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宁叫住走远的他,要他这几日留下来与他一同商讨朝政,他有许多难题想与他一同探讨,暂时要他不要回华城。苏世安答应了,暂时住在里京城里最好的酒楼里。同行的兄弟们都去尽情享受春宵了,他一个人倚靠在京城最高的楼台上,望着外面,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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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世安走后几天后,梦儿就收到了两份信。一封是署名于生烟的信,而另一封并没有什么署名,但梦儿一听就知道那是谁写来的信。熟悉的桃核纹路和清脆的响声,是她端午时送给苏世安的桃核铃铛,像是信物一样付在信件上,不愧是苏世安,这样小心翼翼。梦儿连忙拆了他的信。
用手轻摸了摸,竟然有凸痕,果真是专门写给梦儿看的私信,只有梦儿一个人能读。手指轻抚了抚,仅有几句话的内容一下子就读完了。
“京事繁忙,许久不归。三日之后,百花园门前,我将派人接你入京。”
梦儿高兴坏了,把脸埋进信里羞红了脸。她就知道他是不会丢她一个人漫长等待的!她的哥哥想她了,她的哥哥等不及回来就要来接她去见他了!她手里把玩着那个桃核铃铛,高兴的合不拢嘴,把于生烟的信完全忘在了脑后。
三日之后,梦儿早起换了几身衣服,才决定好穿哪身去见苏世安。虽然自己看不见,但这次更衣换得她兴致勃勃,甚至都把易柳一大早叫来询问意见,易柳强忍着睡意劝说她,“真是小别胜新婚啊,你瞧瞧你激动的……”
梦儿撅着小嘴,忍住笑意,在镜子面前摆了摆,装了装样子,点点头,“粉色最好,粉色最可爱了!”
易柳无奈,附和道,“是是是,小姐,那么,咱可以走了吧?”
梦儿应声,左边挽着易柳,右边挽着浣锦就往外走,被留在家里看家的霞锦没法去,只好看着小白相依为命了。
还没出百花园门,易柳就觉得今天安静的奇怪,虽然现在才刚刚日出,可下人们早就开始忙碌了,怎么连个走动的人影都见不着?梦儿兴致高涨,根本就没发现这一点。易柳刚想提醒她,就看到几个黑影从墙外翻进来,还未来得及喊叫,三人就纷纷晕倒在地。
这府中的人该昏的都昏过去了,幕后黑手也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封未拆开的信,走到梦儿身边,半蹲下来,在她耳边柔声道,“我给过你选择,可你不要。”说罢,他无比痛苦的笑了一下。
他把信随手丢进湖里,在湖水的荡漾下一股淡紫色从乳黄色的信封上晕开,于生烟三个字也逐渐变得模糊。他把她抱进怀里,起身,清脆的铃铛声在她腰间响起,他撇了一眼,一掌把它握在手心里,一下子捏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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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世安感觉出事了是在皇帝未上朝的这两天,分明要他留下来与他商议正事,却连早朝都称病取消,分明就是找了个借口把他绑在京城而已。苏世安派人回去探查了一番,府上果然出事了。有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趁夜昏迷倒了府上所有的人,并带走了梦儿。军中毫无损失,那人分明就是冲着梦儿去的!苏世安听后当场就砸了桌子,杀气寒人,气得红色眼睛。可正当他要回去的时候却又传来皇帝召见的命令。
苏世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被摆了一道,可这个苏永宁好大胆子,敢碰他的梦儿!
苏世安气势汹汹的进了皇宫,来报的太监们见他这幅气势都吓得腿软,遇到他的大臣们想打个招呼都被吓得快步离开,他身上的血腥之气意外浓烈,就算此时他是来血染整个皇宫,他们都不觉得惊讶。
未等太监通报,苏世安一脚踹开了清心阁的门,大步走了进去。却看到苏永宁正和神祈之王一左一右正悠闲品茶。
神祈之王明显被苏世安的举动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盅一抖,险些掉了下来。
相比之下,苏永宁倒是从容得很,细细品了口茶,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茶盅,才像刚看到苏世安似的,道,“哦,是皇兄。刚好,朕有一事要说。”
苏世安站在那里连拜都不拜,两眼等着他直冒火。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永宁不紧不慢,“承蒙皇兄之力,托勒菲公主的下落已经找到了,现已安置宫中。神祈之王万分感谢,为了两国长期交好,神祈之王愿意将托勒菲公主下嫁与你,皇兄意下如何?”
还未等苏世安开口,神祈之王突然做出了个类似天热开怀扇风的动作,一串晶石项链下挂着的迷你宝石箱一下子进入了苏世安的眼帘。那便是他承诺与他的东西,人鱼之眼!!苏世安猩红着眼按捺着,杀气弥漫在整个清心阁,寒意四起。无疑,是苏永宁派人洗劫了他的将军府,不光带走了梦儿还带走了托勒菲。现在他大可以冲上去一把夺过那宝盒然后杀了这两人,反正人鱼之眼的渡化期已过,随时可以做植入,已经不必再等了。可他的梦儿还在他手里!这就是被戳中软肋力不从心的感觉么?真是该死!
“听闻托勒菲早就对皇兄爱慕已久,皇兄不会不同意吧?”见苏世安不语,苏永宁又若无其事的添了两句。
很好,用梦儿和托勒菲一把掐住了两个男人的死穴,苏永宁是聪明得很,可他苏世安也不是好惹的!
“臣遵命。”将计就计,苏世安硬生生的说出这几个字来,没注意到声音因为忍耐而有下些嘶哑。说完便转身离开。
神祈之王见他离开了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而苏永宁倒是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起来。
…………
梦儿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来,周围一股淡淡的清香,身下也都尽是些锦罗绸缎,她唤了几句哥哥,房内空无一人。梦儿头疼欲裂,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的事了。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一步步靠近床边,柔声道,“感觉好些了吗?”
梦儿一听是他的声音,便安心起来,“于生烟?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