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夏衣快速的用被子将自己卷起来,又蹬蹬蹬的跑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飞速的跑到房门边,猛地将门推上……
被门外一股大力压制了。
男人噌亮的手工皮鞋,精致考量的黑色西裤落入她的眼中,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拼命的关门,她微弱的力气在男人强大力量的较量下,显得有点螳臂当车般的可笑。
门外的男人,仅用了三根手指的力度,便让她败下了阵……
对此,褚夏衣只想问候他三个字:“心机婊”!
明知道她不会轻易开门,便用教师之职骗取同学的信任,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女生寝室的男性老师,也只有他才做得出来。
顾靖庭高大硬挺得身躯站在门外,左手插在西裤兜里,神色悠闲,仅用右手三根手指就轻而易举的将门推开了。
西裤笔挺,往窄小的寝室一站,整个房间都耀眼了起来。
他迈开长腿,锐利的眸锋朝杵在门口傻掉了一般的女人看过来……
“生病了,力气还有这么大?”
男人不动声色的勾起嘴唇,魅惑无边的神态一如当年。
魔怔了!
简直是魔怔了!
说好的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呢?!
“烧糊涂了?”
她躲开,眼神却愤怒的看着他……
“顾先生,请你保持距离……”
身材高大硬挺的男人,已经伫立在房间中央了。
寝室里没有其他人,是二人寝室,Monique刚刚被叫走了。
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回来的。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褚夏衣躲了他几天,甚至想到了要转班。
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厚颜无耻,利用探望的机会如此正大光明的到她的寝室来了。
如今躲无可躲。
给自己打了气,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气质清贵逼人的男人正眸光沉沉的看着她。
“你怕什么呢?”
再次见到她,她的身边有男人。
他的心里仿佛戳进了一把刀子。
本来再无交集的两个人,生生被他牵扯出了关系。
“再往后退,就是阳台了,这里是六楼,你准备跳下去?”
顾靖庭的声线低沉,两人离得不远。
褚夏衣听在心里,波澜不惊的心脏再次砰砰直跳起来。
双眼闭上,心里一个声音狠狠的骂自己,怎么就是这么没出息。
不行!
不能这样!
“我很可怕?”顾靖庭已经站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躯逼近她,两人仅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
褚夏衣咬咬唇,抬起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看他,一字一句说道:“不,无所谓可怕不可怕,顾靖庭,我只想问,你到这里来,是出于什么目的?”
眼神逼直的看着他,在他强大气场和灼热视线的双重逼迫下,褚夏衣还是很快垂下了眸子。
微微颔首的模样落在男人眼里特别可爱。
顾靖庭唇角勾起魅惑的笑,比起从前的沉魅勾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低头看着她,“抛开国内的一切,守在这里,你觉得我能有什么目的?”
脑袋一瞬间当机了。
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回答得这么直白。
“你能有什么、什么目的?我不知道……”
眨了眨大眼睛,茫然又无辜。
“你还能再蠢一点吗?”顾靖庭又朝她逼近了一步。
很蠢吗?
褚夏衣仿佛活在梦中一般。
自己明明很聪明,遇事谨慎,在学校除去学霸头衔不说,其他的辩论赛什么之类的节目,也经常会看到她的身影。
可是为什么,只要遇到这个男人,就变傻了。
在这个男人面前,就会紧张得说不出来话了呢?
骨子里,依旧是存在奴性的。
从前的迁就,三年的床伴,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习惯了。
哪怕是心里筑起再深的城墙,遇到他,顷刻墙倒城塌!
“你干什么,你、你放开我,呜……”
她小木桩一样的瞪着,瞪着他走近。
还没有预料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被他禁锢住。
唇被堵上,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所有学识,所有发誓,全部都成了浆糊了。
一分钟后,顾靖庭将她松开,气息沉沉,悠然问道:“现在知道我来的目的了?”
“我想你了,很想,所以从北城跑到这里来,你从前不是说我从来不追随你么?现在,我来追随你了……可是你呢,跟男同学纠缠不休,罢课,一眼都不看我,两年了,你有没有一分钟想过我……”
男人一字一句的说着,发现怀里的小女人依旧小木桩一般的待着,完全像是傻掉了。
如果不是他认识这个人,估计会想到她的身体已经死机了!
他忙着深情的表白,她忙着发呆!
忍不住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吃痛的神经传来提醒,褚夏衣才从死机状态中醒了过来。
六楼,微风不燥,俊逸非凡的男人,痛,不是梦,不是梦!
她想都不想,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男人成熟俊逸的脸上,因为白皙,顷刻冉上了四个鲜红的手掌印。
褚夏衣第一个反应就是:惨了!
她会被恶整了!
这个如魔鬼一般的男人,不知会如何修理她!
从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是,没有。
顾靖庭挨了一巴掌打,脸上反而燃起了笑,“还恨我吗?”
“恨!”
褚夏衣狠狠的说。
怎么能不恨呢?!
两年来,每一次想起这个男人来的时候,心里都是恨的。
顾靖庭拉过她的手:“那就再打!”
褚夏衣毫不客气的再他俊脸的另一边留下五个手掌印。
“还恨吗?”
“那就再打!”
褚夏衣不打了,只是眼底浮上了嘲讽。
终于找到了一丝理智。
她对正在犯贱找打的男人勾了勾漂亮的唇,眼神揶揄,锐利直逼对方的眼底:“顾先生,如果你觉得一个人犯了错,挨几下打就可以赦免罪行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对别人,或许可以,但是,你不行!”
“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唯独我不行是吗?”男人眼底浮起受伤。
“对!”
顾靖庭眸光犀利,看着她清冷淡漠的五官,眸光越发深沉。
慢慢的笑了,“真的有那么恨我?”
顾靖庭笑了,邪佞的唇角有一丝得意。
很快褚夏衣便发觉自己中了他的计。
因为爱才有恨,因为恨,所以不曾忘记!
她应该回答的是她早已不在乎。
自己不远万里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求学,不就是为了能够忘掉他,能够忘掉之前的伤心事吗?
可是褚夏衣,你告诉我,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你仍然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脖子上传来一丝凉意,接着是男人手指间薄茧的触碰。
她反应过来时,已经避让不开。
顾靖庭眼角噙着一抹笑,看得出来整个人是比较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