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八强压着怒火,说道:“这位小兄弟,我是王虎的朋友,专门来找他,请问你是谁啊?”
孙红波哼了一声:“你就是黑八啊?台球案子里最后进洞的那个球,叫啥名字不好呢,偏偏要叫这个名字?告诉你,我爸就是王虎,我叫王牛,我爸知道你今天要来野猪坪,专门让我在这等你。”
黑八一听眼前这个人是王牛,火气消了一大半,说道:“原来是是侄娃子啊,不错,也只有你敢在野猪坪用猎枪,好啊,快带我去见你爸吧,我跟他有大事要谈。”
孙红波没有让开路的意思,说道:“黑八,我爸说了,你干的都是缺德事,他不想和你同流合污,专门让我在这等你,识相的赶紧滚蛋,以后再别踏进野猪坪一步。”
黑八的怒火又起来了,但这次是求人来办事的,还不能发火,说道:“侄娃子,我和你爸说好了,要在这带几个女娃回去,你先让我进去,跟你爸见个面,他真正不想跟我合作,我再走不迟。”
孙红波说道:“就凭你也想见我爸啊?我说的话,就是我爸说的话,赶快滚吧,滚晚了,我这猎枪可不长眼睛,万一伤了你,到时想滚都滚不成了。”
黑八平时在他的地盘上颐指气使,骄横惯了,哪能受得了这个气啊?再说,以前他帮过王虎,现在到了王虎的地盘上,连人都见不上,他咋能不生气呢?
黑八叫道:“侄娃子,你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要不是我,你爸早就挂了,你不想着报恩,还这样对待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孙红波冷哼一声:“黑八,要不是看在你帮过我爸的份上,我早就一枪轰了你的小弟弟了,识相的赶紧走。”
黑八旁边的那个人一直没吭声,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叫道:“小子,你再这样无理,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孙红波打量了那人一眼,估计这人是黑八的保镖,既然能当上黑八的保镖,那肯定有两下子,心想黑八今天不会轻易离开,这一架是非打不可,可打得赢打不赢就很难说了。
但要是不打,黑八还要进入野猪坪,等见到了王虎,自己这冒牌的王牛也就露馅了,那时候再要阻止他们,就会费很多事。
孙红波脑子飞快转着,自己虽然练过拳脚,对付几个寻常的人不在话下,但要对付真正的练家子,自己还没这个把握。
孙红波说道:“小子,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在胡说八道,我就用猎枪轰了你。”
孙红波说完,猎枪对对着那个保镖,推上一颗子弹。
黑八把保镖拉到一边,口气软了下来,说道:“侄娃子,这事我跟你爸都说好了,我也不是白让你爸帮忙,他咋就变卦了啊?”
孙红波说道:“我爸是爱钱,可也不能挣这黑心钱啊,你想想,要是我爸帮了你,把女娃拐走了,还不让全洼子人的口水淹死了?黑八叔,你也是人前走的人,挣钱的门道多了,干嘛非干这犯法的事啊?”
黑八说道:“侄娃子,我大老远来,就是想见你爸一面,就算这事不干,我跟他聊聊,也就回去了,先让我过去。”
孙红波说道:“我说过了,今天你不能进洼子,再说我爸也不想见你,你的话我会带给我爸,你赶紧走吧。”
黑八说道:“侄娃子,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再这样无理,我就不客气了。”
孙红波的猎枪枪口移到了黑八身上,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要不走,我认得你是黑八,我的猎枪可不认得你。”
黑八说道:“小子,你真有种开枪?”
孙红波冷笑道:“这里是野猪坪,是我的地盘,我是老大,我有啥不敢的?打死了你,把你的尸体拖进山里头喂野猪,谁能知道是我杀了你啊?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要是开了枪呢?”
黑八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没想到他会栽在这个地方,但也没其他好办法,只能忍下这口气,说道:“小子,算你厉害,抬头不见低头见,等你碰到我手上,看我咋样收拾你,咱们走。”
黑八转身下山,那个保镖紧紧跟上黑八,很快就走远了,孙红波对着天空连连开了几枪,心想这下黑八不会再打野猪坪女娃的主意了,就带着田娃和张金锁回洼子里去。
孙红波本来想着今天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黑八也是个软蛋,让自己黑呼了几下,黑八就认怂了,灰溜溜离开了野猪坪,心里特别高兴。
张金锁说道:“红波,刚才我都要吓死了,要是真打起来,我们不一定能打过他们。”
田娃说道:“就算打不过,也不能认怂,要让他们知道,咱们野猪坪人不是好欺负的。”
孙红波说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黑八在城里强横,但到了咱们这里,他屁都不是,以后咱们只要齐心协力,啥事办不成啊?”
田娃说道:“红波,你咋想起要假扮王牛啊?这下黑八把王虎王牛恨死了,以后就是要报复,也只能去找王虎王牛了。”
孙红波嘿嘿笑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能让黑八彻底死心,还能让黑八和王虎反目成仇,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担心黑八拐咱们这的女娃了。”
几人到了北洼,孙红波要去王牛家还猎枪,田娃和张金锁就先走了,孙红波一进王牛家大门,张彩铃就笑嘻嘻迎了上来。
张彩铃在没看到孙红波之前,还一直在担心他,现在看到他回来了,还毫发未伤,也放了心,说道:“红波,把那人赶走了吧?”
孙红波说道:“赶走了,彩铃,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事情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张彩铃说道:“这有啥,只要是你的事,我会豁出命去做。”
孙红波心里一热,说道:“彩铃,我和王虎王牛是对头,你真愿意真心帮我啊?”
张彩铃说道:“我都说了,你还问,到屋里坐坐吧?王虎刚走,等他回来,也到后半晌了。”
孙红波说道:“不了,瓜田李下的,我去了不方便,猎枪还给你,望远镜我带走了,要王牛来要,再见。”
张彩铃眼巴巴看着孙红波,说道:“红波,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孙红波说道:“彩铃,经了这事,我对你有了新的看法,我再也不会讨厌你了,不过我要回家,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来找你。”
张彩铃看留不住孙红波,只得说道:“那好吧,以后要是要我做啥了,尽管吭声。”
孙红波离开了王牛家,回到了南洼,刚到村口,就看到了张木匠王刚在那,身边还站着一个好看的女人。
孙红波猜到那个女人就是王刚的妈,这几天张木匠没在洼子里,就是去了黑沟,没想到他这次回来,竟然把这个女人也带回来了。
孙红波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这女人虽然上了年纪,大约有四十多岁,但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别有一番韵味,难怪张木匠着迷。
张木匠笑着说道:“红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婶,以后就跟我一起过日子了。”
孙红波说道:“恭喜木匠叔,啥时候办喜事啊?办喜事的时候招呼一声,我好来帮忙。”
张木匠说道:“都一把年纪了,还办啥喜事啊?引回来就行。”
王刚说道:“红波,以后我就是洼子里的人了,这的人欺生,咱们都是外来的,可一定要互相帮衬着。”
孙红波说道:“好啊,只要你记着你说过的话就行,好了,我还有事,以后再聊。”
孙红波回到家,见到了银杏,说道:“银杏,你见过木匠叔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了吗?”
银杏说道:“见过了,村里人都说好呢,没想到黑沟还有这样的女人,这次木匠叔该乐坏了。”
孙红波说道:“我估计,木匠叔那几两骨头,要不了多久就会让这女人熬干了,还乐,别忘了乐极生悲。”
银杏笑道:“看你说的,女人就是让男人睡的,还真会出人命啊?那男人一辈子就别要女人算了。”
孙红波说道:“我会看相,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真会要男人命的,她以前的男人不是死了吗?木匠叔还不汲取教训。”
银杏说道:“我不许你这样说女人,照你这么说,女人死了男人,就不能再嫁人了?那你们男人死了女人,为啥还要娶女人啊?”
孙红波说道:“好了不说了,别为了外人的事,咱们吵得不可开交,这几天我没去看栽电杆,不知道栽的咋样了,去看看。”
银杏说道:“有三万哥在那盯着呢,出不了问题,有这时间,你陪陪我。”
孙红波说道:“大白天的,我黏在屋里,还不让别人说啊?到了晚上有一整夜的时间陪你,我走了。”
孙红波去了山梁上,顺着电杆往前走,这几天张三万带着大伙,栽了不少的电杆,他走出了七八里地,才找到了他们。
这些人干的热火朝天,砍树的砍树,栽电杆的栽电杆,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张三万在那吆喝着,指挥大家。
张三万看到孙红波来了,跑了几步过来,说道:“红波,你咋来了?你在家里坐镇,这有我呢。”