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攸怔愣不已,转身看见陶琛胸口的血潺潺流出,她顿时红了眼眶,嘶声喊道:“陶琛!”
陶琛回以她一个淡笑,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也跌坐在地,将他的身子枕在自己的腿上,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陶琛,你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
“你…没事就好。”他忍住伤口的疼痛,缓缓道。
沈云攸顿时感觉一股愧疚之感如潮水般纷至沓来。
都怪自己,都是因为自己陶琛才会中这一剑!
“陶琛……你是笨蛋!你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沈云攸控制不住眼底的泪水,大声哭了出来。
“呜……都怪我…要不是我要选择走这条路就不会遇到追兵,要不是我乱跑,也不会让这些人抓住机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你!”她哭的肩膀一颤一颤,泪水划过脸庞滴落在他身上。
“别…哭,我会心疼……”陶琛伸出了手,替她拭去了泪水。
沈云攸闻言,哭的更凶。
“你一定要没事!我不许你有事!”她命令道,将手按在他胸口,试图止住伤口潺潺而出的血。
此刻楚誉的黑衣人赶了过来应付追兵,他便抽了空来到沈云攸身旁。
“楚誉……我要怎么办!陶琛他不能死!”沈云攸泪眼婆娑,定定的望着他。
“你竟这么在意他?”楚誉见她对陶琛这番样子,当下起了醋意。
“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她反驳道,楚誉自然无话可说,若不是他替沈云攸挡了这一剑,那么就是沈云攸……
他断然不会希望她有任何危险,况且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更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不过是…一剑还一剑……”陶琛道,努力在嘴角扯出一股释怀的笑,又对楚誉说:“在我死之前,没看到你死,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我不要你还这一剑!你也不许死!”沈云攸攥紧他的衣裳,“我们走,楚誉,我们带他找大夫……”
而楚誉却不为所动,只淡淡道:“来不及了。”
“楚誉!你就这么想他死吗?!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兄弟之间到底因为什么误会才会自相残杀,但他不能死!”她的情绪激动起来,胸口不断起伏着。
“云攸…你怎会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陶琛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你和本王是兄弟?”楚誉问道,“你的生母是何人?”
“不,你们不止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们还是亲兄弟!”
“不可能……”陶琛第一个否认,“是他……杀了我的生母,我从未听说过…我有兄弟……”
“胡说!本王绝不会胡乱杀害他人!”
“楚誉,当年陶琛亲眼看见你从他母亲的房内走出来,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云攸道。
楚誉是绝对相信沈云攸的,若她说他们是亲兄弟,一定有证据证明,所以楚誉开始回忆以前的事情。
“当年……”他微微沉吟,又道:“当年本王只从生母淑妃的房内走出来过,而母妃临终前则是交代本王去城西陶宅寻找同胞兄弟。”
“本王到时,陶家已惨遭灭门,从此断了线索。”他一顿,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陶宅,陶琛……你又住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