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响,便埋入水中离去。
事情过去了七天,蓝盈英的尸体也被火化了,连同她那件鲜红的血嫁衣。
虽然事情过去七天,蓝盈盈和丘女士的心情仍然无法平静,因为她们清楚的知道,蓝盈英的死一定和楚天寒脱不了干系,因为也是被她们间接所害。
他们只是想让蓝盈英身败名裂,却没意料到楚天寒如此心狠手辣。
蓝盈英的死状太过残忍,让人一想便全身发寒。
她想起了蓝盈英当时诅咒他们会遭报应的话,不禁更加害怕。
今夜正好是蓝盈英的头七回魂夜,想到平时看的那部灵异小说《我和鬼有个约会》里的那些吓人鬼故事,她颤抖地说道:“妈妈,你说,姐姐的鬼魂会不会回来复仇?”
“傻瓜,这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鬼魂呢?时间不早了,快点洗个澡去睡吧。”
说着便走进浴房替她放好热水,喊她进去后,看着她一脸恐惧不安,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多想,快点洗吧。”
蓝盈盈点点头,看着丘女士出去,便开始解开衣服,手刚刚碰到扣子,便听到浴缸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
她有些害怕,却又好奇,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便慢慢靠近浴缸往里一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就连声音也消失了,不觉自嘲起来。
几下便褪去衣服,再次抬眼看到浴缸,这一眼,当即吓得她全身冒汗。
那一缸的清水,不知何时变成血水,并开始往外涌,一直漫到她脚边。
而血水中间,一团头发不断地扭动,蓝盈盈想要尖叫,却感觉喉咙堵塞发不出声音,脚也发硬,全身动弹不得,那一团头发下,慢慢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丘女士坐在客厅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却没听到浴房传来一丝动静,不由心里发慌,连忙跑过去打开门,往里一看,猛的发出一声尖叫便昏了过去。
蓝盈盈死了。
警察和法医都来了,那警察中,有几个是之前在蓝盈英死亡现场见过丘女士和蓝盈盈的人。
因此来到她们家中,看着这一切,每个人心里都埋藏着大同小异的疑惑和好奇心。
经过法医鉴定,蓝盈盈被热水活活烫死的。
这便是奇了怪了,一个人,即使在昏睡时,被温水一烫,也会被烫醒。
可蓝盈盈却嘴角微笑安静地坐在浴缸里,仿佛正舒适地泡着温水澡,但法医却非常肯定地说蓝盈盈确实是被烫死了。
这下警察便不知如何下手,想找丘女士录下口供。
但失去爱女的丘女士却目光呆滞,精神失常,嘴里不停地念叨:“是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她,是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
这让警方十分无奈,最后只能将蓝盈盈定为意外身亡。
夜里,丘女士依然坐在沙发上,蓝盈盈的尸体已被安排存放到殡仪馆里,现在这座豪宅,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女儿的死对于她来说打击甚大。
正沉默着,楼上的琴房突然传来钢琴弹奏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女子的歌声: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啊~~啊~~啊~~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我属于你。
嫁衣是红色。
内衣是白色。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声音诡异而凄凉,但此时的丘女士,麻木的心已没有任何感觉。
她木呐地一步一步上了楼,朝琴房走去。
琴房的门开着,她看着坐在钢琴前的蓝盈英,一身血红的婚纱及地,蓬乱的头发盖住她的面部,手指却灵活地在钢琴上跳跃着,一遍一遍地歌唱。
“你到底想怎样?”丘女士用尽全力吼了一声,然后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呀!”
蓝盈英停下手,头僵硬地转动,发出“嘎喳嘎喳”的声音。
那双布满血丝外凸的眼珠子,正盯着她,冰冷地说道:“我说过,你们会遭报应的。”
说着,她站起身,朝丘女士走去。
而丘女士突然感觉全身轻飘飘,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在半空,来不及多想,一阵天昏地暗的旋转,最后映入视线里,是楼下客厅昂贵地毯上美丽的花纹。
灯火辉煌的街道上,大黑小黑两兄弟正搭着肩摇摇晃晃地从一间KTV走了出来,两人都喝了不少,走到新买的比亚迪-唐的车旁,又低头呕吐一番。
小黑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哥,今晚你喝得有点多,让小弟来……来开车。”
大黑推了他一把,径直开着车门便坐到驾驶座上:“滚犊子,你才喝多呢,今晚,还是由老子开车,你,坐后面去。”
小黑摇头晃脑地开了后座的车门,正准备坐进去,却突然停住,僵直身子半弯腰的站在车旁,愣是不上车。
在驾驶座位上的大黑从内后视镜看着,骂道:“反了天了,你这臭小子,老子开车你不服呀,不服给老子滚,自己打的去。”
“大哥。”小黑突然后退几步,颤颤巍巍地叫道。
“干嘛呀,你这小子!”
小黑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车,裤裆竟开始湿了一大片。
见此大黑忍不住捧腹大笑,想着小黑看到什么能吓成这样,便下了车转到后座,身子也同样僵住。
在后车座上,放着一袭血染的婚纱,这婚纱他们知道的,因为这是他们当时奸杀蓝盈英时从她身上扒下来的。
大黑吓得脸色发白,抓住小黑的胳膊:“小子,告诉我,这是幻觉,老子一定是喝醉了才看到的,告诉我这是幻觉。”
小黑一下子便哭出声来:“大哥,这不是幻觉,我也看到了,真的有鬼,她来了,她来了。”
说完两人一边疯狂地尖叫着,一边疯狂地跑起来,引来路人的一片骂声。
两人就这样没头没脑地跑着,等到停下的时候,竟跑到那间杀死蓝盈英的废屋里。
两人这下酒醒了大半,全身颤抖地在黑暗中对视。
他们发誓,这屋子离那间KTV很远很远,就连开车都要两个小时,他们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知不觉跑到这里。
这一切,说明真的闹鬼了。
两个大男人吓得哭喊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饶命呀,饶命呀,我们也是听从楚少爷的命令,你要报仇就去找他吧,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两人不断磕着头,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因此两人对视几眼,便慢慢准备朝门口跑出,但没走几步,两只手腕的疼痛却让他们一下子瘫倒在地。
他们抬手一看,两只手腕都深深豁开血口,血液不断往外流,接着,两只血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扒着地上和着自己鲜血的泥土,一口一口塞入嘴里……
豪华的欧式房间内,一对男女正对着落地镜子,疯狂地交缠,暧昧的气息弥漫在这个房间。
娇媚的女人趴在楚天寒健硕的胸膛上,手指不断在他身上跳跃着。
楚天寒笑着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啃着。
女人咯咯笑了起来,抽回手,娇嗔道:“讨厌。”
说完,又把脸贴着楚天寒的胸膛上,满是委屈地说道:“天寒,你爱不爱人家嘛?”
“又怎么了小妖精。”
“你干嘛不娶人家,却娶了那个叫蓝盈英的狐狸精嘛!”
放着正得楚天寒盛宠,她才敢说这番话,楚少奶奶的位置,身为楚天寒的女人,谁不想高攀?
楚天寒眼眸一凝,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别跟我提那个死人。”
说完低头咬住女子的肩膀,身体缓动,再一次进入女人的身体。
女人一声声娇吟,但却不知怎么,从一开始的享受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但楚天寒却认为她这是太会演,因而更加卖力,但女人却突然用力推开他,然后一翻身掉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捂着肚子发出一声声惨叫。
“小依,你怎么了?”楚天寒连忙跑下床,抓住女人的手,紧张地问道。
“痛!好痛!”女人尖叫着,身子不断地扭动,手挣扎着抓着肚皮,竟将自己的肚皮拉开一道道血痕。
渐渐地,她平坦的肚子慢慢变大,一直涨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而女人惨叫得更加歇斯底里,直到那膨胀的肚皮如气球般砰的一声爆破,鲜血和肠子散落出来,喷溅了楚天寒一身。
楚天寒被眼前的可怕场景吓得说不出话,脚步挪动,不断后移,而女人破裂的肚子,却冒出一直血手,接着是两只,接着,便是蓝盈英嘴里塞满泥土双目圆睁的脸。
“啊!”楚天寒发出一声惨叫,手扶着栏杆往楼下跑去。
却突然脚下一滑,并头往下直接跌落,如同蓝盈英那次从这个楼梯跌落一般,头撞向了那酒柜上面,清楚地听到自己头骨破裂的声音,意识便沉入黑暗。
狭窄的出租屋内,吊扇嘎嘎作响,李奎拿着一份晚报抽着烟仔细地看着。
最近几期的晚报,都少不了有人离奇死去的事件。
先是蓝盈英,然后是蓝盈盈,接着是这两个女人的母亲,再然后,便是两个死状和蓝盈英相同的男人死在那间废屋里。
现在,就连楚天寒和他的情人也莫名死去。
这一切,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和蓝盈英脱不了关系。
看来,接下来,便要轮到自己了。
可他不甘心,他只不过为了钱,才会同意丘女士的要求去破蓝盈英的处。
扔下报纸和烟头,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娘的,为了钱,老子哪里错了,再说那臭婆娘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命不好,老子要是这么给一个女鬼杀了,这辈子真白活。”
起身从电视下的柜子里抽出一叠符纸,又忍不住心疼着那笔买符纸的钱。
这些符纸,是他从一个名气不少的神婆那里买的。
看着他人接连死去,他不禁害怕起来,于是,为了先发制人,他决定听从神婆的话,用这些符纸封住蓝盈英的冤魂,然后烧毁废屋,这样,便能降伏她。
于是,揣着这些符纸和汽油,他蹬着破旧的脚踏车便出发了。
夜晚十一点半,这是神婆说的最佳时间。
将符纸一张一张贴在废屋的四面墙壁上,又将汽油浇着墙角绕了一圈。
李奎拿出一根烟和火机,但火机明明满着气,却怎么也打不着。
这把他急得直跳脚,用力甩了几下,终于把它点着。
但火光照亮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直血淋淋的手,他一惊,慢慢抬起眼睛,映入眼睛的,是蓝盈英那恐怖的面孔。
瞬间吓得魂飞魄散,他惨叫一声甩开了火机,一下子便点燃了浇了汽油的四周,大火迅速蔓延,将整个废屋团团包住,就连出口也被火掩盖。
废屋里,一个火人不断地惨叫着,挣扎着,夹杂着另一个女子的诡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