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知了绘声绘色的添油加醋,大虾的脸上闪耀着奇异的光彩:“也许那台机器旁边的是个母家伙,”他脚踩滑轮,“我得去拜访拜访,这比吐象牙来钱快多了。”
“穷疯了。”知了冲大虾腾云驾雾的背影嗤鼻,眼球咕噜转向我,“票票砸身上减肥不?”
这时,电视里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卷毛妇,脸色极不对劲。当她最后一次回望诡异幽深的长巷,拔腿跑成了火箭。
“我不敢打保票,”知了凝重地说,“那大婶智商没问题。难道她不信你鬼扯?从其表情分析,我断定一你认为她会告发你么?”
“她大概瞧你出落的像极了恐龙,才那幅反应。”大虾不知道从哪旮旯跳将出来,像个蓝精灵似的,揶揄知了。跟着,挨了一巴掌,面不改色,厉害!可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告诉我,刚才他是没反应过来,“我告我妈你打我。”
“快去快去。”知了像赶苍蝇一样甩甩手,然后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听说躲避七嘴八舌的你,恰巧发财了?”
我退开一步:“听说宽度持续拉开的你,正在减肥?”
“要不要我帮你减轻兜里的负担?”知了娇滴滴地说,摇摆的臂膀撩噌着我。
“不要啦。”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告诉我那是什么?”似乎什么东西吸引了知了的注意,她像条嗅到猎物的猎犬,健步如飞地擦过我的肩膀,“我怀疑你这是赃物!”我转过头,就看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刚开封的泡椒风爪从大虾手里腾空而起,飞落到知了嘴里。
“老姐。”受气包求助的望着我。
“给。”我做奴婢状,双手呈上大虾的手机。
“干嘛?”
“遭抢劫,你不报警?”
他眼巴巴的看着咔嚓咔嚓的知了,口水不自觉的顺着嘴角挂到胸前:“资源共享,应该的。”
“她那叫独享。”
“芥末,”知了势头劲爆,“听说你又挑拨离间了?”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她虎虎生威地朝我大踏步:“大不了分你一半!”
“我看行!”
“带我玩玩行么?”大虾梦幻般的凝视着我们手里的食物,“我要求不高,给个爪子就行了。”
“谢谢。”知了把啃剩的骨头,交到大虾手里。
“你真好。”我学她。
“嗨,”大虾施施然离开垃圾桶,吞吐不定地走过来,“听说你有了,又没了?”
知了瞥瞥他,轻佻地翘起二郎腿,吮着手指:“只进不出,正在改变;有进有出,已成新态。”
你在说我吗?小贱!
“什么时候有的呀?”
知了傲气地脖子一梗:“有的时候有的。”
“哦,这样子啊。那,”大虾笨嘴拙腮地支支吾吾,“他是怎么打动你的芳心的呢?”他的脸好像哈喽kitty,粉扑扑,与他的粉色家居服融为一体。
“一见钟情呗。”我说,欠身抽出抽纸,抹了把嘴,“啊不,应该说色字当头。”
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个声音若蚊蝇:n见我都不钟情,哼。
“什么时候没的呢?是没的时候没的吗?”
这个问题就像一颗手榴弹,立即引起了炸裂反应。
“你是我爹么?管的比我爹都宽!”
“我还想帮你把把关呢,可惜呀可惜。”大虾遗憾地说,语气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你是我爹么?!轮到你把关!!”
大虾看着知了噗噗冒烟的后脑勺,一脸的欢畅。他的手掩着嘴,拼命不发出声,脸憋的就像火灾现场。
“你很快乐?”他的表情太雷了,我看着他笑,也跟着笑了。
“快啊。”大虾缩抖着臂膀。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快?”
“知了快乐我就不快乐。”
“知了不快乐。”
“所以我快乐啊。”
“咱俩的交情正式进入倒计时!”我靠,你不能总这么整啊,走路不带声,我去鬼门关逛了一圈。“不,”缓缓溜达回阳间,率先引入眼帘的是知了狰狞的脸,“我要把你拉黑名单,就一现一在!”
“我说你还是不要这么客气的好。”我神速地说,“他刚说的一会将跟着大便一块排泄掉,给他两分钟,五分钟更好,十分钟再好不过,二十分钟他也不介意,如果半小时后他的小肚肚仍然没动静,对不起,他尽力了。我帮你说了。”我冲大虾眨眨眼。
“那我就把他做成大便!”
“能做出跟我一样超帅的大便,”他咕哝,“是需要技术含量的一干嘛?”
知了揪着大虾的衣领:“你是不是买了一打同款?从来就没见你换过衣服!”
“其实,”我说,“我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大虾一路攻城略地,跨过障碍物,势不可挡地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