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岩石上的三个字,冷漠女子眼中异彩连连,像是看到当日那人书写弥光阁这三个字的壮怀激烈。片刻之后,女子轻轻走到大门前,伸出白晰的小手,推开沉重的大门。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咿呀的声音,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大门转动之中,一股楠木香味,混着陈旧的气味弥漫开来。
大门彻底打开,女子跨过木槛,走了进去。
看到那个女子走了进去,众人也陆续跟着进去。
里面有些漆黑,小尘探着头,睁大眼睛想看清里面的情景。他光顾着探究着里面,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门槛,走着,正好被门槛拌着,身子踉跄,将要摔倒,这时却被一个人扶住。
“谢谢,你……”
当转首看到扶住他的那个人,小尘愣住了。
扶住小尘的是一位少女,面带寒霜,清秀无比。正是这么一个冰冷的女子,竟然伸手扶住他,让小尘大为意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扶好小尘,看着他,眼眸中没有往常那样的冰冷,悄声地说道:“谢谢!”
就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下一刻她就走进里面。
“你认识她?”
炎阳走过来,看着那少女进去的背影,好奇地问道。
小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让他们两个人一头雾水,但没给他们发问的时间,就拉着两人走进去。
大门里面,是一条长长地走廊。走廊有些昏暗,不大,只能并排四个人走。走廊两旁,陈挂着一些照片,但并不尽是照片。小尘停了下来,好奇地注视着一幅画卷。画卷陈旧,显然有些年头,落款上用毛笔字写着落羽第一百零九代。画卷上就只画着五个人,由于手法的原因,样貌模糊,人物缥缈。眨了眨眼睛,小尘往旁边一看,一张泛黄的照片陈列在那里。
又是照片,又是古画卷,不乱吗?
小尘心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当小尘好生纳闷时,走到前面的女子开口说道:“走廊两边陈列着落羽历年来每一代的集体记忆。由于有些年代久远,受限当时的技术,有些只能挂着画卷。走廊拥有着落羽千年以来的记忆,于是我们就把它称之为‘记忆走廊’”
听到女子的解释,所有人都恍然一悟。
“以后,我们的照片也陈列在这里吗?”
其中有一个人问道。
那个女子并不应话,自顾说道:“现在这里共陈列着一千零九十九张照片和画卷。如果加上你们的一张,恰好是一个整数,你们是落羽第一千一百代。”
“这么巧的!”
众人不由惊叹出声。
这些照片和画卷凝聚了落羽的千年岁月,一行人走走停停,看着过去以往一些人,相片当中他们都是脸露着微笑,面向着远方,无不是人生得意之时。那女子也不出声催促,自顾走着,即使来过许多遍了,有些东西还是无法抹灭。女子看到一张照片上后,突然停了下来。相比其它泛黄的照片,这张照片比较新,有八个人,有男有女。看到照片上的几个人,女子冷漠的脸情有所舒缓,眼中浮现出一丝柔情,只是很快闪过。
你们现在在哪里了,当看起飘起的花絮,是否想起我们的约定?
女子重新恢复了冷漠,挪动步子向前走。
一路上看着,当看到一张照片时,小尘停步驻足。这张照片有些陈旧,看来距离现在的时间不短;相对其他照片只有四五个人,里面的人数很多,有二十多个人。使他惊奇的不单是人数,而是里面照片有几个小孩,其中有两个特别小,跟现在的小尘差不多。看着那两个人,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伸手想把它拿出来,却发现近在几尺的照片,就如同远如天涯般,永远触摸不到。
如同明月般,可望不可及?!
小尘心中莫名地一痛,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酸苦。这股酸苦是没有来由的,只有当你感伤某些事,才莫名地而来。
这股酸苦来得快,去得也快,小尘擦去眼角的泪水,心情恢复平静,当扭头想走时,却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但当他转头看过去时,发现那里聚着一群人,到底是何人盯着他,却是不知。
没有多想,小尘左右望了一下,搜寻到炎阳和冷不寒他们,就快步跑上去。
记忆走廊不是很长,很快就走到尽头。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小门,冷漠女子站在那里等着他们。等他们都齐了,女子拧开锁头,打开那扇小门,走了进去。一行人也跟着女子走了进去。
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屹立着的雕像。雕像的头顶是用玻璃覆盖,完全透明,仰望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
这些雕像按照真人比例塑造,形态各异,阳光透过下透明的玻璃洒下,栩栩如生,气势逼人,盯久了他们看,仿佛似要活了一般。一数数雕像,有五十具那么多,应该是之前女子口中所说,千年前,创立落羽的五十位前辈。
在雕像当中,其中有一具比较高大,四周的雕像都以他为中心,如同众星般拱卫着它。这具雕像肩上趴着一只如同猫大小的动物,气态威严,应该是当年的领导者。紧盯着他,那具雕像似有生命一般,目光如电,眼神慑人,让人心生敬畏。
看着看着,这个房间暗了下来,蔚蓝的天空突然漆黑一片。黑暗到了尽头,光明始现!漆黑的天空,点点星光呈现。一刹那间,繁星无穷无尽,星空即出,洒下无尽的星光。
头顶星空,脚踩大地!
前辈们的功绩如同星空般永存!
那个女子整理衣装,面容肃穆,朝着这些雕像,深深地鞠了一躬。在她的带领下,其他人也与她一般,深深地对着雕像鞠了一躬。鞠完一躬后,星光退去,黑暗消失,天空重新恢复了蔚蓝的色彩。
“通过试炼的人都要先来这里祭奠一番,得到先辈们的认可之后,才能加入落羽。”
看着天空恢复原来的色彩,女子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对着他们二十个人祝贺道,
“恭喜你们,落羽第一千一百代。”
听闻女子的话,二十个人愣住了:经过千难万阻,九死一生的考验,终于实现了此行的目标。
不管他们心思如何各异,目的尽不相同,愣过之后,他们无不露出欢喜之色,想欢呼出来,此地又不适宜,只能把心思压下去。
女子看着他们脸上有压抑不住的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缅怀了阵,率领他们,沿着原路返回。
“啊……”
走了出去,冷不寒想欢呼一声,却看到女子瞪过来的眼神。被她那冰冷的眼神给吓住了,冷不寒刚欢呼出的声音嘎然而止。看到冷不寒这样,有这样心思的人都不敢出声。
扫视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憋住的样子,那个女子冷漠的脸上展颜一笑。
这一笑,仿佛冰雪融化,天地精彩又如何,也终究敌不过她的一笑。
一行人看着她,一时被她的笑容给吸引住了,忘却其他。
“今天的行程结束,你们各自散吧。”
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看,那个女子收敛了笑容,对着他们说道。
“唉!”
这唉的一声非常宏亮,让其他人不得不往发出这一声的人看去。无疑,发出这一声的自然是冷不寒。他无视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自顾自对着小尘和炎阳说道,“这个女子多一些笑容多好看,整开崩着一张脸,像块冰块一般,以后难嫁得出去了。”
小尘和炎阳偷偷看了那个女子一眼,看到她瞪向这里的目光,脸上都流下了冷汗,互看了一眼,立即架着冷不寒,远离这里。这一路上,响起冷不寒的咋呼声。
那个女子看着那三个人匆匆而去的背影,脸上表情依然冷漠,似乎并没有受冷不寒的大嘴巴所影响……
“差点被你害死!”
“以后你闭上你的臭嘴”
……
直到跑到看不见那个女子的地方,小尘和炎阳才停了下来,不顾地上脏,直接坐下来,大喘着气,不停地数落着冷不寒。
“切,两个胆小鬼!”
面对着小尘和炎阳的数落,冷不寒不屑地站起来,左右看了一下,手指一个方向说道,“那是什么地方?”
看到冷不寒不当一回事,小尘和炎阳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之后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冷不寒所指的前方数十米,有一幢蛮大的建筑。这幢建筑古典和现代并重,极具特色,一望就让人印象深刻,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里走去,探个究尽。小路曲折,走过了一排树木,这幢建筑显露出真容。这幢建筑的前面有个喷泉,喷泉的后面竖立着五座雕像。
这五座雕像如同成人大小,样貌模糊不清,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以小尘三人的目光来看,不仅是从雕塑手法还有气势上,明显比不过在弥光阁所看到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