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阳,到底怎么回事?”沈建之不明白,刚刚视频里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人要是死在蓝桥,明天的宜城将会乱成一锅粥,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
辛籽月转头,看到沈建之的一刹那,瞬间由惊慌变成了不安。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让他知道是自己和秦子阳一道害死了许念清,凭他沈建之的狠毒,她只有等死的份。
“建之兄,稍安勿躁。喝醉酒的客人不小心失足跌落窗台,跟你、我可没有半点牵连。”纵使有多么的惊讶和不安也不能在此刻表现出来,越是危急越要镇定。“我们只负责提供酒水,不负责安危,再说了,蓝桥四楼可是正在维修中。那告示牌不是写的清清楚楚么。你说是吧?”
秦子阳手指着门外那段醒目的黄色标志。音量渐渐高了不少。“凭你我的能耐,想要在宜城平息一个小小的自杀案还不简单么?”
“你?”对于秦子阳,沈建之一向是秉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如今见他对那女子尽是如此的态度,想到刚刚屏幕里那一幕,他竟有些难过。
“老板,”古明朗匆匆赶来,两条墨黑色的浓眉都快纠成一条线,俊俏的娃娃脸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豹子来电,墨小姐在机场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伤势较重,现已送往仁和医院。”看到在场的秦子阳和辛籽月,稍稍停顿,头渐渐低了下去。“医生说,怕是挨不过今晚。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建之双手紧握,一个转身直挺挺地面对古明朗。
古明朗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模样,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小声回应。“是的,墨小姐的车在回来的路上跟另一辆车相撞了。她,伤势较重。已经送往仁和医院了。”
“老板…”古明朗的话还没说完,沈建之一个箭步冲向了电梯。他的墨兰,他的宝贝,可不能就这么离开。
“秦少爷和辛小姐这边要怎么办?”进入电梯里的沈建之并没有听到古明朗后面的话,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他的墨兰来的重要。
宝蓝色的玻璃墙壁上挂着整整齐齐的四个烫金大字“仁和医院”。庄严整齐的白色圆柱隔出了一个个小科室。墨兰所在的ICU,在7楼最中间的位置。沈建之一路小跑,在快要断气的一瞬间冲到了728的门前。
推门而入的一刹那,一群白衣大褂阻拦了他的动作。
“唉唉唉,年轻人,这里是ICU。没有允许和消毒是不能进来的。谁允许你进来的?”
沈建之一把推开阻拦他的老头,就这么跌倒在充满药水味的床边。
床上的墨兰,一头黑色的长直发偎于耳后,双手轻握放于胸前,暗黑色的双唇展示着车祸的惨状。
“墨兰,你不能离开我。我需要你。你不能走。”沈建之双手抓着床单,一步一步跪到了床头。“你说过要跟我白头偕老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弃我而去?”
穿白大褂的老头们这次可是真发威了,没有言语,直接到了沈建之身边,一左一右,架起他便往门后走去。
“墨兰,啊,放开我。我是她的未婚夫。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死去。”沈建之挣扎着甩开那两个老顽固的手,他的爱就这样结束了么?
咚。
沈建之应声倒地。
背后的慕容教授放下手里的铁锤,扯下脸上的白口罩,露出一脸的不爽。“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谈情说爱也不看看场所,这ICU病房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嘛?谁说你的女人死了。啊!有我慕容教授在,你怕什么?哼。”
“还不抬出去。”
慕容教授一声令下,七七八八的脚步声混乱地响起,沈建之就这样被抬了出去。
床上的人儿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那张放大了N倍的充满阳刚之气的面庞在自个面前晃荡。
“墨兰,”
泪水从眼角滑过,他微叹了一口气,紧握着她的手,拉向自己胸前。“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墨兰?说的是她么?可她是许念清啊,墨兰是她最好的朋友啊。这是怎么回事?
许念清挣脱他的双手,躲进了白色的床单里。墨兰?是她么?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她明明不是墨兰啊,为什么要叫她墨兰?她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摆脱这突如其来的疑惑和不解。
沈建之一手探向她的额头,另一手摸向自己。不对。医生说烧已经退了,可为何她还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