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骗局,她气愤不已,手机拍下照片,传给许诺,看他怎么解释。这一天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总呆坐着看手机,只是事不凑巧,等到下班,别说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一条微信,连天气预报也没来。冬冬在那拆手机,肯定是手机坏了,用坐机打电话,又通了,真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道歉的电话终于在她的培训班里响起,全班回头朝她看,她不好意思地走出教室接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呀?”冬冬嗔怪。
“我还想不接呢,你给我解释清楚?”许诺反问。
“解释什么呀?”冬冬摸不着头脑。
“你说呢?”许诺不依不饶,“那是我们的订情信物,我保管得好吧?”
“你当时不是说扔了吗,还让我写欠条。”冬冬委曲。
“不说扔了,你能乖乖听我话吗?”
“你那时还想赶我走呢?”
“其实那时啊我心里已经有你了,可是我自己不知道啊,所以潜意识里让我这么做了。”
“不要脸!”冬冬想生气,却又生不出气来。
“要脸的怎么追女孩啊,你不知道男追女孩的秘诀就是不要脸吗?”反正不在面前,许诺说话也是无所顾忌。
“你太不要脸了!”已经不是嗔怪,而是甜蜜了。
“那我当你是在夸我了啊!”反正已经不要脸,许诺不介意再豁出去了。
两人正在激烈争吵时,培训班却下课了,一众人等都走出来。有个男孩子朝冬冬走来:“这位同学,这是你的书,我看你昨天跟我坐一班车,今天我们一起走吧!”
冬冬傻眼地看着这热心的同学,这是,要怎么跟许诺解释啊?
许诺已经在电话里听了大概,气得咆哮病大作:“凌冬冬,你背着我这么晚不回家,跟谁鬼混哪?”
反正也解释不清了,一报还一报吧:“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周同学,我们一起走吧!”挂上电话主,调到静音,让你干着急。
周同学很礼貌,像个护花使者一样护送到站,只是冬冬到站就跳下车,不再让他跟着,因为他下一站才下车,礼貌地说“明天见!”周同学陶醉。
下车翻出手机,几百个未接电话,还有数不清的微信。冬冬偷笑,边走边听,许诺越愤怒,她笑得越开心。
“干什么哪,这么开心?”老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哎呀,老郑,你要吓死我呀!”冬冬着实吓得不轻。
“跟谁呀,乐得脸上都开花了。”老郑看她奇怪。
“一个朋友。你怎么在这儿?”冬冬赶紧转移话题。
“专程来找你的,怎么这么晚回家?”
“我在上培训班,找我什么事?”
“你那个同事啊,阴魂不散,天天给我发微信,要跟我合作,我不堪其扰啊!”老郑作出一副受苦受难的样子。
“她不是回重庆了吗?”冬冬知道黄娟早就走了。
“是啊,说在那儿学配方,好像我已经答应了她一样。”
“那你没有回绝她吗?”
“怪我,识人不清,小C天天拿我手梵冒充我在背后鼓励她,她就真当成我了,现在跟她解释,她死活不信呀!”
“那我帮不了你了,你找小C吧,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冬冬不好掺和。
“小C你还不了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你想我怎么帮你?”冬冬刚决定不插手,现在又心软。
“跟他解释清楚罗?”老郑的目的很简单。
“开店的事你要不同意我想她也不会来硬吧?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小C罗,说我单身,说我外表冷漠内心火热。”老郑说这话的时候尤其无奈。
“哈哈哈……感情的事我更不能插手了,不是说宁毁10座庙不毁一桩婚吗!”冬冬调皮。
“不要取笑我了,我喜欢什么样的,你难道不知道。”
这话一出,冬冬些许尴尬:“那我尽量跟她说,不过你别把希望寄托在多身上啊!”
“你引来的,搞不定,找你啊!”老郑半带威胁半开玩笑,最后还摸摸冬冬的头。
冬冬也是哭笑不得,这对奇葩要是成了,说不定也是好事一桩啊。
被置之脑后的许诺发誓回来一定要好好修理凌冬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定要让凌冬冬长长记性。
冬冬却在这会也犯起了二,忘了许诺的夺命连环催,古道热肠地帮老郑摆平黄娟去了。
现在跟黄娟在工作上再没交集,说话也轻松了许多,几句寒暄过后,冬冬直入正题:“我说,你到底是看上老郑的房子呢,还是老郑的人了呢?”
黄娟不愧是老手:“这有必要分那么清吗?既是合作伙伴又可以发展成知心爱人,不是双赢的事吗?就像你跟许诺,会因为交往了就不在他那上班吗,还是为了工作,忍痛分手呢?”
“我跟你不一样好不好?”
“是不一样,你们是两厢情愿,我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只是你这样双管齐下的,不怕把老郑吓跑吗?”
“好男人不多了,适合我的当然更少,我怎么会放弃?”
“可是老郑好像……”
“等我回来再说吧!”
执着的人是难以劝服的,冬冬不再坚持,一切顺其自然吧。她不理解琳达,可以为情疯狂,也不明白黄娟,可以放弃矜持。回想自己,许诺对她的村姑来评价真是恰到好处,她从来不会主动去爱,如果不是许诺来爱她,她是不敢奢望许诺的爱情的。一想到此,又觉得许诺百般的好来,再想想今天也是把他折腾得够了,还是回电话过去吧。
此时的许诺早已经没有精神,在床上瞌睡,他听得见,只是手不够长,失控对他来说无异于另一重打击,现在看着冬冬的电话,早已经没有的质问的激情,只淡淡地说:“干麻?”
“给你打电话啊?”
“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吗?”
“没别的意思啦,你刚才那么凶,我想等你冷静冷静吗!”
“那男的怎么回事?”
“哪男的?”
“你说呢?”
“同学。”
“老情人?”
“哪有?”
“那叫得那么亲热?”
“你神经过敏。”
不欢而散,两人各怀心事,各不理人。
许诺不在的日子,漫长无比,办公室的冷清,工作也因无人监督而懒散无序,度日如年,冬冬开始怀念忙碌日子。开始想念许诺,后悔跟许诺置气。
三天,许诺跟冬冬说这次出差为期三天,签好约就会回来,可是回来的只有项大助。而且项大助自带了一股莫明的火气,一进办公室就甩东西,然后不理人。冬冬不敢惹她,但现在没有黄娟作挡箭牌,她也不好不闻不问。端着一杯苦丁和一杯清水,冬冬试探性地问:“项助,签约不顺利?”
“谁说不顺利?你乌鸦嘴哪!”
冬冬吃了一记亏,怪自己好事,不闻不问多好呀。
“哎,那个小凌,我不是针对你啊,合同我已经带回来了,你等下归档。”项助好像又回过神来,说话缓和了一些。
冬冬仍旧不说话,只是接过她递来的文档。
“那个,你不问问怎么我一人回来了?”项助心里憋着话,急于找人诉说。
但这听在冬冬耳朵里却中另一番滋味:难道许诺跟项助坦白了我们两人的关系?
项助却熬不住了:“我们的许总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为什么?”冬冬好奇。
“还能为什么,名门千金,长相身材都有,还是个海外留学回来的。”
“项助,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我能跟人家比吗?人家出身就是几亿的大富之家,我只是个靠奖学金才读完的穷学生,有时候想想,老天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有些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而我们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
“项助,原来你也这么多愁善感啊!”
“徐总的千金跟你差不多大,对我们许总大献殷勤,我看我们许总很快就要被她迷上了。不过男人吗,总是喜欢新鲜劲,等过一阵子,就说不定了,再说了,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见多了这种富二代,不学无术,草包一个。”
项助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跟冬冬谈心,冬冬几时见过她说这么多的话,一时不知怎么应对。而且,听到许诺不归的原因,心里也是愤愤的:“男人都不是东西,就会朝三暮四。”
项助却把不干了:“不许你这样说许总,许总也是工作需要吗,人家是徐总千金,总不好得罪的对吧?”
这项大助真是搞不懂了,但冬冬搞懂了一件事:项对许诺是真爱。徐总千金跟许诺应该是刚有接触,她就开始针对她,万一让她知道自己是许诺正牌女友,会不会手撕了她呢,想到这里,冬冬是心有余悸啊!
但现在最要紧的还不是项的问题,是许诺为什么要晚回来的问题,冬冬是没有胆量问项助的,说漏些什么等于招来无妄之灾,所以,许诺,是关键。
但是许诺就是不理冬冬,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任她着急就是不理。但是最着急许诺回来的另有其人,那就是项助。
这是冬冬自进公司以来,第一次看见项助走神,她会突然站起来,走来走去,会呆坐着个把小时,这些都让冬冬觉得好笑,但又笑不出来。如果许诺真是和徐总的千金好了,那最受伤的应该是自己,项助仅仅还是暗恋,虽然大家都知道,可自己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冬冬发现,好像自己输不起,输了许诺,会丢了工作,丢了感情,还丢了自己的身体。她也开始不安起来,但她还得装得若无其事。
许诺选在周末回来,上飞机前给冬冬发了微信,嘱咐她接机,又怕她不上心,打通电话,确认冬冬接起后又马上挂断,之后就关机。
冬冬看着手机上,许诺欲盖弥彰的做法,真想置之不理,却又禁不住自己心里的想念。还是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