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当二人正在这里,寻思究竟的时候,洞房那边却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在黑影人将牧白慈引走之后,一支黑衣队伍随身而来。
队伍大约有500余人,各个一身黑衣,手持连弓弩,背着血红色的弯刀。
蒙王正带领族人们大喝大吃,喝得满面红光,危险悄然而至。连弓弩上不但装有火箭,而且掺杂了迷药,一声声长啸,铺天盖地的连珠火箭冲向喝得迷醉的蒙国人。营帐瞬间被大大火点燃,惨叫声不绝与而,本来彪悍凶猛的蒙国勇士,在朦胧中便被铺天而至的弓箭射了个透心凉,整整数万人,片刻便死了一半……
“王爷快走!”此时蒙王手下几个贴身侍卫正全力掩护着向远方逃走,为首的一个黑衣人正拖着长长的弯刀,紧追不舍。
“啊~”随着一声惨叫,最后一个侍卫应声倒地,蒙王被团团围住。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杀我蒙王。”天下皆知,蒙王战功显赫,功夫十分了得,年仅十六便被封王,为蒙国霸主!
这些蒙面人似乎早有准备,为首之人低声到:“蒙王,别做无谓反抗,今天绝难逃一死,一世英明人物死在我的血河战刀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说罢,身体陡然运功,血河战刀从背后弹出,在空中旋转如镜子,闪耀着森森血光。
“血河战刀!你,你们,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了。”蒙王目眦尽裂,怒声喝道。
“太晚了,杀。”血河战刀带着浓重的血气,砸向蒙王。蒙王也是身经百战,哪里会轻易服输,手中强龙宝刀,带着爆裂空气的力量迎了上去。……
“哼,不自量力。”血河战刀与蒙王的宝刀狠狠地撞在一起。
蒙王粗壮的身体,便像球一样滚到了远处,手中刀也不知飞到何处。蒙王撑起沉重的身体,怒吼:“我蒙王戎马一生,战功赫赫,没想到会死在尔等宵小之辈手中,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黑衣人,冷冷的笑了笑,蒙王还是去地下好好等我吧,血河战刀,再次腾空而出,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一个带血的头颅,咕噜噜滚在地上。
黑衣人收起头颅,做了个撤退的手势,一行人便趁着夜幕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晚,蒙国荒野上只有半人高的野草在哭嚎,远处时不时传来阵阵野狼的吼声,夜已经深了,仍在草原上活动的也只有这群孤傲的野兽。远处有两抹绯色在缓慢的移动,像是在找着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视线拉近,那两抹绯色竟是一对穿着嫁衣的男女,两人皆是万中无一的相貌,表情却严肃至极,尤其是那男子,脸上的怒火尤为的清晰。
快到牧白慈营地了,远处有火光在闪动。牧白慈和皇甫钧都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尽管今日是两人大婚之日,可是那群人灌完新郎官酒也就满意的回去睡了,根本不可能又这么多的火把点着,出事了,牧白慈心中一暗,她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她刚才的心慌联系在了一起,尽管不知道为了什么,牧白慈还是瞬间白了脸色。
感受到了怀里人儿的情绪变化,尽管皇甫钧也感觉不对,可是对于他来说,这里的人都没有他怀里的人重要,皇甫钧将她抱的更紧了,这样的力气已经可以让牧白慈感到一丝疼痛,可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皇甫钧只能加快速度的赶路,同时不忘给牧白慈护住因为突然加快速度而变大的风。
很快到了营地,牧白慈从皇甫钧怀里跳了出来,皇甫钧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回想着她刚刚在自己怀里的温度,不由得苦笑。牧白慈自然没空去看他,提着裙摆便向营地跑去,皇甫钧自然是护在她身边,有个太跳脱的妻子其实也是个麻烦啊!两人刚刚到了大门口便有一队穿着整齐的护卫队提着刀充了过来,牧白慈吓了一跳,她记得自己今天已经让所有的护卫都回去休息了,而现在他们都在这,还看见人就恶狠狠的冲过来,牧白慈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们只是睡醒之后太无聊了,看见这些护卫的表现,牧白慈的心沉的更加深了。
“什么人?”那群护卫冲了过来,领头的举着刀,拿着一支火把,面色严肃的走了过来,待看清是牧白慈和皇甫钧是,突然的就跪了下来,见他跪下,那群护卫自然是跟着下跪,却都是一言不发。牧白慈被吓了一跳,她记得自己曾经好像说过,见面不用跪,站着行礼就可以了,可是她现在看到这么一大群人跪在她面前,还都是一句话也不说。诡异的可怕。
“都给我起来!我跟你们说了什么都忘记了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起来回话!”牧白慈大吼出声,想着这群人肯定是老老实实的起来,没有想到,听了她的话,还是没有人起身。那队长犹豫了下,说道:“殿下,方才有个黑衣人夜探营地……”未等他说完,牧白慈就打断了他,“我当然知道有个黑衣人,我和皇甫钧就是去找他的,不过那人太滑,没有追到罢了,此事你们不用担心,以你们的武功踫上他也没什么办法,回去休息吧,我会解决的!”
那护卫队长却没有走,仍旧跪在那里,牧白慈刚刚有些不耐,变听见他微微的抽泣声,牧白慈嘴角抽了抽,她真是不明白一个大男人当着他的面哭的稀里哗啦,她叹了口气,说道:“哭什么哭,一个大男人哭像什么样子,我没有怪你们,那人武功太高,你们发现不了也是正常的。”护卫队长听见这话,倒是哭的更厉害了,他抬起头,对这牧白慈的双眼,说道:“殿下杀了小的吧,王爷他…王爷他……”
牧白慈当即红了眼睛,她揪起那人的衣领,喊道:“我父亲他怎么了,快说,我父亲怎么了?”皇甫钧连忙上前拉住她,安抚的握住了她的手,牧白慈感受到了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暴躁的情绪安定了一点,她有力的攥着皇甫钧的手,深吸口气,摆手示意那护卫队长继续说下去。
“王爷他……王爷他被刺杀了。”
顾不得细细考究,二人继续赶回营地,远远看见火光冲天,二人大急。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二人。万人多的大营,血流成河,残缺的肢体,遍布了一地,仿佛进入了地狱。
“洪汉叔叔。”牧白慈发现了父王的护卫,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
“父王在哪里?”
洪汉微微睁开眼睛,了无生机的嗓子里,艰难地发出声音:“小姐,我们被偷袭了,蒙国人全死了。”说完也断了升级。
牧白慈放声大哭,像发了疯一样,在尸体当中找寻父王的身影,“父王,你不能出事啊!不能出事。”
皇甫钧也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只能不住的安慰牧白慈,牧白慈仿佛失去了意志,瑟瑟发抖的身体像瘦弱的小羊羔,躲藏在皇甫钧怀里。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帝都的皇上,皇甫钧调动大批侍卫迅速赶来参与搜索和营救。同时对整个形势进行分析,全帝国封闭,进行搜捕。
当牧白慈睁开眼睛的时候,皇甫钧正静静的守护在身旁,那凝重的目光中透漏出无限的怜爱。见牧白慈醒来,皇甫钧端过参汤,亲自喂入她嘴里。晶莹的泪滴脸上滑落,牧白慈终究还是女儿身,在也没有往日的风光。
“此生不负,万事由我。”皇甫钧温柔而坚定的说道。
“父王找到了么?”牧白慈淡淡的问。
“嗯。”
“我要去看看。”
皇甫钧愣了下,随机平和的说:“我陪你。”
皇甫钧抱起那柔弱的身体,此刻她不在是公主,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的妻子。
“父王。”看到无头的尸体,牧白慈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牧白慈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在骗自己,怎么可能呢,他们父母才刚刚相认没多久,父亲怎么会被人刺杀呢,牧白慈甩开皇甫钧握着她的手,疯狂的跑向位于营地中央的大帐,那是他父亲居住的地方,到了地方,牧白慈就看见帐外跪的众位王爷的护卫,帐内隐隐有哭声,牧白慈面无表情的向着大帐走去,跪着的众人见了他,都是满面愧疚的模样,却没有人说话。
撩开帐帘走了进去,几个小丫鬟在边收拾边哭的凄凉,当然,这哭肯定是假的,牧白慈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她走到床边,她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正安静的躺在虎裘上,刚硬的五官此时面无血色,牧白慈伸手去摸他的脸,触手只是一片冰凉,她没有缩回手,只将手指移动到了他鼻子下方,没有一丝气息。
牧白慈的身形晃了晃,好像要摔到一样,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牧白慈,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皇甫钧,他只是没有说话,在牧白慈最虚弱的时候拯救了她。
“记得朝我们射箭的人吗,他一定是凶手!”牧白慈没有哭,因为她的经历让她明白,哭是根本没有用的,她只是红着眼眶,对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皇甫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默默的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仇人,为父王报仇!
皇甫钧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他知道看上去没有一滴眼泪的牧白慈,比谁都难过。他只能抱住牧白慈,给她一丝安慰!
蒙古国王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帝都皇帝的耳朵了,不过蒙古国家如何混乱,却也在第一时间派出使者前往帝都进行和解,生怕帝都会落井下石,在蒙古国群龙无首之时趁火打劫。
然而,让蒙古国想不到的是,使者却在狩猎厂上被人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