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雪地里,虽然绝望,纳兰君却并不紧张,想起了小时候听外公说的故事。
“我和你外婆啊,我们退出江湖之后啊,来到了南方一个村落,有山有水,谁都不认识我们。春夏时节,我们就种一些水稻,种一些茶,到了冬天,我就上山砍柴,你外婆是大户人家出身,针线活做得好,就帮着街坊领居做一些针线活。我们俩啊,还在山里搭了一间小茅屋,你外婆是大户人家出身,大小姐!每到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就去那个茅屋里住上几晚,弹琴写词,舞剑赋诗,好不快活。”
外婆接着外公说道:“这样的生活大概过了好多年吧,有五六年,之后江湖上有些动荡,我们在一个地方待得也有些倦了,就商量着再去中原各地转转,看看江湖变成什么样了。”
外公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一路上见到江湖又兴起一阵血雨腥风,民不聊生,我们于心不忍,不愿袖手旁观,可是我们夫妻二人也确实不再想多理会江湖事了。”
“还是你外婆聪明啊,她想出了一个法子,她说我们可以效仿墨子,在旅行中寻找一些有学武天赋,又心存正气的年轻武林人士,授予他们武功,让他们去武林中行侠仗义。武林里这样的年轻人多了,自会太平。后来,你外婆又做了一些铁令牌,叫做「冲盈令」,算是受过我二人教导的一个凭证。后来武林中人就将这些受过我们教导的年轻人称为「冲盈派」了。”
“我们这趟旅途啊,持续了十多年,从南方到极北之地,又从极北之地往南,取道洛阳,汉中,长安,巴蜀,最后回到中原。我们在长安的时候,有了你的母亲,我们就在那儿定居了两年,我跟着一位好友学习铸剑,你外婆就在一个裁缝铺设计一些新潮的衣裳,那时候的长安,很繁华啊。”
“我就是在哪里铸好的「风剑」和「雪剑」,风剑我传给了你母亲,「雪剑」我就送给了那位铸剑师朋友,他还直夸我铸剑有天赋呢!”
“我们第二次旅行的时候,你母亲就和我们一起啦,后来在路途上遇见了你父亲,你父亲当时也是英姿飒爽的青年侠客,为人正直,独立行走江湖,我们也就收了他作徒弟,授他武功。后来和我们待的日子久了,你母亲和你父亲相互欣赏,也就在一起了,我们四人携手江湖共游,那真是一段很有趣的时间呢。”
“然后就到了现在咯,就有了你啊,小君!你父亲和母亲又出门远游去啦,我和你外婆腿脚不方便了,不去啦,他们还年轻,多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挺好的。你妈妈好像说啊这次要带你爸爸去长安,看一看她出生的地方。”
纳兰君想到这里,很欣慰。他想起了他外公外婆要她母亲把他俩合葬在华山之中,他想到了父亲母亲决定移居长安,在长安过得很幸福。她觉得自己的外公外婆是美好的,父亲母亲是美好的,自己也一定会遇到一个美好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