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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盗火者

时间已至黄昏,太阳西垂,金色的阳光变得柔和,斜射在大地之上,像是披了一层金纱,美的眩目。

训练结束,石头他们气喘虚虚的倒在地上休息,场中仍有一人在翻腾不已,加尔举着小山在部落里快速的折返奔跑。

太阳落下,藏于山后,西片的云彩如同火烧,染红了大面的天空,又投射向地面。这美丽的景色无人欣赏,所有人都坐在地上看着场中一个六岁的娃娃举着小山蛙跳。

火烧云消失了,小小的身影仍在忙碌着,他疯了一般合身往小山上撞击,每次都溅起大片的碎石,发出“咚咚”的响声。

部落的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似乎对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习以为常,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眼加尔,心里满满都是佩服的表情。

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比下去,即使输了也要输的有尊严。

石头捏着拳头,一脸坚定的再次走上练武场,他蹲了下来,就要搬运自己的那块巨石。其他少年见状纷纷重新回到练武场,对于加尔他们已经服气,看到他如此勤奋的修炼,也被感化,再次投入到修练之中。

霍华德站在远处满意的看着这一切,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这个叫加尔的小子真是厉害,不仅实力出众,更有一种与身俱来的领导力,这种领导力不是用嘴巴来说,而是一种实干精神,他一丝不苟的做事,吸引他人主动参与进来。

“开饭了。”

部落的老人张嘴喊了一嗓子,加尔即将击中小山的拳头突然顿住,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摸着肚子,“终于吃饭了,我都饿坏了。”

部落少年顿时卡壳,石头刚蹲下准备托起巨石,其他人正走向自己的位置,所有人都热情似火的准备再次投入到修练之中,然而他们敬仰的目标突然转身就走,将他们丢弃在寒风之中,火热的心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冷水,脸孔僵硬,嘴角抽动,他们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傻比。

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

少年们都抓狂,却远处喊冤。

加尔在心里偷笑,让你们嫉妒排挤我,活该,脸上却是一副刚睡醒的无辜模样,还回头问道:“咦,你们在干什么?开饭了啊。”

实在太坏了。怎么会有人这么的坏。

少年们感觉肚子里有一口恶气来回窜着,搅动自己的五脏六腑不得安宁,这股气无处排泄,郁闷的难受,恨不得将面前这个故意使坏的小子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上一顿。最可气的是,自己打不过他。

晚尝还是魔兽肉,原始社会,讲究个茹毛饮血,但对于生吃,加尔还是抵触的,自己来自那个美食天下第一的国度,如今却落魄到生吃,这日子没法过了。

加尔跑到部落外面捡些杂草和木头,以手作刀,将一根硬树枝削尖,又在一截木桩上用手指凿出个小洞,开始钻木取火。

部落里的人不知道加尔要干什么,看着新奇,纷纷跑过来强势围观。

动能转化成热能,将木桩小洞里的木削点燃,没有明火,只是一堆隐着红光的火星。

加尔将木削倒进茅草堆里,轻轻吹去,茅草很快被点燃,窜出火苗,越烧越旺。

“火、火......”

部落里的人纷纷大叫,有些颤抖着后退,还有人转身就跑,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恐吓,他们看着加尔,就像看到了神话中操纵火焰的恶魔。

对于火,部落的人是拥有复杂的感情,有爱戴。天雷劈中树木,点燃了森林,烧死了猎物,他们人生第一次吃到了熟食,美味,并且异于消化。他们用木材从燃烧的树木上引燃,帮助他们在夜间照明和驱赶野兽。

更多的感情却是恐惧,这份爱戴与他们的恐惧相比微不足道。天雷点燃了树木,风一吹,火焰就从一棵树木上窜到另一棵上,很快,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火焰,无处可逃,无路可走,强大的魔兽也要落荒而逃,再强大的战士也承受不了这火焰的炙烤。

千人万人的大部落只要一场天火,就面临着崩溃的危险,逃出来的不足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每一次的天火的出现,就意味着死亡和别离。

他们离开自己的部落,在荆棘与死亡的道路上前行,疾病、食物、水源和隐藏暗中的强大魔兽像是四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顶不住就被压死。现实就是如此的赤裸裸,挣扎中求生,逆境中成长。

部落中有勇士战胜了恐惧,抱着悍不畏死的心态冲了上来,整个身体扑上火焰,将其扑灭,牺牲自己一人,保全整个部落。

理想是伟大的,行动是愚蠢的,在知识缺乏下,人类总是会好心办坏事。前世的历史早就已经说明。

加尔当然不会让人扑灭火焰,他一把那人抓住顺势拽起,看着他激动到语无轮次的模样,耐心的和他解释,不过努力是徒劳的,那人仍然在“阿巴阿巴”个不停,恐惧甚至暂时性的夺走了他的语言功能。于是加尔不耐烦的送给他一记手刀,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恶魔,你是火焰的恶魔,你又来屠杀我们村子了么?”

石头激动的大喊着,脸色潮红。

加尔看了眼石头,又看了眼周边仍躁动不已的其他人,他举起火把似图解释:“大家稍安勿躁,请听我说。火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般邪恶,它只是一种放热的现象而已。只要我们合理使用火焰,它就会成为我们的朋友。火焰能够提供照明,能够烹饪食物,能够驱散野兽,火焰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看,那个恶魔可以操纵火焰,他想要烧死我们所有人。”

“杀死他,杀死恶魔。”

“饶恕我们吧,不杀烧死我们,我们会献上我们最大的敬意,献上我们所有的礼物,求您宽恕我们。”

有人疯狂大喊,有人想要杀死加尔阻止火焰,有人在恳求原谅。

愚昧让他们的脑子固化,根本听不进去加尔在说些什么。此时加尔才算懂得陈胜无广的无奈,他造反前说不定也想讲道理,但道理讲不通,他只好在鱼肚子里塞纸条了。

与是加尔决定说一个谎。

“其实我是盗火者的子孙,我的任务就是将火焰传递给人类。”

“我的祖父叫普罗米修斯,他是一个人类勇士,一名无畏的盗火者。”

“有一群神统治着我们的的世界,他们拥有神力,无所不能,可以轻而易举的举起一座大山,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它毁灭,咳嗽一声就能招来雷霆,打个喷嚏就是狂风暴雨。他们的首领叫做宙斯,一个好色无耻猥琐下流贪婪肮脏的老混蛋,他掌握了雷电,还拥有火焰。”

加尔停顿片刻,看了眼四周,刚才还状若疯癫的人们,此时都在静静的听着加尔说话,极其投入。

加尔泪目,自己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自小接受科学教育的三好学生,杰出青年,居然会堕落的穿越到异世界宣扬封建迷信,真特么的也没谁了。不过这里的原始人类就吃这一套,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各位科学大神,各位师长,请原谅我。

在心里告罪一番,加尔继续说道。

“火焰是罪恶之源,他焚烧大地,给人类带来了无尽的毁灭,造成无数死亡和痛苦。但那是掌握在好色无耻猥琐下流贪婪肮脏的老混蛋宙斯手中才会这样,如果人类掌握火焰,岂不是就能让火焰为人类所用。

我的祖父普罗米修斯想到这点,决定前往宙斯所住的神山奥林匹斯山上偷盗火焰。他冒着生命危险,潜伏在神山这上,吃树叶喝露水维持生命,终于等到了机会。宙斯看中了人类的一位美丽的公主,就是酋长的女儿,起了色心,变成牛把公主抢走,存放火焰的大殿无人看守,于是我的祖父潜了进去,偷走了火种。

宙斯回来后,发现火种丢失,大发雷霆,又看到人类之中炊烟袅袅,便知是人类偷走了火种,发誓要用天雷惩罚人类。我的祖父将火种交给了我的父亲,然后前往神山自首,让宙斯惩罚他一人,不要连累其他人类。”

“宙斯将我的祖父带到高加索山,用一条永远也挣不断的铁链把他缚在一个陡峭的悬崖上,让他永远不能入睡,疲惫的双膝也不能弯曲。宙斯在他起伏的胸脯上还钉着一颗金刚石的钉子。他忍受着饥饿、风吹和日晒。

就是这样,宙斯还觉得不解恨,又派了一只嗜血之鹰,每天去啄食他的肝脏。可是,每当嗜血之鹰啄食以后,普罗米修斯的肝脏又会奇迹般的复原。

我的祖父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不后悔,也不屈服,情愿为人类而受苦。其他天神很敬佩我的祖父,劝他将火种还给宙斯,并向他道歉,就能得到原谅,再不受这样的苦楚。但我祖父拒绝了他的好意,他说: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这是我祖父有生命盗来的火种,我们作为后辈就是要将火种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拥有它,完成我祖父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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