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叶家后花园练功场。
叶氏腿一百零八路腿法中,三十六路天罡腿,七十二路地煞腿,叶心每日反复习练,认真体会每一路腿法的技巧要点与进攻时机。
由于叶心自习武以来,日日坚持,练功勤奋,他的功夫得到迅速提升。
今天,父亲白天教给他一套“满天飞花”——剑花舞动技巧,他特别喜欢。他深知,这套剑花术,是用来掩护叶氏腿出奇制胜的法宝。
现在,他在大树下,已进行了无数次的演练,完全掌握了这套剑花技艺。他开始把剑花舞动和一百零八路腿法的进攻,结合起来练习,真正体会到了剑花飞舞,给叶氏腿的进攻带来的巧妙掩护作用。
练功完毕,叶心走出练功场。
在回屋的路上,叶心忽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有一种不详的情绪在心头蔓延……今夜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会是什么事情呢?叶心想不出来,只得摇了摇头,还是睡觉去吧。
由于练功带来的疲乏,叶心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狗叫声。一声,两声,三声……到后来,狗叫声连成了一片,全寨里的狗都在叫。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每一个从睡梦中惊醒的人,都会在心中这样问自己。叶心也不例外。
他迅速起身,穿衣已毕,抓剑在手,推门而出,来到前院。这时,父兄们也随后出现在前院。
叶紫虬示意大家,先保持安静。他深知,凭经验,夜晚情况异常时,不可冒然开门出去。
就见叶心选择了左侧院墙,身子一纵,两手扳住墙头。两臂再一用劲儿,身体一悠,便伏身在墙头上。他向寨子主路上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吃一惊。
就见路上,伴随着寨子里的狗叫声,一路火把映照着一路行人,正朝自己家这边涌来。
这是怎么回事?
叶心朝父兄们站的地方一招手,又指了指两侧院墙。父兄们会意,各自飞身上墙,注目观看,他们都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涌动的人群。
人群来到距离叶家门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就见人群分作两部分:一部分是约有二百余人,手持弯刀的强匪;另一部分是叶寨里的部分寨民。
在这群强匪中,叶心看到了“神刀将”布通。此刻,他正手持弯刀,站在一位身披红色大氅,面目冷峻,方脸大耳的人身后。由此可以断定,这群强匪是从仙云岭来的。
叶心不明白,仙云岭的这群强匪把乡亲们裹挟到自家门前,究竟要干什么?而且,今晚强匪们的手中,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包小包地拎着抢来的东西,或者背着夺来的大件财物。很显然,今晚这群匪徒并没有抢劫乡亲们。从乡亲们的情绪来看,匪徒们今晚也没有伤害他们。
真是奇怪了!
和叶心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他的父兄们。
等待着……
最后,看看匪徒们怎么说。
叶心和他的父兄们,都在等待着匪徒们挑明来意。
这时,从众匪中,走出一位身披绿色大氅,腰佩长剑,长脸细眼的人。他冲着叶家大门喊道:“叶掌门,劳您大驾,出来一叙。门外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是把您老人家早就给惊动起来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此刻,您一定就在院子中。既然如此,那就请出来吧!”
叶紫虬一听,对儿子们一挥手,道:“开门!”
大门一开,叶家父子走出门来。
在匪群中,身披红色大氅的大岭主冷山,仔细端详着叶家父子,他心想:“叶紫虬一派英雄气概,不愧为叶氏腿的绝顶高手,果然不同凡响!他的四个儿子,个个生龙活虎,身怀绝技。如果不是三弟想出了‘分而击之’的好办法,叶家父子联起手来,的确无人能敌!”
身披绿色大氅的三岭主石宽,一见叶家父子走出门来,他急忙走上一步,两手抱拳,高声说道:“我乃仙云岭三岭主石宽。久闻叶掌门大名,今天一见,三生有幸!”说的都是些场面上的话。
“过誉,过誉!但不知石岭主深夜率众前来,所为何事?”叶紫虬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既然叶掌门直言,石某也就不绕弯子了。俗话说得好:‘结仇不如解仇。’我们这次前来,就是要解决仙云岭与叶家的仇怨。我们仙云岭的兄弟中,四岭主桑魁、五岭主哲巴、‘绳镖王’大老黑,这三人都命丧在叶家人手中。这个事实,相信叶掌门不会否认吧?”
叶紫虬坦然道:“确有此事,但事出有因……”
“停、停、停!只要叶掌门承认欠我们仙云岭三条人命就行了。我不管什么有因,还是无因的。常言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就连凡夫俗子都一清二楚,相信叶掌门就更清楚不过了。”
说完,石宽停顿了一下,见叶紫虬没有接他的话,便继续道:“既有杀害三条人命的事实,又有‘杀人偿命’的人间公理。我们就此来索要三条人命,相信叶掌门不会拒绝吧?”
一旁的大岭主冷山暗自赞道:“我的这位三弟真是能说啊!”
再说叶紫虬,他见石宽张口闭口不讲事情的起因,只一味地谈三条人命和他的道理。心知,石宽今天必是想用这三条人命整出点儿事来。就直接问石宽:“石岭主的事实也说完了,道理也讲完了,那么,石岭主打算如何了断此事呢?”
石宽就等着这句话呢,马上说道:“以三条人命抵偿三条人命,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叶紫虬想看看石宽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便顺水推舟地答道:“不过分,一点儿都不过分。”
石宽听后,哈哈大笑道:“叶掌门果然爽快!不过,据我所知,就连一个普普通通寨民的命,叶掌门都能舍命去救,那么,你亲生儿子的命,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更何况,要同时放弃三个儿子的性命,这种事打死我都不相信!”
叶紫虬隐隐约约地感到,石宽是另有所图,便试探着说道:“听石岭主的话,这抵偿人命的事,好像还有商量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