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妖不知何时已经在不远处候着了,看到介个个和冰封走近了,喊道:“少爷,您没事吧?”
当然他一般是自作多情,只见介个个一屁股坐在车前,笑眼望着他:“你不知道,你家少爷是铁打的吗?怎么会有事呢!”
冰妖瞪了眼介个个,知道她在幸灾乐祸。介个个把冰妖拉至身前,悄声说道:“冰妖爷爷,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冰妖一见介个个如此温柔,不禁心底警戒起来。
“没什么大事情,只是想问问你,冰川王母是从哪里的?”介个个笑着狗腿。
冰妖皱着眉头,犹豫着道:“这个……这个……少爷!”冰封并未理会他,冰妖低头沉思会,又说道:“告诉你倒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五百前,那时候还没有冰族,当时冰族的祖先都生活在南渊城。南渊城地势也没有如今这么高,现在的天山是突然拔地而起的!”
“天山为什么会突然拔地而起?”介个个以前从书上也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如很多高山其实以前都是被汪洋大海覆盖的,但是突然拔地而起的山,这真没听说过,难道是火山,火山爆发,一下子形成了一座山?
“女娃娃怎么这么多话,我自然会解释。”冰妖有些不悦道。
“话说天山一夜之间矗立在古元大陆,自然免不了世人恐慌,有人认为是不祥之兆,有人却认为是祥兆。但是都不知道其中另有隐情。想当年,冰川王母带着我和白灵在魔界也算是能呼风唤雨,但是怎奈冰川王母玩心一起,打开了时间裂缝,流落到了人界。”
冰妖回想起当年之事,竟然流露出想念之意,看来是在魔界过得很滋润:“但是打开时间裂缝的地方是极寒之地,哪知与此处相连之地受到魔界的吸引,一下子像是从地底长起来似的,最后越来越高,成了如今的天山。现在的南渊城上方正是打开时间裂缝的地方,由于受到上方极寒之地的影响,被冻住了,所以成了死城。”
介个个恍然,她抬头望着上空,那么头顶上不是还有另一番景象,冰妖用拐杖敲了敲她的头,说道:“女娃娃,时间裂缝岂是你能看到的,你上面什么都没有!”
“那我是从哪里来的?”介个个有些吃痛,摸了摸头。
“我哪知道?不过我倒是对你说的密道很是好奇,为什么那里还有时间裂缝?难道是还有另外时空的人来了这里?”冰妖做出深思状,介个个托着腮帮子,望着远方,又问道:“那什么是魔魂咒?”
冰妖差点摔下车,惊恐道:“你怎么知道魔魂咒?”
“木头人说的啊,冰妖爷爷,你说说嘛!”介个个讨好的笑着说。
冰妖来回望了望介个个和冰封,有些吃味,撅着嘴道:“魔魂咒就是自己向自己施展的咒术,很少人会向自己施咒,除非成心悔过,或者是为真爱之人,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才会做的事情,而且这种咒术只有魔界之人会。”
“那冰川王母以前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后来诚心悔过的?”
“非也,冰川王母是因为爱上了人族,后来那人为她而死,她才会给自己下咒术。让自己五百年无论在哪里轮回都会回到天山,保护冰族!”
“魔族不是不死不灭吗?怎么还会轮回?”
“是的,轮回是冰川王母自己的选择,她只是想忘记而已吧?以前跟随主人时候,我也未曾真正了解过她!”冰妖摸了摸睡在一旁的白灵,眼神有些飘渺。
“冰妖爷爷,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她改观不少,一个女子能为爱执着五百年,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介个个摊摊手道。
“她的是非,你是不会懂的,女娃娃!”冰妖像是有什么没说似的,介个个也不想听了,他人的是非的确是不该多问。
“我想我应该也不想懂,不过我妹妹在她身上,我一定要救她回来!”介个个笑了笑,说道,心想着,也许现在介沫沫应该还不会有什么事,就怕她的灵魂被冰川王母给消化了那就惨了。
“你妹妹?”
“这次招的魂,是我妹妹的,我不管前世她是谁,但是现在她是我妹妹,就只能是我妹妹,谁也别想夺走!”介个个停顿了笑容,沉声说道。
冰妖一听,心想,糟了,居然是女娃娃的妹妹,这下事情就无法收拾了:“女娃娃,我奉劝你最好别乱来,你要知道,现在是冰川王母最后一世轮回,要是你强行夺走她的灵魂,她就永远回不来魔界了!”
“什么?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妹妹上了魔界吧!”介个个有些吃惊。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妹妹本就是冰川王母,你要是鲁莽的把她拉回来,你说她会高兴吗?”冰妖苦口婆心道。
“可是我妹妹一直在叫我救她,想来她也不想待在那个女人身体里面!”介个个想起自己在梦里和刚刚看到的画面,心里拿定了主意。
“是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女娃娃,你这样做,少爷也不会同意的!”冰妖只能拿冰封来压介个个,介个个自然是当成了耳边风,打哈哈道:“冰妖爷爷,我知道了,您就别瞎操心了!”
冰妖看到介个个这样,也不知道怎么样劝,怕是只能让少爷来收拾这个残局了。
回到王储殿时,天又黑了,梅立天被送到了花骨那里,花骨看了摇头不止,看来是在感叹梅立天的鲁莽。介个个发现每天的日子过得还真是丰富,不是命悬一线,就是死里逃生,难得过得不惊心动魄。
她一人坐在王储殿的前院里,远处的霞光又出现了,看来只有冰川王母在的时候,她才能看到霞光。这霞光现在是金黄色的,要比以前凸显,也不会若隐若现。回想这些日子,好像回家已经变得遥不可及了。
正当她看着霞光出神时,突然一条黑影伫立在她面前,这人是谁,冰封可是从未穿过黑衣裳。
“你是谁?”介个个看着黑影问道。
黑影并未回答,而是一闪就到了身前,一掌拍在自己后脑勺上。接着她就不省人事了。
当睁开眼睛时,只见一人带着半边面具凑得很近,打量着自己,不时还往自己身上嗅着。介个个撇开脸,这人是狗吗?
“你是谁?”介个个镇定的问道。
面具男先是一愣,也许是因为介个个如此镇定,让她有些惊讶,但这也只是一会:“我是谁?”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装出来的,应该是不想让人听出他的声音。介个个本来以为是自己在迷雾中看到的男子,但是辨别了一下音色,估计不是。起码那人看起来不这么猥琐。
“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吗?”介个个翻了翻白眼道。她看了看面具男的嘴唇,看来也不是青岚那个妖孽,那妖孽的嘴唇有些小性感,不像这般薄,介个个现在有些伤脑筋。
“这么野,也不知道冰封看上你哪里了?”面具男喑哑的声音让人听得很不舒服,介个个看了看周围,是个阴暗的刑房,因为到处是刑具。她不觉心底发寒,看来是遇着变态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介个个清了清嗓子,让内心恢复平静,说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玩玩你而已!”面具男摸了摸手中的匕首,轻轻往自己手心划了一刀,血珠慢慢冒了出来,他舔了舔,闭上眼睛慢慢享受着,介个个咽了咽口水,这次是真的遇着神经病,此时才想到青岚原来是个大好人。
面具男见介个个许久不答话,轻笑道:“不必担心,你的命对我来说没有丝毫价值!”
“那你捉我来干嘛?”介个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气愤,怕惹毛了面具男,现在还是逆来顺受比较妥当。
“不是说玩玩而已吗?”面具男眉头微皱,介个个心想这样也得罪了他吗?一颗心七上八下,这样的变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自己可是想不到。她才刚刚提着心,面具男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换成了皮鞭。
不会拿这个来伺候自己吧。介个个看着面具男玩弄着手中的皮鞭。皮鞭打在地上的声音在阴冷的刑房里格外清脆。
“你……你想干什么?”介个个不安道:“我可没有得罪你!”
“没有得罪我?哼,可是冰封得罪了我!”面具男突然低沉沙哑的声音提高了分贝,像是在隐忍什么。
介个个此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冤,怎会老是无缘无故受牵连,忙说道:“他得罪了你,你去找他啊,找我做什么,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虽说现在与冰封脱离关系有些不厚道,但是现在保住小命要紧。
“找他穗穗会伤心,所以只能找你了。再说折磨你,我想穗穗会很开心的!”面具男眯着双眼,眼珠仿若两潭深渊。介个个像是被卷入漩涡中,无法脱身。这人怎么像是有两个灵魂似的。
不过穗穗又是谁,为什么找冰封她会伤心,找自己她会开心?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介个个不会傻到去问,只是想尽快转移话题,她可以看得出,这男人对冰封恨之入骨,那个穗穗八成是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三角恋关系,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那个,你的手还在出血,现在去包扎一下吧,要不然会破伤风的!”介个个假意关心道,只要面具男还在身边,她的心就不能安稳的放在肚子里。
“伤?”面具男面带疑惑,看着自己的伤口,突然又笑起来,却是笑得比哭的还难听,介个个真想塞住耳朵,但怎奈自己被绑在十字架,心中只能祈祷,不要像耶稣那么倒霉就行了。
面具男笑了会,又说道:“怎么?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难受!”
当然很难受,但是介个个不敢说,只是笑了笑道:“还好,还好!”
“那与冰封在一起呢?”
“那个,他就是个木头人!”
“木头人?穗穗也这么说过!”
介个个懊恼,怎么又说到穗穗了。打算再换话题,突然手臂吃痛。面具男竟然出手甩了她一鞭子,还若无其事说道:“不过她说的比你动听!”
介个个咬了咬嘴唇,瞪着面具男道:“你打我干嘛!”
“我高兴!”
介个个现在知道了,这面具男是存心要折磨自己,看来再费口舌也不会有什么转变。只能瞪着两眼珠,不做声。面具男要是腻了,自然会停手。
面具男还是一脸悠哉的看着介个个,手中皮鞭并没有停止,一鞭一鞭甩在她身上。看着介个个默不作声,半边脸有些扭曲起来,怒道:“你为什么不叫?”
“我为什么要叫?”介个个冷冷的说道。
“好,很好!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面具男突然赞赏着看着介个个。
介个个以为他要停手,心中还在庆幸坚贞也能感动敌人,自己比江姐要走运,但怎知面具男扔了手中的皮鞭,悠悠地走到一排刑具面前。伸手拿着一个有倒钩的铁链慢慢走了过来。介个个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使劲往后退,但是却根本动不了,这种任人宰割的恐惧感让她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