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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无云的爽朗晚空,繁星闪烁,时间已步入漆黑。穿过幽静街角,在两旁高挂的灯笼引导下,踏进喧闹的祭典。射筢子的摊位、捞金鱼的地摊、以至特色的小食店,无不令两个小孩骤觉新奇。
小奈紧牵湘君的手,细意游逛着。
“我已告诉家人稍后才接我。小湘君呢?”
还是一贯睡不够的样子、头耸耸说道:“我的家没关系。”
小奈悄然微笑,然后引湘君踏出祭典,来到一小丘公园。晚上星空皎洁月明,为林荫添上迷离诡异。小奈曾说过的宝物是什么?
虽看似漫不经心,却满期待着。然而“真奇怪……”小奈口中念念有词。
公园虽大,但充其量只比小学校舍宽少许而已。可是二人就在此打圈,找不到目的地,小奈困惑了。虽说晚上境置貌似不一,但决不可能在熟悉的公园迷路,虽说涌起些薄雾,然而却不会为此断步。
并没多说什么,只随小奈而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虑的心情却一点一滴俱增。
小奈着急起来了。
“呜,呜……”
沈思间,突然在万籁无声的公园内传来悲呜,闻声而望,映入眼帘一娇小的女孩身影蹲在树下,长发披脸缩在一角,一副哀愁的样子。
在只有微弱月光影照的阴暗环境下,更见恐怖。两小孩顿觉毛骨悚然,小奈紧缚湘君臂弯,惊惶失措。虽然湘君亦不惶多让,但顿了一刻后,却鼓起勇气上前察看:“为何哭泣呢?”
语带惊慌颤抖,只因湘君此刻只想到这话语。对于湘君的提问,小女孩拭去泪珠,悄然抬头,前阴盖眼、长发及腰、一副楚楚可怜的外貌,年纪似比小奈与湘君略少,看来只有不过十岁的程度。
小女孩呜咽说道:“我在这里……”
与小奈对望:“这女孩迷路了吗?”
二人不禁同时心想。
不以为然地伸出双手,把小女孩拉起:“一同而行好吗?”
小女孩拭去眼眶中未干的泪水、点头回应。一贯睡眼惺忪的湘君骤变认真,小奈凝望着,然后抓头往小奈一瞥,似徵求小奈同意。
小奈以温柔微笑答之,一行三人走着。小女孩貌似怯慌,如小猫般缠着湘君,小奈则在前方引路。
说来奇怪,相遇女孩后,薄雾渐散,月光清晰指引该走的路。
小奈喜上眉梢:“小湘君!找到了!”
纳入眼内是一壮丽的大树,和与之不同的树木并列而开。小奈以轻快脚步先行,转身展出灿烂笑颜:“小湘君,你看!”
缓步而至,上前察看,小奈身后,是一高大落叶乔木枫树。因冬季时掌形锯齿状的树叶会转之为红,所以别名红叶树。微风轻送,红叶随之而降。本应早已过了红叶落下时间,本应叶子早已枯黄,然而只有这树并未变迁。
“很美呢……”
此话从小女孩口中缓缓道出,亦目呆,并不是因红叶如雪花般飘散,而是在树下的小奈对自己灿笑,扣成一幅美丽图画。
小奈着二人靠近,背对大树而坐,然后轻指繁星闪耀的晚空:“小湘君,这就是我的宝物啊。”
并列的树木形成一个眺望的天窗,映照着恒沙晚景、如宝石般闪闪生辉。一望无际的星际尽收眼帘,壮丽的大树,原来只是路标。
小奈轻指夜幕:“小湘君,你知道最光那颗星是什么吗?”傻气抓抓头回应。
小奈展笑:“那个呢,叫‘角宿一’啊,是闪烁蓝光的星星。”啧啧称奇了,小奈是如此博学多闻吗?
只是小奈俏皮地吐吐舌头:“其实,我亦只知道这颗星而已。不过呢,这星光总是照耀着我,所以我觉得很像小湘君啊。”
会心微笑:“‘角宿一’吗?”
“遗忘之村”
时间正值日落黄昏,在红叶纷飞的林荫树下,小奈闭目期盼着。在期待什么、在默祷什么,并未明了。只见小奈悠然带笑,以坚定的眼神眺望远方:“小湘君”
离开诗情画意的境地,悄步反回村庄。景色渐暗,踏入村庄的瞬间,倍觉诡异。只看到村民在小奈家前,围观着。未察言观色前,已看到村庄似经历苍桑、残破不堪。令本应简朴残旧的村庄更添死寂。心生疑惑的小奈踏步走过,往前察看。目到小奈的众村民如云霄四散,敞出一道路。
映入眼帘是一个震惊的事实,彩子血浴地上、躺于屋前。轮椅弃于远方、如被狂风嘲弄。慌不择路,刻即跑往察之。
“彩子!!”
对于小奈的叫唤,彩子有所反应。缓缓睁开双眸,把手提起:“小奈……”
小奈把那颤抖的手紧握着,感觉,是如此冰冷。
“对不起,‘古书’,被抢呢……”
小奈回首欲找救助,然而却并没一人愿意施加援手。彩子浅笑:“不用了,最少,我自己知道没救……”
小奈强忍着泪,轻轻摇头。虽然很多事想细说,然而却对答不出话来。
泪水,快要夺眶而出。彩子,似忆起往事。
“我想,与朋友逛街,我想,与衫介一起,看电影……”
彩子含泪:“小奈,我想,回家啊……”
记忆,是最初来到异世界的故事。
小奈鼓舞着:“支持着!彩子,我们已知回到本来世界的方法,我们已经不再是慢无目的了!”
彩子渐渐闭上双眼:“已经不再是慢无目的,小奈,已变得很了不起呢……”
纵使小奈如何叫唤,彩子已再不懂反应。事情着实过于突然,静极思痛同时,身穿军服、脸上带伤的宗次悄然从人群中步出:“就此离去吧,小奈。”
小奈心里不惑:“宗次先生?”
一直对小奈态度冷恶的宗次率先发话,而且感觉,如此亲切。
缓缓步近,轻抚小奈的头:“其实我们早已知道小奈为找古书解放村庄,才跟赛特为伍而已。我们一直装作视而不见,只是不想你想要逃时,会给我们的期望绊住罢了。”
“宗次先生……”
“走吧,小奈。你已为我们作了很多。”
以和蔼可亲笑容对之,说罢转身拔起手上佩剑呐喊:“我要战斗!其实打从赛特利用善良的小奈时,就该反抗了!”
村民群声起哄。
外貌粗豪的大叔:“说得对!就让赛特见识一下我们的志气!”
外表花枝的少年:“为了小奈,互刺亦要取得胜利!”
“大家!请等等啊!”
打断对话、挡在众人前,小奈温柔展笑:“我会再找‘禁书’的,请给我一点时间。”
任谁亦知,强颜欢笑。宗次淌下泪目。
“古书”与“禁书”
早从“别离之日”开始,“禁书”便音讯全无,现在要找,根本免谈。宗次落泪,并不是因解放村庄已失守,而是此刻小奈,还不想让众人送命而强逼自己。
宗次含泪把小奈紧抱:“已经够了,小奈。你就这样离去吧。”
小奈慌乱起来:“别去了!你们会被杀的!”
宗次一脸镇定、坚决答说:“这个我们知道。”
无视小奈,村民决定作个了断,欲救无从的小奈无力而坐。然而一条人影却骤然站于其前,满头凌乱的短黑发、一脸睡眼惺忪、一个熟悉的脸容,是湘君。
默然不语,只悠然而立。对于湘君的突然到访,小奈既惊且喜,意想不到在最失落时,竟再次相见。然而此刻小奈必须拜别。
欲语还休,然而强忍悲哀细诉:“小湘君何会到来?”
“担心我吗?小湘君还是一贯爱操心呢……”
“小湘君并不知来龙去脉吧?并不如你所想的。只是引起些误会罢了。”
“我会解开误解的,不过好像要花点时间。”
“所以,小湘君,要暂时道别了。”
小奈带不舍转身离去,静默的湘君终于开口发话。
那熟悉的声音悄然传到心中:“别认输啊。”
小奈为之一怔、悄然停步。
“小时候,小奈传达的讯息,就是这句话。”
默言细听,湘君续说:“小奈离去,其实想我踏出新一步。然而,只因我自责而固步自封。但现在我决不会再逃避,勇敢而对。”
小奈泪盈眼眶,一直想传达的信息,终于给接收到。缓步走近,把那小猫布偶轻送小奈手中。
“所以,别认输啊,小奈。”
所有不幸,小奈一直只独自一人承受着。
“别认输”这句话,深刻打响小奈心扇。
静默半晌,湘君只悄悄看着其娇小的背影,然后,那可爱的声音随风飘送:“我会更坚强,不会再哭泣的,所以……”
小奈回眸,以哀求的泪目哭诉:“小湘君,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