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波笑道:“早没事了,别一惊一乍的。”
张娟丽心疼起来,说道:“那也不行,你给我说是谁打了你,我去找他算账。”
孙红波说道:“我也不知道谁打了我,要是知道,我自己就去找他了,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张娟丽坐起来,过来要看孙红波头上的伤口,孙红波不让,张娟丽不依,孙红波就走过来让她看。
张娟丽说道:“还说没事,这么大的伤口,把我心疼死了,以后我要是知道是谁打了你,我非跟他玩命不可。”
孙红波说道:“真的没事,我命大着呢,狼没咬死我,黑八没打死我,王牛也没害死我,我以后还要活八十九十岁呢。”
张娟丽说道:“不管咋样,以后都要小心一点,洼子瞎怂多着呢,盼你死的人也不少。”
孙红波说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你早上没事,就多睡一会。”
张娟丽说道:“我还是起来吧,我起来了,银杏就不会想到咱们三个在一张炕上睡了一夜,我起来得给你弄点吃的,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去办事。”
张娟丽上身只穿了一件秋衣,能看见里面藏着两只饱满的东西,孙红波只瞥了一眼,就想到夜黑张娟丽用这东西给他暖脚,不由感慨万千。
张娟丽捉住了孙红波的眼神,冲他一笑:“红波,夜黑我要给你,可你咋都不要,现在眼睛巴巴的想要了?”
孙红波急忙说道:“没有没有,你别想一边去了,你要做饭就快去做,我真有点饿了。”
张娟丽起来先去了一趟茅厕,洗脸洗手,然后就去做饭了,孙红波在院子里嘿哈嘿哈打了一套小红拳,感觉精神饱满,胳膊腿上全是劲。
张娟丽炒了一个酸辣洋芋丝,热了几个大蒸馍,端了上来,又给孙红波泡了一壶茶放在他身边。
孙红波感激说道:“娟丽,谢谢你了,我跟银杏这么久了,哪一天不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还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张娟丽说道:“那好啊,把我也娶到你家来,我天天伺候你。”
孙红波说道:“那可不敢,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娶两个老婆,你要是有心了,过几天来给我做一顿饭就行。”
张娟丽说道:“那有啥问题啊,你想吃了就给我说一声,保证一个月出去不吃重样饭。”
孙红波一边吃着,一边和张娟丽聊着,睡梦中的银杏闻到了醋溜洋芋丝的闻到,吸了一下鼻子,咂吧了几下嘴,翻了个身又睡了。
孙红波说道:“娟丽,你也吃啊?”
张娟丽说道:“我看着你吃,你吃饱了我也就饱了。”
孙红波说道:“要是这样,以后你就别吃饭了,就能省不少粮食了。”
张娟丽说道:“从夜黑起,咱们就成一个人了,你高兴我就高兴,你郁闷我就郁闷,你吃饱了我就吃饱了。”
孙红波笑道:“胡扯,那我和银杏快活了,你也能感受到?”
张娟丽点头说道:“对啊,只要你和银杏快活,我马上能感受到,不信咱们打赌,我能知道你们哪天耍了,啥时候耍的。”
孙红波说道:“别开玩笑了,你要有这本事,那就去县城摆一个卦摊,专门给人算卦,也能挣一肚的好钱。”
两人在那胡谝着,张金锁在外边叫门,孙红波说道:“娟丽,你哥来找你来了,看来你在我家住不下去了。”
张娟丽说道:“我都不管他,他凭啥管我啊?让他在外边叫着,叫累了就回去了。”
孙红波说道:“那可不行,让你哥进来。”
张娟丽说道:“他进来了,要是误会咱们咋办?我哥这人最恨谁耍了他妹子,进来还不给你两拳啊。”
孙红波说道:“可我没碰你啊,他凭啥打我?”
张娟丽说道:“我夜黑住在你家,你家三张炕,就这一张炕像睡过人的,我哥一来还不露馅了,你就是跟我没那事,我哥也不相信。”
孙红波说道:“娟丽,你这下把我害惨了,我现在是百口难辨,他真要打我,你可要替我挡着。”
孙红波家的院墙还是篱笆墙,防君子不防小人,外边的张金锁看孙红波不开门,就翻过了篱笆墙,气呼呼走了进来。
张金锁看到孙红波和张娟丽坐在一起,银杏还在炕上呼呼大睡,心里就来气了,他不知道张娟丽夜黑没回家,早上一起来,看张娟丽被子没拉开,房间里没人,就想着张娟丽肯定在孙红波家过夜了,就来找她。
张金锁说道:“娟丽,你夜黑咋不回去啊?你还不嫌丢人是咋?像你这样王刚还会要你吗?”
张娟丽说道:“谁说我还要去找王刚啊?我跟他彻底完了,再也不会回他家了。”
张金锁说道:“那不行,你当初****喝尿要嫁王刚,把我的好事都耽搁了,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了?别说咱妈,我这一关都过不了。”
张娟丽说道:“怪我当初眼瞎了没看清人,我现在看清了,不想再跟王刚拉扯了,我的事你别管。”
张金锁说道:“你是我妹子,我不管你谁管你?跟我回去,我去找王刚说,跟他说几句软话,他就要了你了。”
张娟丽说道:“你当我没人要了,非得让那狗东西糟蹋啊?我这辈子就是嫁猪嫁狗,都不会再跟王刚了。”
孙红波说道:“金锁,婚姻是自由的,娟丽想跟了跟,不想跟了就拉倒,别逼着她干不愿意的事。”
张金锁说道:“红波,娟丽不愿意回去,心都在你这害着,你有了银杏还耍不够,还要勾引娟丽啊?求你了,放过娟丽吧,别再搅和我家的事了。”
孙红波说道:“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当哥的,王刚是啥东西,你还没看清楚吗?娟丽跟着他能过好日子吗?你硬要把娟丽往火坑里送啊?”
张金锁说道:“享福受罪,是娟丽她自己选的,能怪得了谁啊?”
张娟丽说道:“王刚人瞎,我还能忍了,可他那东西不行了,我何必给他守活寡啊?”
张金锁一下愣了:“****的真不行了?”
张娟丽说道:“这事我还能骗你,我们办酒席的时候,他就不行了,这几个月一直就没动过我。”
张金锁说道:“唉,咋弄了个这事,没这个金刚钻,还敢揽这个瓷器活,******不是害我妹子吗?”
孙红波说道:“你现在知道娟丽为啥不愿意回去了?其实娟丽和王刚断了也是好事,我准备去找找田娃,看田娃还要不要娟丽,要是能说通,娟丽和田娃办了酒席,你也就能和田妞办酒席了。”
张金锁做梦都想着和田妞办酒席,好早日跟田妞耍上,田妞那边提出,只要她哥媳妇进门了,有人做饭了,她才能跟张金锁办酒席,现在张娟丽要是能和田娃成了,这一河水都开了。
张金锁高兴起来,说道:“好好,这是好事,红波,那还等啥啊,早点去跟田娃说啊。”
张娟丽说道:“红波哥早就想跟田娃说了,是我拦着不让说,我要让田娃自己提出来,这样也不掉价,我到了他屋也不会受欺负。”
张金锁说道:“这种事越快越好,还扳扯啥啊?红波,一会你就去找田娃,事情说成了,我好好谢你。”
孙红波说道:“这才像个当哥的,等有时间了我就去。”
张娟丽说道:“他这那是为我考虑,是在为他考虑,我嫁过去了,田妞也就嫁过来了,我偏不着急,等上半年一年的再说。”
张金锁说道:“妹子,就当哥求你了,为了哥,你也不能置气啊,就听哥的,早早嫁过去,让田妞也早早嫁过来。”
张娟丽说道:“你先别美了,我跟王刚过了几个月,虽说没让他那个,但也跟王刚睡过了,田娃啥想法还不知道呢,所以,这事急不得,要温水煮青蛙,吊吊田娃的胃口,这样他才不会嫌弃我。”
张金锁说道:“像我妹子这样的人品,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走出去那个男人不流口水,还有谁弹嫌的啊?”
张娟丽说道:“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你当然会把你妹子说成一朵花,人家可不这样认为,你想想,要是田妞跟谁睡了几个月,你还要吗?”
张金锁说道:“谁要是敢碰田妞,我就捶死他,好了,你们想几时说都行,我不掺和了。”
孙红波说道:“金锁,你找个时间,去把牛圈的电灯装了,那儿以后要当教室用。”
张金锁说道:“这好办,我马上就去。”
张金锁想着马上就能跟田妞办酒席了,身上全是劲,带了装电灯的工具,就去了北洼。
这时候,银杏才伸了一个懒腰,两条胳膊伸出了被窝,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穿衣服,昨晚三个人睡一个被窝的事,银杏没有印象,早上起来也没过问。
孙红波扫盲班的那些女娃陆续来了,看样子她们今天都做了准备,至少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孙红波一见这些女娃,就像进了仙境一样,眼睛都看花了。
等大家都到齐以后,孙红波就开始考试了,他给大家介绍了考试的内容,每个人默写五十个汉字,加减乘除计算题二十道,然后在讲十分钟课。
除了讲课,其他的考试题比小学一年级考试还简单,孙红波相信这些女娃都能做出来,最关键的就是试讲。
这些女娃除了银杏意外,都想当老师,模样长得都很漂亮,但天资就分差别了,夜黑石榴和张艳约了孙红波出去,其实其他女娃也想约孙红波,但就怕孙红波不给面子,为了能当老师,就是做出牺牲也是值得的。
大家一个个都上台试讲,柳絮白女小丫韩笑田妞瑶瑶上台试讲的时候,都很紧张,说话结巴,思维混乱,这几个人也不是孙红波的理想人选。
轮到张艳上台了,张艳流露出少有的自信,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口齿清晰,而且始终面带微笑,不光把孙红波征服了,把那些女娃也征服了。
石榴虽然没有张艳表现的好,但也讲得非常不错,石榴讲完之后,对着孙红波甜甜一笑。
等全部讲完之后,孙红波站起来说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张艳和石榴表现的最为突出,我决定,让张艳石榴当老师。”
其他几个女娃尽管心里酸酸的,但事已至此,不会改变结果了,对她俩拍手道贺。
孙红波手里握有三个名额,他选两个老师,剩下一个给自己留着,尽管当时老师的工资特别低,山村老师的工资每月只有一百二十多,但这对一个山村人家来说,那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孙红波对工资的多少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个身份,至少能进入公门,以后有了机会所不定还能有发展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