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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拉着苗小哥满街跑(3)

“几位大哥,当时情形是怎样的?”陆欣凝要求那几位猎人重组“案情“。

“事情是这样的,小爷儿,“其中一位叫张三的,清一清喉咙,认真地复述当时看到的情况。

“犹记起那晚,天色已墨。张三我陪同李四、赵六和陈七,一同挑灯上山追打野猪……是夜月朗星稀、一轮皎洁明月……”

“停!停!停!你是说书的还是作汇报的呢?”陆欣凝嫌这人啰嗦,谁要他说那么多无关的前提!

“小爷灵啊!我以前真是说书的!后来听的人少了,赚钱不多,所以改行打猎……

塌……!这人(小白)怎么这样欠扁的啊?公主和各路英雄好汉都已经急得不行了……还……

听了张三这令人哭笑不得的废话,陆欣凝忍无可忍了。

“啊……啊!啰嗦啊你!要你说重点!听明白没有?你懂什么是重点吗?”陆欣凝对着他大吼几声。

张三看到对方小爷儿无端向自己发火了,于是他连忙无辜地积极回答说,(还无辜呢?)

“那晚,您家的大爷被两名蒙着鼻嘴的中原人扛到这山崖边,并很‘重’地摔下去!然后没多久,您家壮士大爷们赶到;问完咱的话,下崖找寻的时候,竟然找不到您家大爷尸首……”这丫又提到陆欣凝最忌讳的“尸首”二字了。

好心的张三怕自己说得不够详细,补充说,“这摔得虽然‘重’,可是小爷儿,您放心:您家大爷是不省人事地被重重地摔下山崖,去了的;估计他断气时不痛苦……”

曾经说书的张三果然是有文化之人,他的描述很会顾及受害人家属的感受;并且真有“重点“了……说小球是“很重的被摔下去”。

这“尸首、去了、断气”几字听得陆欣凝脑子发麻,小心肝也是抽搐着麻。

小丫头急得连连跺脚,并咆哮般地喊,“啊!你笨蛋敢再说什么去了、断气!爷儿我就扔你下去,先断你气!……我家的小球才不会就这样没了!”

发飙的公主很可怕,吓得那些猎人都噤声呆立……张三心里还嘀咕着,“早知道这爷儿那么蛮,给多少银两,咱也不干这差事……”

旁边的阿繁达急忙上前安抚公主,“少爷别气,别急……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在阿繁达的安慰下,公主稍稍冷静了,眼圈微红地对阿繁达说,

“阿繁达,你知道吗?我怎么也不相信,相貌堂堂的小球就这样‘沉冤莫白’地没了;他是多福多寿的相……不会那么‘短命’的!……所以我一定把他找回来!”(可是,公主,您曾经不知情地诅咒过小球“黑心短命“不知者无罪嘛。)

“嗯嗯!对的!对的!咱家公主和驸马都幸福安泰……福寿永享……”

阿繁达轻声地在公主耳边安慰着,可是她有些不懂:怎么一向恨不得把王爷吞进肚子里为快的公主,“失去“王爷后,是这般紧张在意,还积极誓言寻回呢?

阿繁达说的好话,是顺耳,可是,陆欣凝心里是没有底儿,在这人生路不熟的荒山野岭,该怎样找球球呢?

令公主不甘心的是: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咱家小球可是堂堂宋国王爷啊!竟然有狗贼胆敢如此轻率地待他如草芥般“处理“掉呢?

这线又来了

小白!还不让小球浮出来嘛?你这杀千刀滴大混蛋!小白帮看官骂的……

此事是哪些人干的,陆欣凝现在没时间深究,她关心的是如何搜救王爷。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娇小的身躯,伸着脖子俯视崖底。

旁边的张三又说话了,“爷儿,不用看得如此辛苦,那边有小道下去……”

“还不带路!”陆欣凝瞪了那不懂事的一眼,“这么有建设性的话,早就应该说了嘛……”

说着,公主与众人一起在猎人们的引领下,摸索着走下山崖。

大伙儿到了崖底,别有洞天的景致令人啧啧称赞,置身此处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举目望去,碧绿郁葱的蔓藤隔开了绚目的太阳,耀眼的亮光偶尔透过间隙,偷洒下来;蜿蜒而行的小溪涧,水碧透彻;汐汐流水声伴随着幽幽的莺声鸟鸣……

置身如此幽雅的境地,几乎让公主忘记了,此处就是王爷“葬生之地“。

“哇,那爷儿就是从那么高给摔下来……”

这一句话提醒了陆欣凝残酷的现实把沉醉着的公主“提“了起来……

她抬头仔细目测那高度,崖底大概离地面有五、六层楼高;心里暗骂着那些为非作歹的贼人够狠毒,太没人性了!舍得把可爱的球球从那么高处往下扔。

“噢噢!那是什么?有鬼!撒纸钱的鬼!”后面有人鬼叫般喊道。

“胡说!大白天哪有什么鬼?”

被吓一跳的陆欣凝慌忙四望,果然有好几个白色身影、憧憧而动……

仔细一看,原来是苗若容、青蔓、青木,连程柳如、伍缇和小铃也在!

只见六人全身裹素,围在一起烧什么东西呢、那青木还不断口中念念有词地撒手里的东西这光景,一看就知道大家是来“祭奠“王爷啦。

陆欣凝在阿繁达的陪同下,走近他们那处……

俏丽面容失去光泽、欲哭已泪尽的苗若容轻声念着手中祭文;

眼睛浮肿,面容憔悴的青蔓抽泣着不断往火堆里添加冥镪。

青木不断扔着纸钱,声音嘶哑地喊着:“青木带王爷回家,王爷跟好了……”(触景伤情啊……小白。)

一向在陆欣凝看来,最理性的程柳如,居然也黯然神伤地在旁帮忙打点。

不知所措的伍缇和小铃呆呆地站在一旁。

伍缇见到公主姐姐来了,连忙喊道,“姐!您来了!快‘领’姐夫回去吧……”

面对此情和此景,本来坚信王爷未死的陆欣凝,心里那信念之墙一下子被推倒,整个人崩溃了;脑子一麻、鼻子一酸,泪水哗啦啦地涌泉般夺眶而出……

只见小公主颤抖着娇小的身躯,跌跌撞撞地走到火堆旁边,双腿一软,跪倒地上,双手掩面、肆意痛哭……这“丧夫之痛”很痛……

这次的痛比沈晋儒成亲之夜的痛更甚……”死别比生离更痛苦。生离的话,还有见面的机会;可是死别的话,小球就是彻底的灰飞烟灭般失去,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此时的陆欣凝心境萧煞、万念俱暗……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就是她痛心的写照。

更可怜者,此时,小球老公连“孤坟”都没一处……

眼见公主悲痛万分地恸哭,旁边众人都忍不住悲从中来。

程柳如走近公主,紧紧地抱着公主,哽咽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公主倒在程柳如怀里,哭了很长时间……

哭过后,公主模糊着泪眼,向程柳如诉心声,“姐……那球是坏;可,可不至于要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啊……我,我还没有‘恨’够他呢……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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