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的前六年,杨束始终提醒着自己,不能想,不能想,想什么呢?
报仇!对自己的父王报这囚禁之仇,
天知道,少年的十年岁月意味着什么!
我等凡人只知道这十年是可以不断犯错,不断改错,再不断犯错从此周而复始的时节。
杨束还因为被囚禁而失去与心爱人的婚约,这十年对杨束实在太过残酷。
之后某天,太子杨旭,杨束的兄长,就带着一群人和一盘上好的糕点来到这甲字地牢。
杨旭对着杨束说,自己已经是太子了,他身后的是太子才能统领的部队——梨花岗,他希望杨束再忍耐几天自己马上想办法救他出去,还有其他诸多话云云。
而这群人中,有两个人却穿着不是很合体形的衣服。一个人的衣服太小了装不下他硕大的身躯,而另一个的衣服太短了盖不住那“纤细”的瘦腰。
这二人一个叫王苟,一个叫刘树青,
都不是梨花岗的人,而是杨束手下,应该算是近卫兵一类的,杨旭要去见杨束,这二人想起往日情谊自然去求杨旭带他们一同去。
按规矩要进入这甲字地牢只要有王公身份或者是梨花岗一员便可以进去。
于是杨旭就让他们去梨花岗登记、造册,而由于时间仓促他们的官服还没批下来就穿着借来的官服来到了这甲字地牢。
成为梨花岗一员的两人却一直忠心耿耿的守卫着杨束,没去执行过梨花岗的其他任务,杨旭对这件事倒是没说什么,而其他梨花岗的人却见不惯他俩,暗地里发着牢骚。
自杨旭死后,这两人也是恪尽职守,日夜都守卫着杨束
这杨束从杨旭死后就一直沉默寡言,对昔日部下的关心之语都是冷漠至极,
而身为下属的两人也是毫无办法,
直到半年前的一天,
这天,王苟执勤,由于实在是乏了他打了个盹。
醒来后却发现杨束不见了,不见了,
王苟和刘树青自然到处找寻这杨束。
其他梨花岗对他们吓唬到,说不定这~~这,这香侯已经被秘密的除掉了,
苍天啊!这人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没了!?两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到。
然后梨花岗其他人马上哈哈大笑,
这二人感到无比愤怒,于是双方就扭打了起来
而结果就是两人被打倒卧床三月,从梨花岗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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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楼前,
围着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
听说了嘛?这凤舞楼又被人包了,
真是不给人活路,忙忙碌碌一天就想见一见那张大美人,再不济见见刘大美人也行啊!
切!你说的好像刘大美人比不上张大美人似的!
唉!我说张大美人就是~~~
“让开!让开!”
一个块头很大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此人正是那日在城楼上杵着枪睡着的三千守城军士中的一员——王二狗。
“这谁呀!独占着这凤舞楼!”王二狗狰狞着脸对着老鸨大吼道。
“军爷!军爷,您消消气儿,这楼上的主顾别说是您了,就是这历代圣上来了也得让他三分。”老鸨赔笑,客客气气的对众人解释到。
“去他二大爷的,我王苟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是皇帝来了,我都~~”王二狗说着说着脸上的狰狞淡去,换了一张虚着眼憨笑的面容,“我都敢给他老人家捶捶腿!”
噗!哈哈哈哈!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这楼上的是右大臣——王渠,他正在设宴款待几位江湖上顶顶有名的侠士。”这老鸨一看这王二狗,认为他是个外横内怂的草包马上来了自信。
“这王渠,王大人,军爷可敢惹?”
“那!那!那!我不敢惹~~”王二狗话音越来越低。
噗嗤!哈哈哈哈!人群中又是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凤舞楼二楼突然打开一扇窗,
是谁在吵吵嚷嚷啊?
人群中又挤出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此人正是那日城楼上搅扰王二狗清梦的——流水头。
流水头马上拉着王二狗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开玩笑,这右大臣谁呀!他一年的俸禄就算换成奉香城最贵的酒也能轻易淹死这俩小兵,
被他的人发现了那可就惨了。
有些事还得憋着!
流水头随着王二狗来到一处深宅大院,
这深宅大院确实是这小兵,王苟的家,但里面却是一副荒凉景象,杂草都长到齐人腰部了。
流水头马上抱怨道:“我说王二狗子,你也好好的拔一下这草把,别的不说,就那天我来这里,可是看见了一只野兔子穿堂而过!”
王二狗一听马上反击道:“这自家草自家拔,少管我闲事哈,”接着他又一横脸“再说了,这草长多了,我家的兔子也多了,没事一天还可以打打兔子,吃上一两回兔肉,你就羡慕去吧!”
“得!得!得!您是大爷!您会玩儿!”流水头无奈的回到。
二人进了房间,王二狗左右观望然后关上了房门。
“这又一天没喝到这透骨香,这舌头真是没滋味”王二狗舔了舔舌头,用火石点燃了油灯。
“得了吧,我也一天没喝到那换骨香了,长夜漫漫,也不知道今晚睡不睡的着。”流水头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要不要尝尝这!”说着王二狗从床下摸索着拿出一个坛子,砰地一声打开盖子,向着流水头递过去。
流水头凑过去一嗅,这五味杂香伴着一股酒香从这坛子里散发出来,他大喜却又有些担忧的说道:“我说王二狗,这可是私酿?!逮住可是犯刑法的!”
“那又怎样,你不说、我不说,逮住了就说是缴获的,随便找一个替罪羊搪塞过去就行了。”
“切!”流水头不屑的看着王二狗,他心里嘀咕没想到你王二狗还有这种头脑!
“唉!你到底喝不喝啊?!不喝这一坛子可都是我的了。”王二狗拿来了一个大碗和一个酒杯。
“休想!满上!”流水头一把抢过那个碗。
“嘿!嘿!嘿!满上就满上,”王二狗仿佛料到了流水头会抢碗,他也没怎么抓紧,只是放下了酒杯继续说道,“不过,这坛子里的酒就没有你第二碗了!”说着王二狗给流水头倒了满满一碗酒,流水头也苦笑着算是接受了今天只有一碗酒喝的命运了。
怎么感觉不对劲啊!这好像比平时多了一股香味,难不成是我酿成了第七种酒香?王二狗心里嘀咕着却还是举起了酒坛。
干!
一碗/坛下肚,这王二狗和流水头就随着酒碗/坛摔碎的声音倒了下去。
待流水头醒来已经是夜色渐浓了,他发现双手是被反绑着的,而他们眼前坐着一位军使打扮的人,流水头依旧是微闭着眼假装沉睡,因为他想观察一下这人是要干什么,还有要等王二狗也醒过来才好处理这事。
这军使也不是平常人早就发现这王二狗和流水头醒了,只是这王二狗醒的更早也隐藏的更好,估计自己不仔细都分辨不了这中了迷药睡着的王二狗和假装昏迷的有什么不同。
就在流水头醒后不久这军使拿出一封信件似的东西,大声念到:
“百夫长刘树青,百夫长王苟,我奉窃香候杨束之命在此征兆你们,重组……
“等等!你说什么?窃香候?他还活着?老子就说他窃香候那苟曰的怎么可能死嘛!”这王二狗一听窃香候三个字,马上从一只死狗般的状态跳了起来并冲到了这军使面前。
流水头马上也起身,撞开了王二狗骂道:“去你的,王二狗,你等人家军使说完啊!那香侯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每一顿能吃几碗了啊?……
军使面对着两人的问题实在是无语了。
刘树青又叽叽喳喳了一会儿,就连王苟都听不下去了马上吼道:
“那敢问军使,香侯能俺们给什么待遇?”
“等等啊!我看看啊!”
只见这军使翻来覆去的看这封信,然后略带嘲讽的念到:
“待遇依旧!
三餐不管饱,
住处不管铺,
工资不管发,
自己动手,
丰衣足食!”
若换做是其他人马上就会骂道:“这都什么天怒人怨的霸王条款嘛!”
而这流水头和王二狗却觉得一阵幸福涌上了心头!
他真的回来了!二人相拥而泣,
留下军使一人独自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