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黎晴见状更加肯定了是丁恬楚的手段，跟来的丁恬楚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下摊在地上，双目空洞面色苍白如纸。丁恬楚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按照选秀的顺序，先让三位大人物掌眼，或者说是坐镇，筛选出秀女。接着，就是要由嬷嬷验身，然后安排一场宴会。
听自家娘亲提起过的虞卿玖，自然知道那个宴会和相亲会没什么区别。不过有些秀女是不许参加的，因为那只是儿孙辈的相亲，内定了的皇帝女人是不能去的。这不是明晃晃的扣皇帝绿帽子嘛。
现在虞卿玖这些秀女，不过才被三位大人物掌眼，说不定某些人使一下绊子，会在验身一项把人刷下去。这些人回了家，名声也臭了，当真是一步恶毒的棋。
不过很少有人这么干，除非是到了九子夺嫡的时候。为了高高在上的位子，那些平日里端着的嫔妃和皇子，使出的手段让人咋舌。
虞卿玖还是挺庆幸的，现在皇帝刚登基，后宫人也不多，高位妃嫔少，都想收纳新人入自己麾下。所以虞卿玖这一届的安全系数还是挺高的。但是架不住类似丁恬楚这样的作死。
丁恬楚也是自己野心大，想攀附大树。想的挺美，可惜虞卿玖不买她的账。
这件事情，丁恬楚哭着喊着争辩了很久，一开始还有人听进去，但是很多人看不惯丁恬楚平日里对西门黎晴那点殷勤劲，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也不少，自然而然的，丁恬楚的一切解释都成无用功。
到最后，她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什么贪慕虚荣，攀岩富贵，最后连不守妇道这个臭帽子也扣了上去。虞卿玖再次感叹舆论的强大。
当晚，丁恬楚就被送走了。没过多久传来丁恬楚自杀的消息。南瓷莞一阵嘘吁，罪魁祸首虞卿玖反而没什么表示。
这种想左右逢源的人，想两边捞好处，虚伪又令人作呕。
不是虞卿玖不能理解，在情势所逼之下，做出这样的选择总是有的。问题是现在的丁恬楚完全不必要，即使她一直安安分分，当个安静的女子，指的婚也不会差。
但是就虞卿玖看来，丁恬楚的心思是要奔着娘娘去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虞卿玖不过是一条胃口比较大的蛇，一吞就把丁恬楚的小命吞没了。
一个秀女死了，除了西门黎晴和嬷嬷脸上的痘痘，和院子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资谈增加，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西门黎晴是最受宠的女儿，手头上的好东西不少，不知抹了些什么，脸上的痘痘一日日的消下去，赶在验身前好了。
虞卿玖心里一琢磨，还得让弟弟好好研究研究，这玩意药性不久啊。若是虞棱芹能研究出让人脸上痘痘生了个把月的，那才是真正的有本事。
离验身的日子越来越近，秀女间的气氛紧张起来，怎么能不紧张，那可是要去了衣服给旁人瞧的。都是些大家闺秀，哪经历过这种事情。
还有传闻说，验身的嬷嬷里有一位太监，会接机做点什么事。虽然这个传闻稍微一推敲就能击破，但是有些胆小的秀女还是吓的食欲不振。
虞卿玖听说以后，嘴角抽了抽。这么蠢的谣言居然还能吓到人也真是奇葩了。
不管众秀女如何心不甘情不愿，验身的日子还是要来的。
当天上午，宦官就来叫了半院子的人，虞卿玖是下半批，要等到下午。虞卿玖借着机会，美美的睡了一觉。
一觉起来，梳洗了一番，正打算出门透透气，发现南瓷莞坐在桌边，眼睛时不时瞥一眼外面，面色又难看几分。
虞卿玖一瞧，那些被叫走的秀女眼睛红彤彤的回来了，还有的在拭眼泪，还有的直接是让宫女搀回来的。
虞卿玖完全不能理解。不就被看一下嘛，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说到底，虞卿玖是现代人的心思，思想开放很多，比起原汁原味的古人，也没有把验身看的重。
虞卿玖看了看南瓷莞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索性把门关上。南瓷莞回过神，抱歉的笑笑
“虞姐姐，是不是我很没用。”
虞卿玖叹了口气，她内心强大是因为思想开阔，心里年龄又大。而南瓷莞只是个封建社会下的女子，而且年龄又小。
“其实没事的。被看一看又不能少块肉。”
南瓷莞噗嗤一声笑出来，眉宇间的忧愁淡了几分。
其他秀女没这个好运，能有一个靠谱的室友帮着劝。她们看着回来的秀女，心里紧张害怕。
该来的躲不掉。众秀女食不知味的吃完午饭就被叫去了。虞卿玖倒是吃的不错，南瓷莞也被虞卿玖劝着，吃的不是很少。
半院子秀女，浩浩荡荡的。各位秀女分成五批去了各处。
验身分为容貌，形体，残疾，贞洁，体肤。
每一门都安排了十个嬷嬷。一个嬷嬷看一个秀女，看完了这个轮流下一个。每一门都要赤条条的。衣服去了又穿，穿了又去。以至于有些秀女直接崩溃。
虞卿玖先被安排去的贞洁，看着前面的秀女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嘴角抽搐的厉害。
轮到虞卿玖的时候，看见虞卿玖坦然的态度，嬷嬷不免惊叹，事后一打听，知道是将军府嫡女，也就不惊奇了。将门嫡女，就是要这个风范。
虞卿玖一轮一轮的下来，因为没有其他秀女的扭扭捏捏，速度也快，一会就轮了下来。
每一个通过的秀女都有小册子，上面敲上嬷嬷的记号，五个记号都有了，才准回去。
有些秀女连拿个册子都扭扭捏捏，觉得这是自己被人看了的证明，觉得羞耻不以。
虞卿玖的速度快，掏册子也快，但是过程中一直低着头。别人以为是在掩饰自己的羞耻，其实虞卿玖只是在掩饰自己抽动的嘴角而已。
虞卿玖回了屋子，反身关上门。摸了摸抽的有些僵的嘴角，想着那些大小姐的样子就忍不住笑。
笑的肚子疼的虞卿玖，听到了敲门声，连忙打开门，看见门外红着眼睛的南瓷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