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天行带着四人一路飞奔,邹正感觉缝在耳边呼啸而过。邹正心里暗自思量:“也不知道这是去哪,后面追来的得人能打过爹吗,干嘛跑啊。”
也不知道邹天行行了多久,只见他穿过一片迷雾,远远地听见水声,像是瀑布,总之水量很大。
这里林木茂密,落叶厚厚的盖了一层。入眼是一个极大的天坑,周围分布着六七个大小不一的天坑,只听见轰隆隆的水声也不见水在哪,在最大的这个天坑边上有一个简陋的茅草屋。
邹天行带着四人来到茅屋前,放下了四人,抬头间一个道士养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林清玄吃了一惊,难以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情不自禁的喊道:“师傅~”
邹天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师傅,救救他们几个吧,他们因我而伤。”邹天行心里也在打鼓,这师傅正是他昔日在天道门的师父风贤,当日把掌门之位交予他之后便归隐此处,今日自己身中奇毒也不知道能不能医好,再者这几人都有伤无处静养,此处当然是个好去处。
风贤看到眼前的情景,皱了皱眉,心里暗道:“这天行带着受伤的人来到此处,还有清玄也着受了不小的伤,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仇家,而且他披头散发的,难道是我天道门被~~~~~”想到这,就算风贤定力有多好也背后一阵发凉,于是急切的问道:“天行,这是怎么了?”
邹天行有些为难,毕竟这些伤者都和自己有关系,面带为难的看了看旁边的林清玄。
林清玄在天道门里素来性子温和,以前风贤在天道门里的时候,也是极其宠爱林清玄的,此刻看到邹天行看着自己,稍微一想就知道了邹天行的为难,先开口说,:“师傅,先救救我们吧,尤其是大师兄,身中剧毒啊。”
风贤也知道轻重,心里一沉思:“他们几个遇到了什么事先不急,等把人救下了再仔细询问吧。”于是走上前来,分别给几人号脉,最后到了邹天行跟前来一号,先是脸色骤变,然后又是惊愕,最后是哀伤的摇了摇头。
风贤站起身子,丢给邹天行两个瓷瓶,说:“你把他们先带进草屋吧,这两瓶是我这些年苦寻炼制的雪羽丹,和红草膏,给他们内服外用,不消数日就可以痊愈了,然后你到外面来,为师有话对你说。”说完话眼光又落到了林清玄身上,故作冷淡的说:“好好养伤。”
林清玄等人又被邹天行夹裹着进了草庐,草庐里装饰很简单,木床上放不下他们几个,邹天行就在地上给他们治疗上了。等到他们四人每人服下一颗雪羽丹后,不消片刻就都睡去了。邹天行才长舒了口气,脱下了自己那个破烂的长袍,把四人摆成了一顺,盖在了身上,悄悄地掩了门,出来了。
风贤临眺着幽深的天坑,里面聚着雾气,隐约间只是看到葱郁的树木。等到邹天行站在身后的时候,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武学什么时候突破的,出了什么事?”
邹天行叹了口气,把两年前自己被宰天道门遇到的事和前面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等到邹天行说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这时就见风贤慢慢的转过身子,静静地看着流泪的邹天行,静默了许久,风贤猛然张开双臂,一把把邹天行拥入怀里,轻轻的在耳边说道:“你受苦了,你受的毒恐怕没救了,你当日与我上得天道门,我就知道你有这么一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邹天行像个孩子样伏在风贤的怀里,放肆的哭着,好像要把这几年所遇的委屈全都哭出来。风贤拍了拍邹天行的后背,表示安慰,接着道:“因为天下十郡,各派占九郡,皇权独得一郡,虽说这齐国是公孙的天下,可是各郡由各派高度自治,想来朝廷也是处处防范。更何况你一人魔道入白道,让这原本对立的黑白两道握手言和,朝廷不除你又除谁,愈加之罪何患无辞。”
风贤抱着邹天行,哭了一会,然后邹天行冷静了下来,很淡然的说,:“能活多久我不在意,反正天下已经无容我之地了。”
风贤看了看邹天行说:“天行你能看开自然是在心境上别有一番感悟了,也罢,生死人难定。对了,当日天道门怎么没有受损,还有我测你内功难探其深,莫非你已经突破了紫气境界?”
邹天行已经哭好了,对坐在风贤对面的石凳上,恭敬地说:“是得师傅,当日我也觉得二师弟行为古怪,而且我闭关乃是秘密,外人不得而知,罢了,往事不提也罢~~~~~至于我突破紫气境界是因为当日闭关被扰以至走火入魔,功败垂成,于是我狂性大发,与众人搏斗,最后虚耗过度跳崖而下,等我醒来内力全失去,似乎映像中就一年半载不曾用过内功,终日疯癫,忽然有一日就感觉内力又来了,而且比原来又高了一个境界。”
风贤叹了口气,道:“也亏得你二师弟了,不然我天道一门必被屠戮啊。”接着风贤眼睛发亮,毕竟自己大半生都卡在紫气境界,在这齐国的天下除了邹天行只有三人突破了紫气境界进入化境,眼下邹天行有法子,自己也不用滞留在这紫气境界郁郁而终了,于是开口道想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待我好好琢磨琢磨。还有,天行我最近在精研炼药之术,想用药物来突破紫气境界,不想却在制药上颇有心得,若能寻得救你之法,把这炼药之术也传授给你吧。”
邹天行一阵黯然,心里默道:“恩师对我如此好,而我却已经是命不久矣,师傅如此知会我想必是不想让我对自己所中之毒终日难过,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是难过之极了。”于是装出很欢快的样子说:“好啊,师傅愿意教,我当然愿意学了,我还要带上正儿一起学呢。”
这里异常静谧,却不是传来两人爽朗的笑声,可是谁又能听出那话语最深处淡淡的悲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