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斑驳里,郑端的声音里似乎充满了宠溺,就连他逆光的样子明明晃晃都像是一场温柔的梦。莫沉思的心底不自觉地就柔软了。
他应该不是gay吧,否则怎么不留在房间和男生培养感情,宁愿顶着大太阳陪她钓鱼呢?莫沉思低着头,心情很好。只是,天公不作美,六月的天气瞬息万变。从天边开始乌云翻滚,到第一拨豆大的雨点往下落,前后不过两分钟。莫沉思和郑端两人渔具都还没有收好,雨就下来了。两个人都是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拿着鱼竿往前跑。
池塘离住的地方比较远,两人跑了一会儿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雨势来得急,雨点大,一会儿工夫就将两人淋了个浑身湿透。郑端拉着莫沉思,当机立断往反方向跑:“走,咱们去那边。”
“去哪啊?”莫沉思被拉着跌跌撞撞。
“一会儿就到了。”
的确,很快,郑端就带着莫沉思找到了一个躲雨的地方:狗屋。不,确切地说是藏獒屋。
农家乐四面都有出入口,除了主入口之外,其他三面都有藏獒把守。垂钓的池塘离他们住的地方走路得花至少一刻钟。这一路上都是泥地,淋了雨,地上泥泞不堪,路不好走。
“你看,就只有这一朵乌云,雨又下得急,一会儿就会停,咱们先等一会。”郑端安慰莫沉思。
莫沉思倒不是因为躲雨而发愁,她是害怕这些藏獒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藏獒。在这之前她听过很多藏獒威风凛凛的传说,可没有哪一次比得上如今亲眼所见。她和郑端还没有靠近这间关着藏獒的屋子时,它就已经在里面吼得天崩地裂了。那声音似乎带着狂怒和喷薄的气势,好像那困住它的铁栅栏不堪一击。莫沉思心肝颤抖,两腿直哆嗦,生怕下一秒它就冲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吓人的吼叫,怎么形容呢,这声音就好像能把人撕裂一样,能将一座山轰塌,听得头皮发麻,两股战战。她可怜兮兮地说:“郑端,要不咱们还是淋雨回去吧?”
郑端牵着她的手,安慰她:“别怕,它就是看着吓人,它出不来的。我还想着让你看看藏獒长什么样子呢。”
莫沉思吓得退后两步:“不不,我不看。”
郑端低声笑了笑,手上用力,紧紧地握住莫沉思的手。莫沉思因为害怕,不自觉地就贴近了郑端。郑端轻轻一拉,很容易就将莫沉思拉进自己的怀里。莫沉思反应过来,想要挣扎,郑端不放。
“还害怕吗?”他的声音柔柔地落进她的耳朵里。
莫沉思用手抵着他的胸膛:“我……我不怕了,你先放开。”
“抱一会儿。”郑端像个赖皮。
莫沉思不动了,她一动不敢动。两个人身上都淋湿了,湿漉漉的贴在一起,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很容易就传给了对方。她是过来人,她再害羞再放不开作为过来人立刻就感受到了郑端的变化。
过了好一会儿郑端才放开她。莫沉思的脸红扑扑的,郑端的眼里含着笑意。他用手轻轻蹭了一下莫沉思的脸颊。莫沉思担心他会继续做出亲密的动作,赶紧跟他分开。
“雨快要停了吧?”她转移话题。
屋外,乌云渐渐散去,雨势渐收。
回到住处,余缃迎上来,像只小狗般围着莫沉思转了一圈,东瞅瞅西嗅嗅:“哼,他趁机揩你油了吧?”
莫沉思推开她:“别胡说,我要去洗澡了。”
“哼哼,等你洗完澡,我要审你!”余缃摆出老爷款。
莫沉思以为余缃是要审她刚才下雨时和郑端干什么了。干什么了呢?莫沉思现在想想,心还是怦怦怦直跳。都这样了,应该就不是gay了吧?gay难道还会对女人有感觉吗?
洗完澡换好衣服,要审她的余大爷立刻就拦住她了。她将手机递到莫沉思面前:“老实交代。”
手机上有一张被放大的照片,照片上莫沉思穿着吊带和短裤,坐在沙滩上。她的身后坐着一位光着膀子的型男。他俩紧紧靠在一起,型男的手从后面紧紧圈住莫沉思。型男不是别人,还是郑端。他俩肌肤紧贴,脸颊也贴在一起,像两只交颈鸳鸯。
莫沉思脑袋嗡地一声响,只觉得气血上涌,脑袋像是被血给糊住了。难怪说高血压病人不能激动,若她有高血压,肯定当即就脑袋充血,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这照片实在是太太太不雅了!更可恨的是,照,片,是,假,的!
照片还是发在A大的贴吧里,还是同一个楼主。莫沉思将手机还给余缃,手脚有些颤抖。
见她脸色不对,余缃有些担心:“姐?”
“照片是假的,我要找出这个人。”莫沉思沉声道。她抬起头,像是赌咒发誓,“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我要她为自己的行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