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飞廉突然冷冷的道:“仪狄,是王命差下令我等前来拿人的,您可别敷衍我们啊,这可是抗命!”
林风忍不住道:“好了,也不知陛下要你到这里来抓什么人,真是莫明其妙!恶来,你找的人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你难道还要拿我们回去抵罪吗?”仪狄也道:“恶来将军,您若不信,尽可去搜啊,若是搜到一人,仪狄甘愿抵罪!”
恶来一听,思索了一下,突然脸色温和下来,道:“好,这样也好!酒正大人,不是恶来不相信你,搜一搜也好,这样恶来也可以复旨了!酒正大人,得罪了!”说着,随即下令手下立即搜查。飞廉雷开各带一队人马一拥而上,深入的酒坊中各个角落仔细查找。
墨羽看着这些军兵,手竟不自觉得按住紫电剑柄,准备万一他们被找到了,就立即出手制住恶来,先把他们救下来再说,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把恶来带走处死。他知道恶来剑艺不低,是以自己出剑一定要极快,将自己毕生功力全都使出来,绝不能让他有丝毫喘息之机!
可是这些军兵却将整个酒坊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几名普通杂役,竟连个人影也没见。原来那些家属所藏的酒窖并非真正用于放酒,仪狄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大多是大逆不道,极其危险之事,是以专门建造出来用于躲藏以备不时之需,建的十分隐蔽,这些军兵检查的虽然仔细,却依然没有发现。
飞廉雷开也看出这酒坊有异,可就是找不到,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虽然已搜过还是忍不住怀疑的瞅来瞅去。恶来看着两人的表情,心念急转,脸上突然转为笑容道:“仪狄大人,恶来奉命行事,还望您不要见怪啊!”
仪狄客气地道:“都是为了公务,仪狄也是为王庭当差的,自然清楚,将军您言重了!”恶来再次道歉,又走到墨羽面前,道:“墨兄,我还要回去复命,我们改日再聊,告辞了!”墨羽带着笑意点点头,道:“好!改日再聊!”恶来飞廉等人又向酒坊四处望了望,便转身带人离开了。
众人见恶来等人走远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墨羽对仪狄道:“仪狄大人,我看现在就走吧!”这时林风道:“墨兄,我觉得这样对西伯侯和公子太不好了!我看还是留在这里吧!反正恶来他们已经搜过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墨羽道:“丞相和西伯侯这么安排,自有其深意,且他们已经暴露,无法再在这里待了,否则早晚还会被恶来他们抓走,丞相这样安排也是怕再牵连到你!我看先到那里躲避一时再说,丞相一定会有办法的!”
仪狄知道商容这样做是为自己好,但总觉得不妥,但也知道大事在即,自己确实不宜在这件事上介入过深,就道:“那好吧,你们可一定要小心!”
这些家眷携老扶幼相互搀扶着全都从酒窖中出来,想起刚才的事一个个惊魂未定,他们知道刚才只要为他们所发现,那么立时便会没了性命!周纪领着他们,正准备离开酒坊,却听到几声哭泣之声,众人转过头去,见这哭声来自一个妇人,此刻她正握着一个少年的手不肯放开。那少年穿得虽然破旧,但眉清目秀,一脸英气,此刻他也满眼含着泪看着那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
墨羽定睛一看,这人竟然就是梅英!
只见那老妇人拉着梅英的手道:“孩子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走!”梅英道:“母亲,孩儿还有些事没有做,我不能跟您走!母亲,儿子不孝,你老以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目眶中也是满含着泪水。无论那老妇人如何哀求,他就是不肯。
那老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此刻多想她自己的孩子回到小时候的样子,悲惨的经历却让他承受多少悲愁,而此刻这孩子不成熟的心智不知又在想什么!
看到这一情景,墨羽也十分意外,他看看仪狄和林风,此刻这二人脸色也似极其不忍。墨羽想了想,心知这梅英定然又是受了微子什么命令又要做什么事,此刻看他话语神情,似有诀别之意!墨羽略一思索,侧身对身边周纪低声说了几句!周纪点头,走到梅英面前,问道:“天子派来的人可能一会还会回来,你不走还在这里等什么?”
梅英躬身道:“在下尚有要事,恕我还不能与将军离开,有劳将军先带我母亲离开,在下感激不尽!”周纪道:“丞相要我们务必把所有人都带走,你还是跟们走吧!”说着一喝令,几个手下上前,就要把梅英强行带走!
可没想到这时,却没想到梅英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胸膛,道:“将军,你们若敢逼我,我立时就死在这里!”他母亲也哭着道:“孩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声音中已有绝望之感!
仪狄和林风一惊,但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他们见刚才他们母子诀别,情状十分凄惨,心中也早也难以忍受,此时他们突然都一起打定主意,如果梅英愿意跟他们离开,宁可计划不再实施,也不再阻拦他们,但却没想到梅英会这样坚决!
周纪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望着墨羽。墨羽叹着气摇摇头,知道现在不能再在这里多待,就对周纪道:“随他去吧!”梅英母亲也没有办法,只哭着道:“孩子,你一定要小心,要赶快做完事要赶快回到母亲身边!”那梅英突然跪倒在地道:“母亲,恕儿不孝,您老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几十名兵丁护送着这些人,向馆驿走去,此时路上也没了行人,只有黑夜。由于都是些老幼妇人,所以行得很慢,墨羽观之,不禁担心起来。他看出来刚才恶来虽然离开,但并不相信,说不定很快就会去而折返,如果被他们追上,要强行虏去,又如何阻挡!
果然,后面突然远远传来马蹄之声,周纪忙报道:“墨剑客,是恶来他们又追过来了!”
墨羽一惊,心中略一思索就道:“你们先走,我挡住他们!”周纪道:“墨剑客,这……”墨羽忙道:“别说了,快走吧,来不及了!”心里打定主意,若他们追上,也只好动起手来!虽然也知道这样会给姬昌和伯邑考带来不利,可现在这情形已别无选择!
这时,前边突然又出现一彪人马,墨羽和周纪又是一惊,还以为被恶来前后堵截住了,墨羽刚要拔剑,却见来人竟是沧浪和黄明!
墨羽又惊又喜,问道:“沧浪,你们怎么也过来了?”沧浪看了一眼众人,见这些老幼尽带着哭泣之状,道:“姬伯放心不下,让我来接应你们的!”此时他也看到了追兵,道:“墨大哥,你们先走吧,我截住他们?”墨羽点点头道:“好吧,你先挡他们一会儿,我把他们送回去马上回来帮你!”说着墨羽和周纪带着这些家眷继续往前跑,黄明也留了下来,与沧浪一起,站在路中间。
此时,飞廉,恶来,雷开三人一起领着百余名宫中卫士冲了过来。原来恶来本就不信仪狄的话,假装离开却暗中留下人监视酒坊的动静,所以等他们一从酒坊里出来,恶来立即追了过来!
见到沧浪等人,恶来勒住缰绳,打量着沧浪。此刻沧浪也神态倨傲的看着恶来,恶来大声喝道:“你是何人,敢阻挡我们,不知道我们是禁军吗?”
沧浪立在大路的正中央,冷冷一笑,将剑一晃道:“我手中之剑,只认是与非,正与邪,不认什么禁军不禁军!”
恶来一愣,一时猜不透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怒道:“哪里来的狂徒,好大胆!阻挡官军办案,罪不容赦!”
这时恶来突然看到黄明,他知道黄明是黄飞虎手下,道:“黄明,你们要做什么,难道你也敢阻挡我们,难道不知道违抗王命是什么罪吗?”黄明并不如何把恶来放在眼里,温言道:“末将岂敢,只是末将上宪是黄飞虎将军,黄明也是奉命行事。恶来将军当也知道,军令如山!有什么失礼之处,黄明也顾不得了!”他语气虽然温和,却不容置辩。
飞廉,拖着嗓子怒叫道:“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黄明却毫不为惧,说道:“造反自然不敢,只是我等奉了丞相之命保护这些忠臣遗属,将军若什么事,只管去问丞相就是了!”
恶来已从其话音中听出了轻视之感,大怒道:“混帐!”说着,一挥手,手下兵丁就要往前冲。黄明手下竟也都拔出剑来,一时间双方剑拔驽张,真像要动起手来!
这时沧浪心下思绪急转,如果此刻两边真动起手来,怕是不好擅后,于是冷冷笑道:“恶来,你别这样活灵活现的!我听墨大哥说你也曾经是江湖侠客,怎么现在不问是非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