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伦大叔和杜可走了,背着弓箭,带上麻绳和弯刀等特,拿着两个黑膜,太阳刚露头就穿行于薄雾之中。
加尔也想去,他需要魔兽的血肉增强体魄,费伦大叔只说等他再大一些就带他一同前往。
大一些?那要多久?三年?还是五年。
他等不起。
敌人是毒蛇,潜藏暗处,只等他稍不注意,就会扑上来要他的性命。敌人是豺狼,残忍之极,凶恶成性。
他没有时间等待,更没有耐心等待。他能做的只有争分夺秒,利用一切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在不确定的未来中获得一分胜机。
加尔趴在窗台,看着费伦大叔离去的方向,眼中尽是渴望。
妮娜看出加尔的渴望,问道:“加尔哥哥也想去打猎么?”
加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违心的说道:“不是啊,我还太小了么,现在就去打猎还太早。”
“加尔哥哥骗人哦。”妮娜笑着说,很甜很甜的笑容在两只小小的酒窝中荡漾,温暖的要将人融化一般,“我听哥哥说过,打猎是男人的艺术。男人都喜欢打猎,与猛兽搏斗,与大自然搏斗,方能显示英雄气概。”
杜可?他还能说出这么装逼的话?加尔不可置信的嘀咕着。
妮娜鼓励着加尔:“可以的,加尔哥哥,你去吧,现在出发,晚上应该能追上我的父亲和哥哥,到时他们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离开。”
加尔有些心动,不过对于妮娜一个人在家不太放心。“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我在村子里,大家都是熟人,又不会有危险,家务活平时我不都在做么。真有什么事情我做不了,我会去找别人帮忙的。”妮娜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不仅仅是安慰着加尔,也在陈述事实,“其实从刚出生开始,父亲出去打猎都会将我和哥哥托付给索菲亚大婶一家照顾。后来哥哥长大了,需要学习打猎了,父亲就带着哥哥一起打猎,就由我一个人去索菲亚大婶家。从去年开始,我也不去了,自己照顾自己,有事情就去找村里人帮忙。所以加尔哥哥,去完成你的梦想,不用管我。”
听到妮娜这么说,加尔终于放下心来,看着妮娜说道:“那我走了,很快就回来。”
妮娜重重的点头:“嗯。”
加尔随意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妮娜收拾水壶和食物交给加尔。加尔摇摇头,水可以在夜色山脉里面补充,食物可以打猎获得,他只抓了一把盐和一些调料,就在妮娜目送下大步流星而去,几个大步横跨一百多米,很快就消失在妮娜的目光中。
“加尔哥哥,加油。”妮娜默默的祝福道。
加尔毫不留,极速奔跑,将赶路当作训练,发挥最大能力,等不到傍晚,下午之时就看到了费伦大叔和杜可二人。刚想打招呼,反应过来,立即住嘴。
“万一费伦大叔让我回去怎么办?再说我要猎取的可是魔兽,他们打猎的是普通野兽,又不在一个猎区,还是避开的好。”
加尔转动着小小心思,决定偷偷越过两人,独自前行。
他绕过一段远路,越过两人,大踏离去。路上,加尔脚步不停,随手采摘几个果子充饥,所有的果子都检查过一遍,确定上面有鸟虫嘬食过的,这才采摘完好的,防止中毒。
天色黑了下来,加尔仍然毫不停歇,当月亮高照,加尔才停了下来,寻找一处洁净水源,用手掬上喝了两口,背靠大树休息。
沙沙……沙沙……
在这充满危险的丛林,加尔睡得很浅,听到声音,立即惊醒,警觉的打量四周。
天色漆黑,月亮那微弱的光很难穿透巨大树木的冠状叶,大部分被挡在了树稍上,只有少许得以从树叶的缝隙中穿透。
借助这微弱的月光,加尔看到上方无数黑影扭动。那黑影又细又长,轻轻扭动,如蛇一般,似从树上往下延伸,慢慢接近加尔,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声。
正当加尔准备躲避之际,上方又坠下数个黑影,大约手指粗细,二十厘米长,大部分落到加尔的衣服上,少许沾到皮肤,加尔只感觉一种沾沾的感觉。
仔细一看,居然是山蚂蝗,一种血吸虫,最是恶毒无比,平时依附在树上,能够感应到路过的人和动物发出的生物信息,趁机脱离树木,掉落在动物或人的身上,吸食血液,直到吸干宿主,使其失血过多而死。
山蚂蝗的嘴巴上能够施放出麻醉剂一般的体液,使得宿主即使皮肤被咬破,血液被吸食时,也无法感觉到。
加尔刚想将山蚂蝗捏死挑飞,刚才那些又细又长的不明物体突然加快速度接近,缠住加尔的手脚和腰身,似图将他捆绑起来。
加尔这时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像树根一样的东西,这是榕树的气根,长在树枝上,吸取空气中的水份和营养,越长越长,直到触撞到大些,然后和根系一样钻进去,无数气根搅在一起,变成树杆,此时榕树就达到独木成木的效果。
很明显,眼前的榕树并非普通的榕树,不知是新物种,还是变异过,这些气根就像是蜘蛛网一样,将加尔缠起来,吊到树上,想要吸食他的血肉。
加尔被吊在树枝下,发现前方同样有无数野兽的骸骨被气根缠绕住,其中也有人的骨骸,他们都是加尔之前的受害者。
气根似有灵性,不仅越捆越紧,头部如蛇,寻找加尔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想要钻进去吸食血肉。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加尔挣扎,一身力气却如在水中,绵绵的不受力。
“该死。”加尔大骂一句,突然向前连续空翻,身上的气根立即被搅在一起。等巨大的阻力传来,加尔停止空翻,立着身体不停的旋转。
“就是现在,给我破。”
待气根完全搅成一团,加尔手腕一转,抓住两根麻绳一般的气根,突然发力,一把将气根拽断,空出的双手又将身体上的其他气根扯断,终获自由。
无数气根再度伸来,加尔一边躲避,一边将身体上的山蚂蝗拈起捏爆,此时方才看向面前的榕树。
再度躲开气根的纠缠,加尔骤然发力,双脚下蹬,扭腰送跨,全身力气全都集聚在右拳之上,三千斤的力气被加尔全部轰击在榕树的树杆上。
“害人的东西,给我死去。”
轰的一声,榕树一阵摇晃,拳头击中的位置突然爆开,出现一个水桶大小的缺口,木渣和汁液四处飞溅,加尔甚至听到了榕树的悲鸣。
不过这样的伤口对于足足需要二十个人才能合抱的榕树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树枝上的气根加快速度缠向加尔。
加尔脸色不定,自己拳头的力量自己最清楚,即使是一块巨石,也要在自己的拳头上崩裂,没想到眼前的树枝比石头还硬的多。
“那我就先肢解你。”
加尔看向树枝,然后暴走,凌空一脚将树枝踢爆,双手化作两柄锋利尖刀,四下挥斩,不管是粗壮树枝还是新生幼枝,皆成手下变成变成木柴,很快就将榕树斩成孤家寡人。
就在加尔准备慢慢收拾榕树时,脚下传来震动声响,加尔情知不妙,立即跃起,然而身体刚刚离开地面,数根根系钻破大地,延伸出来,追上加尔,捆绑他的双腿,用力往下拽。
“嘭”的一声,加尔被榕树根拉着撞向地面,他及时用时撑地,才避免了正面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危险。正待起身,榕树根又一路拖行。
加尔眼急手快,一把抓住身边一块大半埋进地下的石头稳住身体。榕树根用力下拉,加尔也用力上拉,一时缰持。加尔似图收回被捆绑的右脚,因为榕树用力下拉而不得。
不过加尔手上石头渐渐外翻,地面裂开,排出不少新鲜湿润的泥土,眼见坚持不了多久。
加尔双手猛的往地面一撑,仰卧起坐一般坐起,一把抓住榕树根,任由对方拖动,连连撞在石头和树杆上,竖掌成刀,猛力挥砍,树根应声而断,竟是流出红色的汁液。
这是成精了啊,不过这样也暴露了根才是它的本尊的事实。
加尔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看着榕树,忽觉背后冷瘦瘦的传来杀意,回过头一看,自己竟然被包围了,无数大小不一的榕树以根为腿,钻出地面,冷着眼看向加尔。
独木成林。
加尔想起来了这个成语。
和自己的战斗,榕树将他的子子孙孙都拉过来了,一大家子榕树将自己包围,也不知道有多少,密密麻麻里三圈外三圈。
加尔轻蔑一笑,浑身战意在体内流淌,比方才还要强盛百倍不止,堪比奔腾的瀑布,狂暴的火山,肆掠的风暴:“既然你们找死,我就灭了你们满门。”
“死吧。”
一声暴喝,加尔纵身一跃,百米距离一步跃,全身力量集于一身,涌向右拳,直接将面前榕树打暴,劲气透体而过,将其后一排榕树击倒。
毫不停留,右腿扫过,掀起狂风锋利如刀,直接将一排树木横切。
如猛虎扑食,狼入羊群,刹时间腥风血雨不绝,摧古拉朽,无一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