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乃吴国政治文化中心,吴国首都,位于吴国中部。岁平城是吴国的经济要都之一。偎山派位于天城郊外一处风水宝地,依山而名,名曰“偎山”,实乃“人之敬畏天地也”。
岁平城“滚滚来府”腾云阁。
两人酒饮正酣,聊起心中事。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王爱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石小草倾诉着心中的痛楚,“兄弟,你知道吗,有很多人想和我做朋友,我压力很大。”
石小草听完,顿时觉得土豪也不容易,安慰王爱飞道:“这是好事儿,证明你还是很不错的。”
王爱飞哭得更大声了,哽咽着说:“自幼我父亲忙于事业,无暇管我,母亲去世的早,我是奶妈带大的。从小自由自在惯了,稍微大点,父亲嫌我游手好闲,给我娶了个媳妇,哪知这媳妇也不靠谱。”
石小草听完,觉得眼前这人很可怜,正准备以示同情,回身一看这偌大的家业,再看看自己这穷小子,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王爱飞泣不成声,擦干眼泪,吃了口面,“我那媳妇,认为我老实,总是背后里做些不道德的事情,我几次都想报官,只是这家丑不可外扬,要不我父亲和我哥哥,还有外人都看不起我。只是那偷人的汉子来无影,去无踪,几次我都准备捉奸在床,哪知每次都扑空。兄弟,你我一见如故,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石小草听完顿时觉得这人相当不容易,之前又有恩于己,借着一股酒劲,拍着胸脯向王爱飞保证道:“包在我身上!”
王爱飞心下一宽,感激涕零地说:“我阅人无数,一见兄弟你就知是高人,这下我非休了她不可!”
石小草暗自苦笑,为了转移话题,不禁问道:“你可知道刘无影很多东西都是偷来的吗?”
王爱飞望了一眼旁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然知道!”
“没有买卖,就没有偷窃,我建议你以后还是不要买了。”
“这个,不讨论了,每天子时一刻那贼人又要来,你我守在门外,今晚定要捉住他!”
两人又饮了几杯,便养精蓄锐,静待贼人到来。
晚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溪水洗涤着卵石哗哗而流,广场上孩子们都已经各回各家,人们也开始进入梦乡。
离子时一刻不到半个时辰,石小草与王爱飞两人来到府上东庭院,这里住着王爱飞的媳妇。
石小草见一住房修葺得极其奢华,各种金色、粉色目不暇接,有金色的长廊石柱,粉色的花边吊坠,金色的门帘,粉色的落地窗,金色的墙雕,粉色的地面石砖……不用说,这样的“金粉”房屋必是今晚女主角王夫人的。
石小草见窗户没关,隐身探头望去,只见一丽人穿得极其单薄,正在那梳妆打扮。王爱飞在一旁早已咬牙切齿。两人躲在屋后,商量对策:“等会贼人一到,我冲进去,你守住外面。”王爱飞十自告奋勇。
石小草默默地点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子时一刻刚到,只见一紫衣男子乘着月色凌空翩翩而下,手中纸扇一开,极其潇洒。这人轻轻推开房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王夫人身后,就是那么一搂,还带着无比淫邪的笑声。王夫人吓了一跳,见来者是朝思暮想的情人,娇嗔一下,柔情似水地拍打着紫衣男子的胸肌。
石小草心中嘀咕,天下尽有如此守时、猖狂、不要脸之人。王爱飞已忍无可忍,一个纵身跃起,径直扑向屋内。紫衣人早已听到动静,冷笑一声,隔空对王爱飞喊道:“你小子几次三番坏我好事儿,我一直让着你,我让你尝尝……”
王夫人打断道:“这是我夫君,切不可伤他,下次换个时辰来。”
紫衣男子作罢,一个闪身便不见了,王爱飞拨开卷帘,见到王夫人,柔声对爱人问道:“夫人,可曾有贼人闯入?”
王夫人含情脉脉地看着王爱飞,无限温柔。“夫君,你的幻想症又犯了,我一直一个人在这等着你,盼着你早点来。”
王爱飞天生心软,又担心一切真的是自己的幻想,但一记元器碰撞之声,告诉了王爱飞真相。王爱飞吞吞吐吐、战战兢兢地对夫人说:“这次……我要……我要休了你!”
王夫人一个跳起,揪住王爱飞的耳朵,大声喊道:“你再跟老娘说遍!”
王爱飞想到这一段时间的耻辱,鼓起了勇气。“我说我要休了你!”
王夫人听完,居然哭了起来。王爱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平时妻管严得不行,去哪里都是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出去,不敢报身份,这次见妻子哭了,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但又有些不忍心。
王夫人哭了会儿,肿着眼睛起身便打王爱飞,王爱飞赶紧溜走,王夫人在后面紧追不舍。王夫人边追边喊:“王爱飞,你说是谁偷人在先!你和隔壁家的小红是什么关系?你和卖布匹的小桃花又是什么关系?你和唱戏的小娟又是什么关系?你说,你说呀!”
一时间“滚滚来府”灯火通明,周边住房也有起床之声,看来这下闹大了。
王爱飞边跑边掩饰道:“我那只不过是认识而已,你竟然派人跟踪我,我非休了你不可。”
王夫人听罢,又哭了起来,见前方有口井,直往井里扑。王爱飞见情况不妙,一个飞扑,抱住了媳妇。王夫人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又不停地哭。王爱飞心中千般滋味汇成一句话: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
“金粉”房屋窗边,石小草拦住紫衣人的去路。紫衣人手舞折扇,连续形成了几记风刃。石小草几个闪身,躲了过去,只是衣裳和皮肤依然被波及,留下了一道道口子。
紫衣人并不恋战,又发了几记风刃后转身便走。石小草不顾风刃袭来,一个箭步扑了上去,挥剑斩去。紫衣人无奈,回身宝扇一挡。石小草这记斩击相当有威力,直接把紫衣人击落在地,而此时的石小草已是满身伤痕。
紫衣人躺在地上,拱手对石小草说:“少侠,你我素无瓜葛,何须结仇,不如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石小草无意伤人性命,收回封元剑,大义凛然地道:“听候王少爷处置吧。”话音未落,紫衣人突然扔出一把粉状物品袭向石小草。石小草江湖阅历太浅,一时无招架之功,只觉全身麻痹,无法动弹。
紫衣人嘿嘿一笑,却又恭恭敬敬地说道:“少侠,区区耿浪,使一把七齿宝扇,人送名号‘匆匆浪子’,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石小草见对方在自己已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还如此客气,其必然已无害人之心,当下朗声应道:“不敢不敢,我叫石小草,无名之辈。”
耿浪听完,大骂一声,指着石小草的鼻子,“老子还以为捡到宝了,原来不值钱,呸!”
石小草明白了此人也是赏金杀手,强装镇定地说:“你可是‘颠覆者们’组织中的人?”
耿浪嘿嘿一笑,无比诡谲,“小子死到临头,知道的还不少。不错,老子就是!今天你们坏了我的雅兴,不管你值不值钱,你的命我收下了!”说完,亮出七齿宝扇上的锯齿,朝石小草脖子上划去。
石小草突然提起封元剑,挡住了这一致命杀招。
耿浪一声惊呼:“你居然能破了我的‘风粉’。”
石小草不以为然,“这粉的麻痹作用看来是你的元力所致,谁叫你废话太多,趁这段时间,你粉上的元力已被我的剑封住了。”说完,石小草的宝剑穿过耿浪的宝扇,顺势向下,直达其元口位置。
一被封元剑触及,耿浪全身元力使不上来,一时被石小草压制住。
“少侠饶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耿浪无奈苦苦哀求着。
这时王爱飞抱着已经哭累了的王夫人走了过来,恶狠狠地盯着耿浪。“我已派人报官,你就等着被抓吧。”
石小草用剑按住耿浪,厉声问道:“你可知三才赏金从何而来?”
“少侠,饶命,小的的确是不知道,只有我们老大知道。我们老大正在聚豪赌馆里面,二哥正在美人坊里面。我和四妹的工作是清理‘为剑街’那些三才榜元者,我只负责下粉麻痹,任务完成后,过来放松下的,其他的一切不关我的事。”人命关头,耿浪此时已是吓得不行,把知道的都主动抖了出来。
“过来放松,你小子好大架势额!”王爱飞上去就是一脚。
“爱飞兄息怒。”石小草转过头接着问耿浪,“这么说,上次碰到的那个用细丝做武器的黑衣人就是你的四妹了?”
“正是在下四妹,‘神丝掠影’秋飘飘。”
“‘红光一闪’刘无影是你二哥了?”
“正是在下二哥。”
石小草思忖到,美人坊中与刘无影对话的女子想必是秋飘飘了,那么大哥又是谁?
“谁是你大哥?”
“这个在下只见过几次,至于名号姓名一概不知,我们只叫他老大”。
石小草大概了解了,估计这四人的元力最强的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当下心一宽,待到官府拿人后,开始计划追踪刘无影。
官府中人有一种特制的枷锁,能压住元者的元脉,进而抑制其元口,使其无法使用元力,再强的元者,被戴上了这种枷锁,就如同普通人一个。
此次前来抓人的是护城队二支队队长魏然。
魏然个子不高,长脸圆眼睛,了解情况后,对王爱飞和石小草两人说:“交给我们处理吧,秋飘飘已被总队长抓获了。”
石小草见魏然说得轻描淡写,登时觉得沈沧看上去柔美,人还是相当有能耐的。
待魏然走后,王爱飞转身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石小草,“你这身衣服本就落俗,如今已是破烂不堪,我命人给你量身制作一套衣服,连夜加工,你先去洗澡,睡一觉起来就有新衣服穿了。”
石小草本想婉拒,但实在是太累了,当下去王爱飞的高档澡堂泡了个药水澡,治疗伤痕,洗去疲惫后,入住了一间上等客房,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