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灵！”飞雪禁不住大叫，然后拔腿就准备冲过去。
“不……不要过来。”拼尽力气的阻止了飞雪的举动，暗灵低头望着轻易将自己牵制的乔柳，那张狰狞的脸上，眼睛漆黑如墨的让人看不透，就像他此刻嘴角微扬的邪魅一样，暗灵想不明白。
“为……什么？”明明中了道长的法术，为什么他还能够妄动？到底是怎么回事？暗灵困惑的样子，似乎让乔柳看得很有趣，然后手一甩的将暗灵丢了出去。
身体重重的砸在地面，甚至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暗灵一口血气涌上胸口，然后张嘴喷了出来，那让飞雪看得惊慌，然后不由自主的就要跑过去。
原本对飞雪的存在不为所动的乔柳，此刻却转头望着飞雪一阵打量，随后眼睛一亮的样子，嘴上的笑容变得更加鬼魅，然后动作迅速的冲向飞雪。
“小姐！”暗灵看到乔柳的举动后忍不住大叫，而让他愕然的却是随着乔柳的动作，那朵绽放的牡丹就这样土崩瓦解的飘散在了空中，金色的光辉被黑暗侵染，在空中化成灰烬飘散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会这样？暗灵有那么一刻反应不过来的愣在原地，道长不是说那个是保命的符纸吗？为什么乔柳还能挣脱？难道是要他趁机逃出升天吗？带着小姐两个人，这种事情根本就做不到的吧！
还是说，一开始就是他误会了？道长要保的是他一个人的命，而他却选择了跟这个小姐一起共生死，所以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吗？那后果……
这样想着的暗灵猛然抬头，望着靠近飞雪之后伸出手，就这样捏着飞雪下巴扯到跟前一阵打量的乔柳，双眼大睁的从地上慌乱起身。
原来是这样，是他自己选择的啊！那就怪不得道长了不是吗？暗灵自嘲的在心里想着，再抬头望着前方的时候，那将生命所有都舍弃的眼神，只倒映着飞雪因为乔柳而显得痛苦的神情。
没办法了吗？已经没办法了吗？飞雪望着眼前的乔柳，那完全看不出还有人性的眼神和容颜，让飞雪悲怆的咬着嘴唇，将手放在乔柳的手上，正准备挣脱乔柳牵制的她，恍惚看到向这边冲过来的暗灵，不由得大惊。
“不要过来！”飞雪瞪着眼睛一脸惶恐，特别是看到乔柳跟着回头的时候，她几乎是紧紧的反过来抓住乔柳的手，让乔柳无法甩开自己的挡在了乔柳和暗灵之间。
“小姐！”以为乔柳想要拿飞雪当做挡箭牌，暗灵急得大吼一声，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不要过来啊！”飞雪回头望着暗灵大叫，却始终没有办法阻止暗灵，让飞雪急的哭了起来，特别是看到乔柳伸出空闲的那只手，用力的往空气中一握，而暗灵就这样顿在半空中不能自己的时候。
“不要！”飞雪大叫着想要挣脱乔柳的钳制，结果却徒劳无功的只剩下痛哭流涕。
暗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愕然的瞪着乔柳，在看到乔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么妖气冲天的咧着嘴巴笑出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全身血液仿佛沸腾起来一样，然后痛苦的大叫着整个人开始抽搐。
“暗灵！”飞雪也忍不住大叫，却苦于无计可施，结果却无意间碰到了腰间的仙绫，顿时反应过来的将仙绫释放，在仙绫飘荡开来的同时，用力的拉扯，在乔柳手臂上留下一丝痕迹的同时，也终于挣脱了乔柳的牵制。
还来不及庆幸自己的自由，空中突然传来的一声悲鸣，吓得飞雪猛然抬头望向身后，结果却见漫天血迹飞溅，就这样染红了土地，还有飞雪惊恐的表情。
原来，在飞雪划伤乔柳的同时，乔柳也同时用力，让暗灵全身血液像是爆炸一样的从身体里溅出，而乔柳却像是享受一样的站在那阵血雨中，张开双臂昂着头，任凭全身上下被鲜血浇灌，而暗灵却如同破布娃娃一样的跌落地面。
“暗灵！”飞雪飞奔着跑向暗灵，顾不上许多的将人抱起，望着那张苍白得几乎没有人色的脸，感觉手上皮肤冰冷的像是正在溶解，手忙脚乱的飞雪，将手放在暗灵手腕上，结果却让飞雪禁不住瞪大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她找不到脉象？
相比较飞雪的愕然，乔柳却抬手望着上边猩红的血色微笑，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舐，那模样就像是在享受自己的胜利果实，然后眸光微闪的望向不远地方的飞雪，眼神微微眯在一起的笑得邪恶。
“小姐……”暗灵的眼神空洞，只剩下口中喃喃的发音，而飞雪却因为握着暗灵的手腕而呆愣在原地。
手上的脉搏已然没有生机，眼前的人也慢慢的开始轻如鸿毛，让飞雪瞪着眼睛不敢相信，怀抱里的是一个人，而他刚才喷出的竟然是鲜红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仿佛喃喃自语，飞雪嘴唇轻颤的从眼中滚落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染上暗灵眼脸的时候，终于让暗灵有了一丝触动的将视线转移，望着飞雪那张泪流满满的脸笑了笑，然后努力的伸手拂过飞雪那张被血色侵染的脸。
“终于……”暗灵在心里庆幸着，终于能够这样碰触这个人了，终于。
“为什么？”飞雪不懂，她是神医的弟子，为什么她现在却不知道要怎么救他，为什么！
“你知道了？”暗灵笑了笑，似乎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明明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却也直到今天才被发现，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中才有了对他的一丝关注啊！
“我本来早就该死了，是道长看我可怜，所以才会让我活着，如今看来，也不过尘归尘土归土罢了。”暗灵虽然说的轻松，心里却在悔恨着，为什么他不能活着呢？在这个人好不容易对他有了一丝在意的时候。
遗憾和悲痛，让暗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是，不管他现在多么的想要活下去，也什么都做不到了吧！这样的事实，让暗灵突然觉得活着知道这样的事情反而更痛苦。
道长？是道长做的？飞雪愕然的愣在原地，想着妖祭灵所做的一切，果然是猜不透的，却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样的事实又何其残酷，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样逆天改命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姐，请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如今，暗灵也只有这么一个心愿罢了，望着被仙绫环绕的飞雪，模糊的视线里就像是住进了一个仙子，让暗灵心思萌动的满满都是爱恋。
这样就够了吧！暗灵想着，人生若是如此也就夫复无求了，他应该知足的，偷来这浮生半世光阴，为了谁而尝尽这人世悲欢离合，然后又为了谁满足的死去，这样的经历对他来说，已经是奢侈。
“逃吧！小姐，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暗灵如此说着，却看到缓缓走近的乔柳，想要妄动已经不可能，更不要说是保护，这样的无力，让暗灵不甘心的湿了眼眶，却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