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兰身在半空,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发出一声凄厉的一声。她的身骨激烈颤抖着,向后方激射出去,而在此时那金钱剑正刺穿长空,不偏不倚的刚好插入刘翠兰的背心。
“啊……”
惨叫声响彻在这漆黑的夜空,格外清晰。此时躲在外边的庄客听到这叫声之后,先是一呆,而后兴奋地跳跃起来跑到高庄主的房子。他们一边跑,一边喊道“女鬼被灭了,女鬼被灭了……”
此时已经退在庄子外边的马贼满脸的阴沉,将全部目光投向那个一脸黑气的白面书生,希望他能做出些指示安排。
“我们再等片刻,若是她还不出来,便索性劫了高家庄。这一次兄弟们死伤过重,大大的折损了我们黑风山马贼的威风。以后老子还怎么在这一片区域混,要是见到了老刀把子他们其余的几个寨主,那还不是天天被嘲笑的份,说老子不行,路过高家庄连个女儿也摸不到!”白面书生翻身趴上马鞍,眼神晦暗不明。
红衣女鬼刘翠兰被金钱剑穿过后背,剑尖从胸前穿透出来。她转过头来看了陈晓奇一眼,满脸的狠辣,而后坠落在陈晓奇预先安排好的星宿法阵中。
陈晓奇眉头一皱,不知道为啥刘翠兰这样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子,心肠会变得如此狠毒。更不知道她从哪里学得了这等诡秘妖法,依靠吞噬生灵的心脏提升功力。
就在这时候,大厅里又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哪个佛!”
只见里边走出一个和尚,白眉大眼,嘴唇敦厚。最奇的是光秃秃的脑袋上满是铜钱般大小的疮疤,看上去很是怪异。他身披着一件枯黄的僧袍,手中抓着一长串佛珠,共三十六颗,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油光闪亮。
陈晓奇看着这和尚的装饰打扮,尤其是对方那一头的疮疤,便料定对方就是那个高庄主口中所谓的癞头大师。陈晓奇暗道他不是谢绝了高庄主的邀请,怎么又私自来了。
赖头和尚走过来对着陈晓奇打了个佛手,低声说道,“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法力,能独立降服这一只即将修炼成鬼煞的厉鬼。不知道少侠来自哪里?是哪位真人门下?”
但凡鬼物共分为九层,最下层的便是生灵离世之后,魂魄脱体而出,赶赴地府报到,这一时期的鬼被称为鬼魂。
若是这些鬼魂不入地府,在世间游走飘荡,便会成为鬼灵,只不过这些鬼灵浑浑噩噩的只有一点点的意识。
要是鬼灵掌握了些道法,吞食了人间阳气,或者死的时候有重大冤情,便往往化为厉鬼,也是鬼物的第三级鬼厉。这时期的鬼懂一些道行,常人根本不是对手。
再往上就是鬼煞,这时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修炼出可污秽道家法宝的极阴煞气,往往具有了自保的能力,每一次出世都会扰动一番风雨。而红衣女鬼刘翠兰就在第三级的顶点,离成为鬼煞还差一点的鬼厉。
鬼煞之上则是鬼魅,这时候煞气内敛,和常人外形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白天不能出来行走。由于它们可以随意幻化自己的容貌,因此世间传说的女鬼勾引男子都是这一层级的。
如果鬼魅能继续修炼下去,就会重新凝聚出身体,这一时期的鬼物称为鬼妖,顾名思义就是和妖差不多,可以随意变换自己的形貌,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行走在阳世间,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鬼妖之上就是鬼王了,这时候的鬼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鬼物了,此时他们掌握有强悍的实力,在世间行走都罕遇对手,只是鬼王这一层级几乎就见不到,只有在那传说中的阴曹地府才可以遇见。
至于鬼仙,那已经是神仙了,有自己的仙家洞府。可以和那些天仙、地仙、神仙、人仙平起平坐。那些十殿阎罗便是这等层次。
最上边便是鬼帝,传说中的鬼帝乃是酆都大帝。也是地狱的主宰,为天下鬼魂之宗。凡生生之类,死后均入地狱,其魂无不隶属于酆都大帝管辖。只是大帝从来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陈晓奇躬身还礼道,“家师不愿意告诉世人他的名讳,因此我也不便说出他人家的大名。至于我只不过稍稍懂点玄门秘法,这一次出来办事,恰巧遇到高家庄的事情,便想起师傅的教导,帮他们一把。”
“少侠真是忠肝义胆,实在是令老衲敬佩。现在女鬼被困在少侠的法阵里,不知道少侠要怎么处理她。”赖头和尚抖了抖眉毛继续说道。
“这女鬼身世凄苦,家遭大难,才变成厉鬼来报复。现如今被控,我想将她降服,送往地域,让她重入轮回,再次转世投胎。”陈晓奇扫了一眼被星宿旗困住的刘翠兰说道。
“少侠,真是侠义心肠。既然女鬼被你困住,那老僧就不在此叨扰了。我去拜访一下高庄主的家人。”赖头和尚再次宣了一句佛号,便转身向着大厅内走去。
陈晓奇看着赖头和尚离去,心中有些疑问,但是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定了定神,来到星宿旗前边道,“你可有什么怨言?”
刘翠兰被金钱剑刺穿身体,身体极其的虚弱。此时听到陈晓奇的话,她的血红眼孔满是仇恨的目光,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主人会给我报仇的!你们都等着接受她的惩罚吧,哈哈哈……”
陈晓奇眉头一皱,心中暗道没想到灭了一个小的,尽然还会惹出来一个老的。看来以后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刘翠兰在嘶喊咆哮,唬的刚刚围拢过来看热闹的庄丁们又退了好远。
陈晓奇听着刘翠兰撒泼,哪里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女子。他低叹一声,伸手一指,将金钱剑拘出,重新抓在手上。
刘翠兰又是一声痛恨哼,她望着胸口那铜钱般大小的伤口,低声不语。
陈晓奇伸手拔出些玄武旗,舒展旗面迎空一招,便将刘翠兰收在旗子里边。他长叹一声,便走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