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你都知道不看苦情剧,她还扒着什么《庭院深深》《月朦胧鸟朦胧》《烟锁重楼》的,我都不看这些!这些老古董你家女儿也喜欢还说没事?”
“那是姐的兴趣,这又有什么问题吗?”杨悠言从房门里探出脑袋来,一脸支持的样子。
“回去看书,别跟你姐姐学坏了,还个性,什么个性,个性也要有个度吧!”杨爸爸很害怕杨悠言也跟她姐一样,在这温润如水的江南,非要说要体验什么北国风光,结果高考志愿填报都是北方大学,最后去了大西北,在那边天天嚷着冷哭着干。气得他每天都要狠狠骂她几句。
所幸的是,这闺女抱怨归抱怨,还好一次都没有说后悔。也对,她自己的路,敢说后悔吗?
杨爸爸无话可说。
这边的杨蓁继续看起了《清州往事》。
王亦素和阿和产生了争执,心里不太顺畅,带着倾心出去散步,在清河码头遇上了气质依旧卓然的白风远。原来白风远也受到了消息,宁家二老已经被王亦素收留,他过来看看宁之源是否会纠缠着她。
他再看王亦素,似乎老了些许,但是经历过岁月的洗礼,风韵似乎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王亦素再看他,依旧风度翩翩。两个人原来心里还念及着彼此,一瞬间相顾无言,然后两人又双双再跌入爱河。
跌入爱河的王亦素心里一直在挣扎着,一方面是安安稳稳的生活,一方面是如风如火的爱情,她到底该何去何从,辗转反侧之后,她还是抵不过诱惑,带着倾心离开了阿和,跟着白风远去了上海。
然而,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白风远因为假账事件牵涉其中,被告发逮捕,一时间又闹得腥风血雨。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白风远无缘无故死在牢狱里,一时间白家垮了台,争财产的争财产,跑路的跑路。而白风远的原配夫人于雪儿更是将外头的小白脸带回家中。原本乱成一锅粥的白府更加粘稠。
树倒猢狲散。
因为无权无势,王亦素被赶出白府大门,孤苦无依的她又回到了清州。
她回来了,原先的熟食店应该怎么办?那么……
手机铃声又响起,杨蓁低头一看,一个陌生号码。
她顺手接了,“喂,你好……”
“杨蓁吗?你的笔记现在在我这里。”
“?”
“就是上面除了读书笔记还有你的诗……”
杨蓁忽然想起来,“哦,那你是……”
“尉迟衍。”
“……”
杨蓁又愣了愣。尉迟衍?尉迟衍怎么会有她的笔记,还有,问题是,这电话号码……
哦,对了,她的笔记上有自己的号码和名字。记得一开始她就没有告诉尉迟衍她叫杨蓁,但尉迟衍还叫了她“阿蓁”。
想到这个阿蓁,杨蓁抖了抖。似乎叫她阿蓁的,和她关系都挺亲密。而她跟尉迟衍似乎还不怎么熟。
“你就是‘榛子芽’吧,我看过你的评论。”
杨蓁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哦,你是我粉丝?”
“不是。”尉迟衍在电话那边笑了笑,“如果,你有那个水平的话。”
“什么意思?”
“我在《七星砂》里看过你对苏轼的评价,以一个女性的角度,你说他就是个渣男?”
原本正恼怒着的杨蓁忽然就来了兴趣。她坐正,然后随手翻着那本老旧的书,将它卷起来的角压正,然后缓缓道,“难道不是吗?”
尉迟衍翻了翻笔记,嘴角扬起了不可忽视的弧度,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他们一直歌颂爱情,却从来不是爱情的践行者。’……‘小轩窗,正梳妆的怀念,或者根本就是一场自编自导的独角戏,爱这个字,有何颜面来说……’”
尉迟衍一字一顿地读着,他的嗓音很好听,这样读起来,像是在聆听一门艺术。
“没错,是我写的。”
“你写的?”尉迟衍笑了笑,眼睛里满是戏谑,“你抄东西也要有个度好吗?”
那边的杨蓁有些愣了,“什么叫我抄?”
“这句话不是微步的么?”
杨蓁微微愣了愣,“微步是谁?”
“……这样吧,明天你过来Z大,我有事跟你说。”
“?……”
杨蓁抿了抿嘴唇,“你等一下,什么叫我抄袭?”
然而电话已经挂了。
杨蓁觉得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