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汐看见他,就想起了当初在南越的事情,自然也想到了子汀。
“子汀可还好?”
“嗯,好着呢,就是脾气大了点儿!”
子汐呵呵一笑,哪儿有这样孩子气的国主。
说着,章佳子汀就来了,一脸的怒意。
“章佳子汐,你害死多少人才甘心啊!害了爹爹跟大哥不算,还要来这里祸害我们,你滚啊,这里不欢迎你!!”
“放肆,她是长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讲话!看来还是我太纵容你了!”
子汐也深觉有愧,起身来到子汀身旁。
“我知道,是我害了舅舅跟哥哥,等大仇得报,我会用这条命来还你的!”
“你这条贱命谁稀罕!”
“子汀!”
子汐循声看去,是子源。
“二哥哥?二哥哥!!”
子源笑着上前来将子汐抱进怀里,“没事了,我已经去看过爹爹和大哥了,你讲他们保护的很好!”
子汐伸手抹了把泪,“真的?舅舅跟大哥哥肯定恨死我了!”
“怎么会呢,他们只是担心你的处境!现在好了,我们又都在一起了!”
子汀一旁看着,很不服气,凭什么她就这样招人喜欢,走到哪儿都有人护着!
“二哥!!”
“好了,以后再这样胡闹,真就不理你了!”
“二哥哥,别对子汀这样,能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
“谁要你同情!”
子汀说完话就气哄哄的走了。
众人见他们兄妹有话要说,就都出去了。
“你在王府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委屈你了!”
“比起亲人们的离开,我这点苦又算什么!”
“子汐,你真的不一样了,以前遇到事情总是会有我跟大哥帮你拿主意,现在你倒是比我们有主意了!”
“能不变吗?经过了生死,我什么也看开了,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别胡说了,这话要是让大哥听见又要敲你脑袋了!”
子汐破涕而笑。
三日后,子汐去了朔阳城探望章佳宇文和子澈。等向他们说道自己的计划时,两人口径出奇的一致,坚决不同意。
子汐是报仇心切,只想着早些将那些仇人一一斩杀,可她没预计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一但开战,就不是报仇那样简单了,牵扯到的是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贫苦百姓!况且又怎么可能那样轻而易举的就攻破越阳城?
月光下,子汐和子澈面对面的站着。
“大哥哥,真的不行吗?”
“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爹爹用生命换你活下来,是为了让你生活在仇恨中?他肯定是要你生活的自在,他的一生为权所困,没能过上想过的生活,可你不一样,你完全可以放下仇恨,快活的过完余下的半生!”
“可是,只要爹爹的仇一天未报,我就寝食难安,还谈什么自在生活!”
“子汐……”
“大哥哥要还是说这个我就回去了!”
“好吧,不说了!那就谈谈你最近的丰功伟绩?”
子澈虽然在那听着她的讲述,可心里还是在捉摸着怎样让她放下仇恨的包袱,做回原来的她!
子汐连日赶路,过于疲惫,此时是放下了心中的防备,说着说着就靠在子澈肩头睡着了。
子澈将她脸上的碎发豁到耳后。
子汐,怎样做你才能将这所有的伤痛全都忘记!看着你这样整日间为了报仇而被折磨,我的心真的会痛!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经过三日的斟酌考虑,章佳宇文还是同意了子汐的意见,并定于十日后开战。
这晚,子汐一夜无眠。
夜深人静时,她取出枕下的墨玉箫。这还是南荣慕在她下葬时特意放进去的,崔济将它又取出来交到她手上。
子汐慢慢摩挲着箫身,一行行晶莹剔透的泪珠打在上面宛若透明的冰花儿,耳边似还想起他曾说过的话。
我们最终还是成为了仇人!
若是再相见,又该怎样面对!
现实不容子汐多做考虑。她刚回到邬鄯,萧泽昊、凌之允等一众人都在等她下最后的指令。
眼下,萧泽昊出兵十万,凌之允集结了他父亲留下的凌家军十万,再加上子汐手中的十万,总共三十万兵力,就算是千难万险,也要一路打到越阳城去。
虽然章佳宇文和子澈是戴罪之身,可他们毕竟还是南越的人,为了不让他们为难,子汐让他们在原地驻守,丝毫不参与,以免又给有心之人带来把柄。
子汐虽平日对战事不甚关心,可到了此时,她是秉烛夜读,整天研究战略战术,如今都能与他们一起谈兵布阵了。
很快到了出发的日子,子汐看着前来送行的章佳子汀,心中对她颇多愧疚,让萧泽昊择时送她去看看章佳宇文,她毕竟也是对南越有贡献的,也跟她喜欢过同一个人。
一路上,子汐负责排兵布阵,凌之允与萧泽昊借的两员虎将则是披荆斩棘,不到一个月,已连破了南越七座城池,俘获士兵近八万之多。
朝堂上,南荣衍接到边关的奏报,甚是不悦,又看着时常灵魂出窍的南荣衍,下令让他带军出战迎敌。南荣慕也没推辞,多少时日,他都想一走了之,远离这个令人不快的地方,忘记伤痛,做一个平凡的百姓。
倒是南荣衍看出了他的心思,临走又派了几员武将,说是助他一臂之力,其实是为了管制与他。
到了战场,南荣慕果然无心战事,而是一天天喝的烂醉如泥,快活了就去听听他们对战事的分析,只是从来不发表任何言论;不快活了,成天的见不着人。
无忧眼看着他这样一天天堕落下去,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想着能早一天找见崔济,让他开一济忘情的药让南荣慕饮下。
子汐分析眼下局势,她知道南越派来的是南荣慕,可是又迟迟不见他出兵,只是一味的防御,让人很是猜不透。
“你说南荣慕究竟在想什么,都好几天了,再不攻城,我们的粮草可是受不住了!”
凌之允看着眉头拧紧的子汐,大概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说了这些话后猛喝一口茶后将茶杯狠狠砸在桌上。
“再等等,实在不行就先去探探!”
结果,晚上派去探听消息的邬鄯将军回来时还扛个人。
子汐走近一看,竟是喝的不省人事的南荣慕。
凌之允最害怕的就是让子汐再见到他,他能感受得到,即使两人之间生了仇恨,能在子汐心中扎下根的还是他。
子汐缓缓上前,蹲下身子,看着消瘦的他,说不出的心酸。
“你们都出去吧!”
“汐儿!”
“没事的,我有分寸!”
听了这话,凌之允才稍微放下心来,出了帐便是对那将军一顿暴揍,在被打之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子汐摸着他的脸,是比以前瘦了不少。
你过得不好吗?
春儿念着子汐身上有伤,特意熬了汤送过来,可刚揭起帘子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南荣慕。
“王爷?他怎么会在这里?”
子汐起身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把,转身坐在桌案前,“找两个人来将他带下去!……”
她欲言又止,春儿却是明白。
小姐是在怕有人伤害他!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离子汐营帐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一人影在不停闪动。
到了更晚些时候,春儿弄了醒酒汤让南荣慕喝下后正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忽然有人从后面将她口鼻捂住带进了林子。
春儿待呼吸顺畅后,转身看着后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