他的村民,上门去讨个说法,这种事情,实在是不能容忍,让大家去涨涨气势。
陆德义本来并不是很想去惹吴用,但是想了想,这么多人一起去的话,吴用应该不会那么嚣张了吧。于是,他便默许了这件事。
贺超北义愤填膺的当晚就把村民召集了一遍,这些村民,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受过陆德义的恩惠的,自然也乐于来给他撑撑腰。
当晚就说定了,明天一大早,便上门去。
于是才有了这样的一幕。
贺超北听到陆德义的话,不由得眉头皱了皱,对陆德义说道:“那怎么能行?德义,你不需要畏惧他们的,这一次,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绝不向恶势力低头。”说罢,他还瞅了吴用一眼,意思就是这个恶势力的根源,就是吴用。
吴用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就敢来这里唧唧歪歪的强行出头?你这个村长是怎么当的?”
贺超北一听,顿时脸色一沉,喝道:“我怎么当村,不用你来教。你打了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管你是哪里的人,来到这里,龙也得给我盘着。”
吴用听得一阵发笑,不以为然的看着贺超北,说道:“你真当你自己是个人物了?当个村长,收了别人一点小恩小惠,就来合着其他人来欺负人?我看你这村长是活到了狗身上去了。是非不分,眼中尽是势利,看着就让我觉得恶心。”
贺超北面上一沉,目光盯着吴用,大声喝道:“你胡说什么?我这是为村民出一口气,怎么?你们打人了还有理了是不是?乡亲们,你们说说,这个人是不是太嚣张了,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打了人还口气这么的狂。”
“就是的,哪里来的野娃子,竟敢这么跟我们村长说话。”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野种,都不知道是怎么跟水家那两个穷鬼勾搭上的。”
“就是,德义一家哪里不好?三番两次好心好意的给他们牵个媒,没一次好脸相向的。”
……
水怡然顿时气得涨红了脸,大声辩解道:“你们胡说,我们哪一次不是好好的跟你们说,你们硬是要让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而且我还这么小,你们也开得了口。哪一次来我们家不是咄咄逼人的口气?”
“小丫头你懂什么?我们都是为你好。”
“就是的,好心没好报。”
“活该他们穷一辈子。天泽没看上我们家丫头,不然的话,哪里轮得到她?”
……
所谓人多势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所有的矛头都指到了水怡然的身上。水怡然听着这些话,不由得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竟是哭了起来。
一个小女孩被这多大人围着骂,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吴用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些面目带着讥讽的村民,心中一股怒气不停的往上涌。他目光移向水怡然,安慰道:“怡然,不用理会他们的话,他们都是脑子有病的人。”
水怡然哽咽着声音嗯了一声,泪眼婆娑的躲在了吴用的身后。
不知不觉中,吴用仿佛是他们这一家的靠山了。
水伟才此时浑身颤抖,看着这些人的嘴脸,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么无耻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
“你说谁脑子有病?”有耳朵尖的人,听到了吴用的话语,顿时面色一沉,大声喝道。
吴用冷冷一笑,扫了他一眼,说道:“你别误会,我并不是针对你。我是指,在座的各位,脑子都有病。”说罢,他冷冷的扫过所有人,面色冰冷。
“你……太嚣张了……村长,让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让他知道什么叫家教!”
“啪!”
他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他只感觉脸上忽然火辣辣的疼,疼得他不由得大声惨叫起来。
“啊……”
众人顿时一愣,他们只感觉道好像是一阵风拂过,然后就听到了耳光的声音,同时传来了他的惨叫。
瞬间,所有的目光全部都凝在了那人的脸上,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他的脸庞之上,一个大大的巴掌印,赤红赤红的印在脸上,触目惊心。而他,竟然是牙齿都被硬生生的打掉了两颗。
他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嘴里含糊不清的惨叫:“啊……谁打我……谁打我!”
吴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说道:“我有爹有娘,野种不是你能乱叫的!”
“是你干的?!”人们听到这句话,顿时所有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吴用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不可置信。眼神中尽是忌惮。
他是怎么做到的?所有人心中有一个共同的疑问。
“你们嘴巴都给我放干净点,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手掌力度的大小。”吴用冷冷的站在前方,宛若有一股无匹的气势。
“你……”贺超北脸上带着震惊,目光中满是忌惮的看着吴用,大声喝道,“你还敢当面打人,你太……太……”
“太什么?太嚣张?太目中无人?”吴用冷笑,盯着贺超北,“我再怎么嚣张,也没有你们嚣张。带着一群人来,想逼宫?你叫贺超北是吧!你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有没有问过原因?有没有向我们了解事情的经过?你一口咬死我们打人,你从哪里找来的证据?”
贺超北脸上有些不自然,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老陆一家子都亲口说了,还要什么证据?”
“哦?”吴用冷冷的笑了笑,“也就是说,他们说的你就信,我们说的你们不用信?”
“他们脸上都有巴掌印,这是我昨天亲眼看到的。”贺超北大声喝道,这句话说出,他终于恢复了一点底气。
吴用听罢,顿时笑了,笑得很大声,然后干脆双手环抱着胸,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他们脸上的巴掌,是他们自己打的,你们相信吗?”
“开什么玩笑!”
“就是,脑子有病吗自己打自己巴掌。”
“这种话,说给谁听,谁都不相信。”
“信口雌黄,找借口也找个漂亮点的好吗?”
……
众人顿时嗤之以鼻,觉得吴用实在是愚蠢,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吴用目光冷冷的穿过人群,落在站在最后躲躲闪闪的陆德义和杨秀琴,伸手朝着他们一指,然后冷声开口道:“你们既然不信,那你们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