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媒婆被凶神恶煞的白羽吓的面无人色,本以为接的是美差。谁知道平时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佑天亲王转身就如要择人而噬的恶鬼一般。
因为白羽的怒气,新房静悄悄竟无一人敢说话。
“都是死的么?接下来该做什么”看着众人都不动,白羽再次忍不住回头怒喝。
忍过一阵痛,雅林紧紧抓着白羽的手指,回头对众位媒婆道:“请嬷嬷抓紧进行接下来的要完成的仪式,本宫恐怕是撑不了多久。”
只是几句话似乎用走了雅林全部的力气,连刚才的强撑的力气都用尽。靠着白羽面对着踌躇的媒婆。
终于有一位媒婆上前行一礼,手端着盛满酒水的酒杯。道:“该喝交杯酒了,驸马爷,长公主殿下。”
没在意媒婆为什么称自己为驸马而不是佑天亲王,白羽瞥了酒杯一眼:“换小杯。”
另一位媒婆听到,赶紧命令身边的丫鬟去拿小一点的酒杯。白羽一看,和刚才的小不了多少,命令道:“再换!”
直到换了七八次才换到白羽满意的酒杯,媒婆才兢兢战战端到白羽与雅林的面前,雅林也实在没有力气去计较这些小事,只由着白羽折腾。伸出玉指想拿起才有自己拇指大的酒杯。还没拿到酒杯却被白羽拿走,他把手臂与雅林的玉臂缠绕好,才把酒杯放到对方的手里。
手臂交缠喝下交杯酒,媒婆看了看桌上专门为新人准备的食物,很是为难。这些都是半生不熟的,长公主殿下要是食用了……
白羽也想到了这里,马上用眼睛威胁媒婆闭嘴,顺便意示她把东西撤下去。
媒婆硬着头皮说几句吉利话,为两人各剪下一缕长发。系在一起放在荷包里给了两人,然后就全部退下。走时不忘贴心的为两人关好门……
看着外人都离开,白羽利落的把雅林头上的凤冠摘下,干脆把雅林抱在怀里。关心的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喝下那杯酒可有什么不适?”
蜷缩在白羽怀里,声音断断续续。却依旧不肯示弱的说:“小白,你可曾怪我,我不是故意戏弄你的。我……”
“乖,别说了!我都懂,在景昕宫是我钻了牛角尖。与你无关!”白羽摸到雅林身上冷汗淋漓,鬓角也被汗水打湿。不住的劝着这人,让她少说句话。
听到白羽的劝说,雅林泪就流了下来,白羽的手指被雅林抓的生疼:“你不明白,从一开始我就算计你。甚至怕你对我国图谋不轨几次至你于危险之中,还不停地派人监视你。我还……”
“我都知道,我能理解你的做法。所以现在不要想这些,好好休息。一会儿代云就端药进来,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双眸溢出的温柔几乎要把人溺毙,眉毛弯弯的看着怀里的人,用面颊蹭蹭雅林惨白的面容“你能说出来,我很开心。不要不安,不要愧疚。因为那样的你才是睿智的你,真实的你。如果,你真的对我全然信任。我就不会在意你,也不会喜欢上你。因为呐,没有人喜欢累赘。”
听到白羽的话,雅林不再流泪,只是手仍然抓着白羽的手。还是不安。
房门被轻轻打开,代云小心翼翼的端着药进来:“公主,该喝药了。”
白羽疑惑,问道:“公主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代云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主子并不阻止,回答:“若惜郡主刚出生未满月时,殿下遭人陷害,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天。”
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转眼看到皱着眉喝药的雅林,急急又问:“那治理洪水的那几天,公主躲着我就是因为月事来了?”
刚喝完药就听到白羽大大咧咧的说月事,雅林赶紧挥手让代云下去。解释道:“那几天避着你就是怕这污秽冲撞着你。”说到这,雅林想起她现在的状况就开始挣扎,要离开白羽的怀里。心里有些忐忑,自己在新婚当天竟来了月事,这人会不会恼。
无视雅林的挣扎,白羽抱的更紧,责怪:“你怎么不早说,我会几个补身子的药膳。早说就给你调养身子,省的你受那么多苦……嗯,有没有把南文国纳入我天朝版图的想法?”
挣脱不了白羽的桎梏,气喘吁吁的靠在白羽怀里。听到这人说不怪罪她,也没有像寻常男子一样避讳着污秽。心里越发的自责,猛然听到白羽说的话,不敢置信的抬头。
“你刚才说什么?”哭过美眸依旧微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睁着大眼充满期望又不敢相信的表情,只得急切的盯着白羽。
低下头,正看到腹黑多智的长公主露出如此可爱的神情,白羽下定决心,三年之内必让南文国消失在这个世上。
虽然他不会打仗,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用兵把南文国打下来。但是他可以利用以前在商场上掌握的手段让南文国经济崩溃。
白羽突然想到士农工商,商为最低等。商人总叫人看不起的,轻咬下唇,掩住眼里的复杂问:“如果我要是行商,你可会生气?”
雅林没有忽视白羽眼底的不自信和担心,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有种这人是为了自己才会这样,既然如此,经商又如何。
嫣然一笑,长公主的风华绝代又回来了:“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若敢杀人,本宫就敢为你递刀子。更何况只是经商这种小事!!”
长公主殿下在云淡风轻中霸气侧漏,秒杀一切。
嘴角抽搐,虽然雅林这么说他很高兴很开心。不过,正常人不该开启苦口婆心的模式吗?怎么开启纵容护短模式?
“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本宫?”注意到白羽在听完她说的话,就用一副很……嗯,应该叫做囧的表情看着她,雅林愤愤不平的用玉指使劲戳白羽的胸。
“笨蛋,你还真想告诉天下人,堂堂佑天亲王去做了商人。这些事情交给可靠的手下去做就行了……”说着突然住嘴,眯起美眸,疑惑的问:“你不会真的想自己去行商吧!”
他能说他就是这么想的吗?说出来会不会被雅林给戳死。
白羽面容扭曲一下,很快恢复正常。自认为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但是还是被目光如慧的雅林看个正着。
讪讪的心虚,虚张声势的大声说:“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做那种傻事!”
看到雅林那了然于胸不相信的神情,阿门!小墨墨,我对不起你啊!!为了我未来的幸福,只有委屈你了!
“公主,你还记得东辰公主跳舞那天发生的事吗?”果断的把闺蜜卖了转移话题。
果然,雅林低头回忆那天的事,抬头面无表情道:“你看上库雅公主了?”
白羽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回过神咆哮:“我想说的不是她,是另一个跳舞的男人,男人。她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好吧!”
雅林更加面无表情:“你的意思是,你看上的是那个男人。”
“……”
“公主,我看上的只有你,从来只是你。”有些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说,光顾着气愤的白羽没看到雅林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
知道不能再刺激这人,困乏袭来,雅林秀气的打个呵欠。皱皱精致的小鼻子。
看到雅林困倦的样子,白羽拍拍雅林的背,哄道:“睡吧!!”
“嗯,你也睡吧!”小腹还有些痛,说话都有气无力。然后就直接睡了过去。
心疼的抱着妻子,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轻手轻脚的把正在熟睡的人身上的大红嫁衣解开。
外衣脱掉后,发现里面的嫁衣纽扣竟然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法系成的红结。颈间两个、胸前两个、腰间四个,红结代表新娘子的身份,只有正妻才能结红结,新郎洞房前解得红结越多,代表着对正妻地位的肯定和宠爱越多。
这种纽扣只能靠新郎用双手解开,不得借用任何外力。
当然,也有一些宠妾灭妻的混蛋会一个红结都不解,直接把嫁衣撕毁。那样的话,新娘子的一辈子就毁了。
成婚的第二天的时候新娘要把嫁衣送回娘家给娘家人观看。这就决定新娘以后幸不幸福,解得红结也算是对新娘的承诺。若是以后出现对妻子不好的传言,会受到社会的谴责,若是休妻,可能会坐牢。。
注意到妻子在睡梦中仍是紧皱着眉头,白羽紧握双手,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地解红结。
当雅林再次被姨妈折腾醒的时候,低头便看到一丝不苟,鼻尖都冒出丝丝汗水的白羽在解复杂的红结,全神贯注的白羽没有注意到雅林嘴角扬起和美眸中要柔得滴出水来。
还有最后两个,白羽你行的,一定能坚持下来。
抬手揉揉因为长时间盯着红结而发涩的眼睛,再给自己打打气,再接再厉的投入与红结的斗争中。
红烛滴泪,似乎在诉说白羽的深情与认真。安静的新房里充满了温馨。
直到都解开,白羽俊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开心的像个孩子。
“小白,你上来睡吧!”无意间见到这人双眼下青黑,从她睡着到现在大约过去了两个时辰。这人是一直在这为她更衣吧!想到这,心里浮现出甜蜜。
“啊。”白羽茫然的抬起头,直直的望进一双充满柔情的美眸中。脸色不禁一红,呐呐道:“你醒了,是我吵醒你吗?”
揉揉白羽的脑袋,这个动作她早就想做了。注意到这人皱起眉头,不高兴向后闪躲。
雅林手僵在那里,黯然不语。
白羽心疼雅林现在的模样,迟疑的把脑袋伸到雅林面前,哭笑不得撒娇般道:“你摸吧,你又不是别人!别不开心啦!”
雅林却没有再碰白羽的头,只是捏捏他的脸:“你怎么不出去敬酒?”
白羽满不在意的回答:“有墨墨在,这些交给他就行。我在这陪你就好,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嗔怪白羽一眼:“你去接待客人吧,不然等明天就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没有接雅林的话,坐在雅林把妻子环在怀里。蹭蹭心上人的秀发,唔,还有淡淡的清香传来。
“拜冰墨是和我从同一个地方来的,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像亲兄弟一般,我打算让他去南文国。”
双手搭在白羽的双臂上,微微侧身仰头,看着白羽俊美的脸庞,似笑非笑的问:“端木皓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我和他是朋友啊!”避重就轻的回答怀里查后账的媳妇,嘴角勾起。
雅林,你这是吃醋吗?
“叩叩叩。”雅林松了一口气,察觉到白羽忍俊不禁的神情,雅林恼羞成怒的把玉指放在他腰间,感觉到身后人的僵硬。雅林示威般得意的笑笑。
本宫就不信治不了你。
“进来!”代云进门就看到佑天亲王还在新房,并且在占自家公主的便宜。
赶紧把药放在桌子上,怒视白羽,道:“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你快点放开我主子。
得意的收紧抱着雅林的双手:“我们已经成婚了,我这是在抱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