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慈也不是好战之人,既然对方说要开诚布公的谈一次,那么她也奉陪。
“既然是谈判,那么就你们领头的进来,其他士兵在原地等待。”牧白慈站在楼上向着一群人指手画脚的说道。
“难道真的要谈?”皇上碰了碰皇甫钧的手臂,细声的问道。
“我相信她是个守信之人,而且也不像是恶人。再说这不是还有我吗?”
皇上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既然双方都有诚心谈论下去,那么就姑且试试吧。
皇上和皇甫钧上前一步说道:“我们就是领头之人,愿意和少寨主商讨此次关于议和的事情。”
“好……好……”牧白慈一边拍手一边叫好。那声音竟然是如此的清晰,感觉耳膜都震破了。
牧白慈让守门的打开了山寨的大门,放皇甫钧二人进来了。
期间牧白慈也备好了酒菜,这商讨之事也不能亏了肚子。牧白慈命人去请了寨主。
淡淡的夕阳笼罩着群山,曼妙的雾气还未散去。
寨主蹒跚而至。
皇甫钧看着年迈的寨主心里竟有一丝痛楚,不知道心底的这种情愫是同情还是什么?总之看着寨主鬓角的白发,眉间的皱纹,已经不大方便的腿脚。她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疼,多想过去扶他一把。
寨主缓慢的走到三人面前。
笑了笑,一张挤满皱纹的脸瞬间放大在三人的瞳孔里。
“其实,我们能够和睦相处是最好的。”寨主喉咙里沙哑的发出这些话,眼眶似乎也湿润了不少。年迈的人也许真的多了几份淡淡的忧愁。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真能和睦相处将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皇甫钧起身双手握着寨主皱巴巴的手笑着说道。
“都别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向来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跟个娘们似得。”牧白慈拿起一坛酒就往摆着的四个碗里倒,粗鲁的动作使得酒水四处溅。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打扮的女子心里真是难受极了,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粗鲁的女人。
“喝,喝……”牧白慈端起酒,招呼着皇甫钧两人喝着。
没有办法,只能先干为敬了,皇甫钧端着酒便一饮而尽。
“说吧,和解有什么要求呢?”牧白慈歪着脑袋看着皇甫钧。
皇上顺着牧白慈的声音看去,此时的牧白慈脸颊微微发红,睫毛跳动在空中,完全就是一个简单的少女,宫里的那些庸脂俗粉,勾心斗角的简直无法相比。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你们作为天朝的子民忠心报效朝廷。”皇甫钧端起一碗酒笑嘻嘻的说道。
旁边的寨主就像空气一样说不上一句话。
“这个倒好说!是不是啊?爹爹!”牧白慈抱着寨主撒娇似的的说道。
寨主摸着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笑嘻嘻的说:“当然,这个不用将军说,咱们也自知该怎么做。”
“还有别在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皇上起身摇摇晃晃的靠近牧白慈,然后附在她耳边说道。
牧白慈扇了扇皇上嘴角传出来的酒气。
“去,去,你以为你谁啊?”牧白慈推了推皇上,然后又端起一碗酒往嘴里送。
“好了,我们就这些条件!你们呢?”
“我们也没有多大要求,就两点。第一,上次造成的损失由朝廷全部承担。第二,你们必须为上次的鲁莽向我们道歉。”
“好,没问题!”
“别,别……我还没说完。”轻轻的拍了拍桌子。
“道歉也没有别的,就跪在咱们寨门口诚心磕个头,这事也就算了!”
“闺女!”寨主向着牧白慈使了一个眼神。
牧白慈跟没有见到一样躲开了,对寨主那是一个不理不睬。
皇上听闻要跪在寨子门口,气不打一处来,他九五之尊竟然要跪老百姓,这岂不是笑话吗?说是诚心谈论,其实就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越想越气,皇上一转身便将桌上的饭菜掀翻到地上。
“你什么意思?”牧白慈一手搭在桌上,纵身一跃便跳到了皇上的身边,揪起皇上的衣服便问道。
“少寨主请冷静,我家主子多喝了几杯,所以有些冲动。”皇甫钧上前拿开牧白慈的手。
“皇甫,你闭嘴,这丫头就是刻意为难我们?”皇上双眸燃烧着怒火。平日都是他说了算,如今却还要听一个丫头指手画脚,他肯定心有不甘。
“丫头,别,别太为难人家!”老寨主起身也去劝到。
牧白慈一向听寨主的话,如今寨主求情她又岂会不答应。
“好,那咱们就比赛吧,比赛规则什么都由我说了算。”牧白慈不屑的说道。
“呵,这丫头也太自不量力了,文有我,武有皇甫,我还怕她?”
“今日时辰已晚,不如你们稍作休息,咱们明日再比。在这里,我就先说清楚,咱们比赛项目就两项。第一比武,第二比文。比武的题目由你们出,文试题目我出。输的一方无条件服从另一方。”
在几人商议之后已经决定了明天的比赛。
月牙弯弯的掩藏在乌云之间,牧白慈趴在窗台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夜空,寂静的夜空下偶尔可以听见几只虫鸣的声音。
牧白慈吹灭了蜡烛慢慢的躺在床上,她在想到底该以什么题目来取胜,文化这方面她不敢保证自己能胜利。
思索片刻之后,牧白慈慢慢的睡去了。潜意识的睡梦中,她总是看见一个男子,英勇而帅气。
“那丫头铁定是想让咱们难堪!根本没有诚心讲和。”皇上在寨门外的帐篷里来回踱步。
“也许她只是想让我们道歉,何况她对于你的身份并不知情。”皇甫钧静静的说道,声音有些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可是……算了,对于明天的比赛有什么想法?”皇上额头紧蹙。
“不知道,我还在思索。”皇甫钧依旧是那种淡漠的声音,波澜不惊。
“那由我来决定吧!”皇上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时间晚了,我想休息了,你早些出去吧。”
“是!”皇甫钧依旧是那副神情。
皇甫钧走后,皇上也安静的躺下了。
帐篷外依旧是一片寂静,月光淡淡的笼罩着整个山间。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牧白慈站在寨门前笑了笑说:“比赛时间已到,快快出来迎战。”
皇甫钧首先走出了帐篷,之后便是皇上。
牧白慈看了看皇甫钧,嘴角的笑意慢慢散开。眼前这个人的身影竟和自己梦中的身影那样相似。渐渐的思维飘远了。
皇上走在牧白慈身边重重的在她肩上拍了一掌,吓得牧白慈七魂丢了三魂。
“怎么?”牧白慈目不转睛的看着皇上。
“没事,比赛项目我已经想好了。对了,为了证明我们的大度,那么两次比赛只要你赢了一场都算你赢。”
“哈哈……”牧白慈本来还在打算以怎样的方式来争取自己的优势地位,没想到眼前这个傻瓜竟然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一场比赛就是赛马。看谁能同时驾驭两匹马,且能在百里外的森林里取得一朵红花。
本来皇甫钧要亲自上的,可是被皇上拒绝了。同时驾驭两匹马,这是皇上最厉害的事情之一。他能在两匹马之间来回穿梭,而且马儿也很乐意配合主人。
牧白慈听了。眉毛早已紧缩在一起了,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比赛方式,更何况她不会骑马。
皇上左脚一登便跨上两匹马上,哟呵一声两匹竟并驾齐驱的向前走去。
牧白慈认为输了比赛也不能输了气场,于是她也很拽的跳上马。当人们以为她很厉害的时候,她光荣的从马上摔了下来,而且摔了一个狗爬式。弄得在场的士兵哈哈大笑。
没有办法,她只能认输。反正还有一个比赛是她自己出题,何况只要赢了这次比赛还是算自己赢。这样看来胜算的机会还是蛮大的。
微风徐徐吹来,吹动了牧白慈额前的头发。四处飘扬,带着淡淡的诗意。
“这次我玩一个智力题,不要老是搞什么诗词啊!这样太俗气了。”
“随你,乐意奉陪,只是有些人输了可别反悔。”皇上轻蔑的笑了笑说。
“稀饭和油条什么比较贵,请选择并给出答案。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
“……”
赛场上是一片沉默,除了鸟鸣还是鸟鸣,安静得出奇。
皇上有些焦急了,眼看着香就快燃尽了。若是输了他岂不是要跪在这里了?这是要毁了天子的威严吗?他的手都快拧出汗了。
牧白慈倒是很轻送,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笑了笑,谄媚极了。那种带着胜利的笑,有点恶心。
皇甫钧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想让皇上跪下道歉,但是他也不愿意跟牧白慈的关系搞得那么僵硬。
就在胜利即将揭晓的那一刻。
“稀饭贵,物以稀为贵。”一句熟悉的声音穿过空气直抵牧白慈的耳畔,有些触目惊心。
士兵又是一阵欢呼,那欢呼声竟然有些刺耳。
牧白慈扭过头看着皇甫钧,开始是惊讶进而便是郁闷。
没有办法,牧白慈输了。她要遵从自己的诺言,只是喜欢胜利感的她是不服输的。
眉目间的杀气上扬。
一下抽出手里的长剑,瞬间移动到皇上的身后。用剑逼着他的脖子笑了笑说:“此次比赛根本就不公平,你们的题目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愿赌服输。”皇上淡淡的说道。
“那就开战吧!”牧白慈很不屑的应道。
于是全场的人都开始了战乱,不会武功的躲了起来。会武功的,有力气的全部都跟着牧白慈厮杀。一时间寨里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经过几个小时的厮杀依旧是不分胜负。
渐渐地,双方的人都累了,牧白慈看到自己的人渐渐不支,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想着这样下去必败无疑,还不如现在就撤,于是,她振臂高呼:“兄弟们,先撤退,回山寨。”
这群人也是训练又素,听了这话,皆聪明的放下武器往山寨跑,那边朝廷的人气急,倒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坐在那里痛骂这群山贼。
牧白慈心情很好,没死什么人,又气坏了朝廷,这令她很高兴。她得意一笑,向寨主报了下战果,然后走回房间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