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论辩中巧妙地将所列举的抽象数字形象化,使抽象思维与形象思维有机结合,既能增强说服力,又能增强感染力。
数字论辩法在运用时,首要是要将换算的数字形象化,使那些难于感知和认识的数字更加生动;其次是要注意数字的准确性和可信性,切不可因误差过大而让对方难以接受;再次是形象化的事物是对方所熟悉和了解的,使之在对方的头脑中能立即形成深刻鲜明的形象,以达到论辩的目的。
元朝至正年间,海宁一带水路不通,陆路运送军粮只能靠人力肩挑车载,而当地百姓又屡遭战乱,因此不宜再行征用。将军董搏霄向朝廷建议,改用士兵搬运军粮,但遭到朝廷一些大臣的反对,理由是国家历经战乱,兵力不足,军士疲惫,若再运送军粮,远途劳顿,势必削弱士兵战斗力。
董搏霄解释说:“军人搬运粮食,可用百里一日运粮之法。其方法是:每人距离10步,36人就是1里,360人就是10里,3600人就是100里。每人每次背米4斗,米用夹布口袋装好,封好印记,由一人传递给另一人,人不停地走,米不着地。每人每天走500个来回,单人行程往返为28里,负重14里,空手轻行14里,每天可以运米200石。如果每人每天供应一升米的话,那么这3600人运一天的粮食可供100里之外两万人吃一天。况且,单人行程每天仅28里,每次负重4斗仅行10步,往返劳中又有逸,长队传递,类似游戏,决无疲师之虞。”
于是,朝廷采纳了这一建议,结果真的是简便易行,效率很高。
董搏霄提出士兵运送军粮时,遭到大臣反对,他将这合理使用人力、提高劳动效率的运送方法,换算成具体数字,而这一连串的数字,通过巧妙编排,化成生动的形象——排成百里长队的士兵,如游戏般地传递军军粮的动人场面,让人身临其境。其计算之精确,运筹之巧妙,使反对的大臣无法拒绝这一建议。董搏霄轻十步、重十步的百里一日运粮法的建议,终于被朝廷采纳。
战国时期,魏王准备修筑一座高耸入云的台坛,许绾背着畚箕,手持铁锹进宫,对魏王说:“听说大王打算修建中天台,我虽然没有力气,却能为修筑中天台出主意。”
魏王高兴地说:“你有什么好建议?快说出来听听。”
许绾说:“我听说天与地相距15000里,现在大王按天地距离的一半的尺度来计算,就该建起一座7500里高的台了。高是如此,它的基础必须是方圆8000里,把大王全国的土地全用上,还不足作中天台的台基,古时尧舜分封诸侯,土地方圆才5000里。大王一定要修建此中天台,得先用兵讨伐诸侯,占有他们的全部土地,这还是不够,还得讨伐四周边鄙之地,才能得方圆8000里土地,这才足够作台基。聚积众多的建材,征召众多的民工,消耗仓库中储备多年的粮食,数日要以数亿万来计算。另外还得在方圆8000里以外的土地上,有种植庄稼的田地,才能够供给修中天台的民夫食用,而且只有修台的条件齐备,才能动工。”
魏王听了立即放弃了修筑中天台的打算。
许绾劝谏魏王,先假意帮助出主意,然后设计天台的高度,占地面积,以及其筑台的条件。天高15000里是当时普遍流行的说法,修筑中天台就得高7500里,高度确定之后,许绾计算出占地面积,设计筑台的条件。
通过数字论辩,形象地说明修筑中天台是极其荒诞的事,魏王也就无话可说了。许绾的论辩,也可以说是“极端导向”法的运用。他把筑台的事故意导向极端——台基占地连尧舜分封给诸侯的全部土地都还不够,使魏王自己认识到兴修这样的高台是荒诞的想法荒诞而不可能的,使之主动放弃了修台的计划。
“说话秘籍”
数字是一种语言符号,是一种语言信息。数字是枯燥的,但数字又是鲜活的,它让抽象变得具体,让模糊变得形象。因此,数字论辩很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