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陈默涵被人带到了一个乡村屠宰场。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他很奇怪。
“杀猪!杀牛!”那人说,“让你见血。先见动物的血。”
他被吓了一跳:“先见动物的血?你意思是说……?”
那人“嘿嘿”一笑,却不再说话。
陈默涵忐忑不安地走进屠宰场。进去后他看见带他来的那人过去对一个人似乎是这里负责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那负责人随即一声大喊:“出来了!”不一会就出来了几个大汉。
“去,到圈里去拖一条猪出来。”那负责人向那几个人吩咐道。
“你,一起去!”带他来的那人说,是命令的语气。
陈默涵跟着那几个人进入到了一个小院,小院的一边是一排猪圈,他看见每个猪圈里面都有着好几头大肥猪。这时候却见一人打开了一间圈门然后走进了那猪圈,随后又有两人走了进去。
先进去的那个人随即抓住一条猪的耳朵,另外一个人立即上前去抓住了那猪的另外一只耳朵。于是两人开始用力地抓住那猪的两只耳朵往外拖。
或许是那猪意识到了即将要开始的命运吧,它蹬着四条腿奋力地往后挣扎着,嘴里发出厉声的尖叫声。猪圈里面的其它猪们被这情景吓坏了,于是便在猪圈里面乱窜、尖叫起来。
“哟!你还厉害呢。”拉住猪耳朵的一人笑着说。
第三个人走到猪的后面用力地去推那猪的屁股,说:“走!”
毕竟一猪难敌三人,更何况耳朵是猪的弱处,在三人的共同推拉下,那猪不多一会儿就被三人弄出了那猪圈。
陈默涵被刚才的这个情景惊得心里“咚咚”直跳。他忽然有些同情起这猪来。
自己被绑在那树上的时候的情形不正是这样吗?他心想这猪一定会感到很无助。
那猪出了猪圈后三人却随即把它放开了。猪感觉到了自由于是就在院内欢快地跑起来。
那三人却不让它那么轻松。他们在那猪的背后叫喊着、追逐着。猪被惊吓得在院子里面一圈一圈地狂奔。
猪太肥了。看来它平时也没有怎么锻炼过。它在三人的追逐下不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脚步也慢慢地放慢了起来。
可是三人仍然在它的身后不停地吆喝着。
终于,那猪跑不动了。它身子一趴就躺在了地上。
三人“哈哈”大笑着一起上前把那猪抬到了一根宽宽的长凳上。猪无助地惨叫着,叫的陈默涵的心直打颤。
“你,过来!”刚才那个最先进入猪圈的人对陈默涵叫道。
他大吃一惊,连忙道:“叫我做什么?”
“过来杀猪啊。”那人说。
陈默涵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我不杀!”
“你必须去!”那人凶狠地对他说,“这是带你来的那人交给我们的任务。你不去的话我们就揍你!”他说着作势向他挥拳。
他犹豫着走到那猪的面前。
“这里。”那人用手把那猪的头使劲地往后扳着、摸着那猪颈部靠近胸的位置说,“你要一刀直接从这里朝着左边的方向捅进去,它的心脏就在那个位置。出刀要快、狠!”
他说着从边上拿过来一把长长的双面开刃的杀猪刀朝他递去。“就按照我说的那个位置,手不要抖,直接进入,刀锋靠左!”他再次吩咐道。
陈默涵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快了。
“你先用手摸摸那个下刀的位置。”那人在他身边说。
他依言用手去摸了一下,那里很软。
“难怪要在这里下刀呢。”他心里说。
猪似乎感觉到了末日的来临,它在那里拼命地挣扎着,可是在两个人死死地摁压下它却难以动弹半分。
“快啊,你要累死我们两个啊?!”一个正摁住猪的人生气地在那里说。
“你把它当成杀死你姐姐、母亲的凶手,狠狠地去杀他!”那个带他来到这里的人忽然出现在小院的门口说。
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手不再抖了,他对着刚才自己摸过的那个位置,握刀的手朝后一摆,随即用力地朝那里捅去!
只听“噗”地一声闷响,他看见自己手上的那刀已经入没至柄。
猪在那一刻发出了厉声的嘶叫,随即却更加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慢慢把刀抽出来!”身边的那人叫道。
但是他却吼晚了。陈默涵在将刀刺入后忽然感到一阵爽快,他感觉自己的那刀在猪的身体里面完全没有什么阻力,入刀的那一瞬间极是痛快。他握着刀柄随即让刀锋在猪的身体里面横着搅了一下然后就猛地把那刀抽了出来。
在那刀抽出猪的身体的那一瞬间他才听见那人的叫喊,他正一愣神间却忽然感觉到脸上一热。
原来是他回刀太快,猪血便顺着刀口喷射了出来。
大家看着他的模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第一次杀猪都有这水平。”那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着说。
“很痛快。”他说。
“说明你潜意识里面有杀伐的yu望。”那人说,“这几天你要把那猪圈里面的所有猪全部杀完。其他的人不再帮你,不管你采用什么方法。”
他吓了一跳,大声道:“我?一个人?那么多?”
“是的。”那人点了点头,随即带着那些人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当那人带着那几个人再次进到这个小院的时候顿时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满地都是猪的尸体,满地都是红红的颜色。他也满身是血地躺在一旁正在呼呼大睡。
那人去仔细查看那些猪的尸体的时候却发现,每一头猪都只有一个刀口——颈部。
他去把陈默涵推醒,问:“你怎么做到的?”
原来陈默涵待那些人出去后就独自一个人在那里很为难地看着猪圈的那些猪。不多久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去找来了一瓢猪食,然后去把猪圈门打开一点点。
“啰!啰!啰……”他在外面边唤着里面的猪边用那瓢猪食诱惑着它们。猪们于是就朝圈门处跑了过来。
他却只放出一条猪来,然后把圈门关上。
他把猪引到小院的中间,然后把那瓢猪食拿去喂那猪,待猪正吃着的时候,他用手轻柔地区抚mo着它的肚腹……
猪感受到了他的爱抚,于是便享受地躺了下来。他继续给它瘙痒,却在它正在舒服地享受的时候,提起刀狠狠地朝那个自己已经熟悉了的入刀口处捅进去!
猪大吃一惊,于是负痛而起,带着那把刀嘶叫着在院子里面乱窜。可是它的伤处却是在致命处,不一会儿就倒地而死。
于是他如法炮制。在杀了几头猪以后,他居然能够很快速地在猪起身奔跑前将刀抽出来。
进来的几人听了他的讲述后都面面相觑,不禁感到背心一阵凉意。
休息了一天后,陈默涵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似乎身上到处都充满了力气。
过了两天他又被带到了这里。
不过小院里面已经没有了猪,地上的血也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他看见小院的一旁栓了一头牛。一头非常大的牛。
“你下面的任务是牠。”那人指着那头牛说。
“还是我一个人?”他问。
那人回答说:“是的。不过你在杀猪的时候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犯。”
“错误?什么错误?”他不明白。
“你自己想想。你那错误可是致命的。”那人盯了他一眼,说。
“致命的的错误?”他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那人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现场!”他忽然明白了。
现场到处是血、是猪的尸体。这种风格与特工不符合。特工往往是杀人于无形,让别人查不出事情的真相。而自己纯粹是一种屠杀,而且还留下了无数的证据,甚至自己还满身是血地居然在那里睡着了!
他忽然想起以前自己看过的西班牙斗牛的节目。自己在看了节目后还去翻阅了相关的资料。
他一直有个习惯,在弄不明白某些问题的时候他就要去查资料,这是他在读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他当时不明白那些斗牛士为什么把那剑刺在牛的颈后的位置牛就会死亡。后来他在资料中得知斗牛士刺入的地方其实就是牛的枕骨大孔。
第二天那人来到小院的时候发现那条牛仍然被栓在那里,不过牠已经是一具尸首了。他过去仔细检查了那牛的尸体,却没有发现牠的身上有任何创口。
“怎么样?这次没问题了吧?”陈默涵却从小院外面进来问。
“你怎么做到的?”那人还说那句话。
“什么?”他假装不懂地问。
“这牛是怎么死的?”那人再问。
他却笑着说:“我怎么知道?我一直在外面。”他边说着边朝他做了个鬼脸。
“好,好!”那人大声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