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出了古墓,就万事大吉了,但是我们都想错了。当我们奔回去的时候,山村里面,没有几个人在了,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我们失踪之后,这些人就循着我们平时经常前去打草的山头上寻找。
山中常有较小的兽类,什么飞虎、毛猪之类的小兽,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味,在这里几年,我们也学会了怎么捕兽,蕨草之中,常有一种山顶小树,山里人称作苦笋,是一种药材,全身都可以入药,但是对于小兽来说,树茎太硬,树叶树枝太高,因此它们最钟爱的就是树根,常常刨土挖掘树根啃食。常年生活在山中的鸟兽,虽然没有人聪明,但是在一代代人的试验和经验传授中,后代大多会延续这样的经验,每一种树木花草,能治疗什么病痛,这些鸟兽都知道,因此,山顶上,常有小兽在苦笋树根之下挖洞啃食树根的。因此,每次上山打草之时,都会先将所有的蕨草丛查遍,查探是否近期会有小兽经过,有的话就设下陷阱,捕捉一些小兽。
山顶上,人去的少,一些小兽喜欢在这些地方生活,这些小兽不喜欢吃,都纷纷的刨土挖取根须来吃,因此,只要发现这些树下没有被刨过土的痕迹,而周围有些粪便,就知道近期会有小兽前来刨土挖根。
这些小兽虽然个子小,但是很有领土意识,到一个地方,发现没有被刨过,就会留下自己的粪便,将这个小树围起来,告诉其他动物这里有主了,要是有其他的小兽前来刨土,这里的“主人”就会循着气味找到刨土的对手,一番打斗,非争个输赢不可,有时候,两方都不示弱,特别是在抢夺配偶的时候。飞虎、毛猪一类的小兽,就一条小狗大小,但是自我意识超强,和蛇狼狮虎一样,只要是在什么地方留下了自己的大小便,就具有了领土的含义,而且,大小便的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吸引异性,要是其他的同类进入自己的范围,还有可能被主人视为即将抢夺自己未来的配偶之闲,一番大战,要么一边败兴而归,要么身死异地。
因此,遇到周围有粪便,而小树树根没有被刨过的话,就可以在小树下设下陷阱,等到小兽来刨土的时候,一举歼灭。正好前几天我们在一个山头上,设下了几个陷阱,本想过两天就去看看的,但是这两天因为要返城,所以一直没有来得及。当时除了我们几个之外,还有一个村里的女孩子,叫做阿娟的跟我们一起去的,看来是见我们不再,阿娟以为我们去抓小兽去了,于是就带着寻找我们的人,径直的往那山头上去了。因为山中流传的妖魅极多,时常循声而来,因此这些人就不敢声张,以为只要到了山顶蕨草陷阱处,应该就能找到我们。
我们回到村里,正好看见在村口的一个中年人,正是阿娟的老爹,因为腿脚不利索,患有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走路都很困难,所以就留守在村里了,此时正在向村外张望,见到我们回来,一愣,问我们:你们怎么回来了?其他人呢?
我没有将今天的遭遇告诉他,害怕他担心,也害怕被村长知道责罚我们。于是都撒了谎,说我们去打草,草没有达到,反而迷了路,现在才回来,算是混了过去。
阿娟的老爹也没有多问,从旁边的石墩下,拿起了一面铜锣来,使劲的敲打着,告诉那些寻人的说我们已经回来了。
过了一会,其他人都回来了,一个不少,将我们围在中心,一句一句的问我们去了哪里。没办法,我只好再次糊弄,好在他们也不深究,毕竟我们都要返城了,少了几个惹事精也好,因此就不再多问。时间虽然晚了接近了凌晨四点钟了,也就是说,我们在那古墓里面已经呆了快八个钟头了。但是原定的计划没有改变,所有的知青都在当地老乡的组织下,一起进行了聚餐,在村中的谷场上,搭起了一个巨大的篝火,上百人围在篝火周围,一边聊着天,一边嗑着瓜子,吃着烤肉,看着天上的星星渐渐的遁隐下去,黎明最终到来了。而但是那一天晚上,我们六个知青,有一个始终都没有出现过,正是王兰。”
老陈说完,就不再说话,低着头,喝着酒,一声不吭。
我有些疑惑,道:“那她去了哪里?”
老陈道:“我们当时不知道她去了哪,当时,她说要去换一身衣服,就回去了,我们起初也没有在意,但是等了她两个小时,还没出现,老乡们去叫了三次,每次王兰就是一句话:‘你们先玩,我吃完就过去’,我们当时觉得很奇怪,有人猜测是她暗中藏了什么好吃的,自己要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慢慢的品尝,但是一想又不对,因为王兰很守本分,从来不会干这种事,那么她说的吃完又是吃什么呢?
“当时我们就觉得可能是她在思想上突然地犯了一点点小错误,想去劝劝她,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要是她真的私藏了什么东西,那她还大声的说出来干嘛?于是我们都觉得出事了。”
他又吃了一口菜,道:“我们几个人连同那些老乡一起,总共十几个人,急忙跑王兰所住的阿娟家中的偏房,发现里面的灯虽然亮着,但是没有任何的人影,于是我们试探性的又叫了她一次,里面依旧传出来那么一句话:‘你们先玩,我吃完就过去’。我们当时全身汗毛直竖,毫无来由的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一阵阴风吹过,冷飕飕的。我哆嗦道:‘我们进去看看。’其他几个人虽没有意见,但是却没有人敢上前,都把其他人推出去。最后很不幸的是,在他们十几个人的‘协助下’,我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我心里咒骂他们缺德,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他们十几个人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我也就放宽了心,走上前去,一脚踹开了那一扇木门,一帮人直接冲了进去。”
我在心里暗笑:你们直接冲进去,要是那姑娘正在里面脱衣服,那你们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老陈就像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一样,看了看我,道:“小李啊,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其实当时我们冲进去之后就全部转过身,不敢看里面,我们本以为王兰会突然之间惊叫起来,然后大骂我们,却不想我们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王兰丝毫的声音。于是我们转过身,往里面一看,顿时呆了,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王兰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更奇怪的是,这时,房间里面不时的传出了那一句同样的话:‘你们先玩,我吃完就过去’。”
我听得毛骨悚然,全身一抖。
老陈看着我道:“你相信吗?她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我点点头道:“相信,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老陈笑笑,又喝了一口酒,道:“这件事情很难解释,有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总之那时我们知道这个事情的所有人,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面,一个个的都莫名其妙的被人杀害,还好这件事情惊动了部门的高层,他们调查之后,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就秘密跟我联络,将我拉了进来,一则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二则是希望我跟他们一起,调查这件事情,我当然义不容辞了,而且实际上,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除了我,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杀害了,要是我晚一点进来,那我也早就死了。”
我顿时大惊,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老陈呵呵一笑,道:“还没完,第二天,为我们都忍住了心中的悲痛,离开了山村,本想回城工作,忘记这不愉快的经历的,但是不到一个月,其他的几个知青都相继死去,一律的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我当时在上海一带,心想此事可能与我们进去过的古墓有关,就像再次回到村子看看。但是——”
老陈说到这,低下头,微微的啜泣了起来。
我心知不妙,急忙问道:“陈叔,发生了什么事?”
老陈哽咽道:“我花了两天时间,在火车上一直念叨着不要出事不要出事,但是,当我去到山村的时候,整个山村都死气沉沉,没有一丝人气,所有人都——失踪了,整个山村在一夜之间,算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些空寂的房屋,但是没有任何人烟,还算是一个村子吗?不算了,什么都不算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只可能是像王兰和罗定轩等人一样,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